第80章 寶石妝奩(2 / 2)

[糖分超標了啊啊啊×n,鏡花哭得好大聲]

……

而且,鏡花大軍可不止國內的網友,在場的明星大腕和外國友人們,同樣有不少人狂嗑這對CP。

幾個和季澹有過合作的設計師都會心一笑,遙遙地朝他舉起酒杯。早一步落座的影後洛晴更不用說,已經把導演老公的大腿掐紫了。

不過,季澹並沒有注意到這些動靜。

他眼裡隻有一個人,眸光專注而篤定,磐石般深沉。似乎他的雙眼是兩顆曆時千年萬年的碧色琥珀,忠誠不移地擁抱著隻屬於他的金色蝴蝶。

下一秒,金色蝴蝶自勞斯萊斯內振翅而出。

乍一映入眾人眼簾的,是那自手臂至肩背處的大片白皙皮膚。清冷而剔透,暗香四溢,如梅花冰片。

而後,人們看清了她身上穿著的暗金色禮服,正如星芒般幽深且寧謐。

頓時,讚歎聲和驚豔的吸氣聲響成一片,閃光燈傾瀉而下。

而那簇擁著梅花冰片的碎金黯了黯,忽地映照出閃光燈的光芒。

下個瞬間,她全身上下的紋飾和羽飾,都迸射出比閃光燈更奪目千倍萬倍的綺麗金芒。

正如她一路走來的漫漫曆程——潛龍在淵,終非池中物。眼前的坎坷愈險,她的光芒就愈勝。

她優雅地走下車,七厘米金色細跟踩在紅毯上,像寶石墜入紅絨鋪陳的妝奩。蝴蝶背玲瓏精致,天鵝頸纖細舒展,傲然明麗,不可方物。

自她下車的那一刻,“Who\sthere?”(那是誰?)的疑問聲便此起彼伏地響起來,語氣帶著歎為觀止的激動和跨越國界的驚豔。

下一秒,無數生澀的中文發音從四麵八方響起來。

“她是虞嬋。”

仲秋時氣漸涼,清風明月也染上一層涼意,在虞嬋裸.露的皮膚上印上冰涼一吻。

虞嬋未動聲色,依舊鎮定自若,自矜地維持體態,在閃光燈下配合拍攝定格。

可眉心到底還是微皺了起來。

隻有季澹能察覺到這微不可覺的細小表情,於是解開西裝外套,披在她肩膀上。

清冽的冷香帶著澎湃的熱意,將她嚴密地包裹起來,恍若陷於他溫柔擁抱。

虞嬋仰起頭朝他笑。笑意甜如桂蜜,眼中盛著無邊月色,熠熠星河。

兩個人十指相扣,在無數傾慕與讚歎聲中,並肩走上了紅毯。

-

V之夜持續得很晚,一群時差沒倒過來的老外們越入夜越high,一波一波地走過來與季澹和虞嬋搭話。

在眾多高鼻深目麵孔的簇擁下,季澹完美地融入其中。虞嬋雖是純正的東方麵孔,卻無論是氣場還是五官精致度都毫不輸陣。

慕名而來的人裡,有幾個是喻承澤的粉絲,前來朝她討要簽名與合影。

外國的風氣和國內不同,明星的私生活再荒唐不堪,也總有人不在意。

虞嬋一一應付著這些請求,心情漸漸黯淡下來。

回去的車上,虞嬋已困得睜不開眼,季澹便將她抱進懷裡,讓她枕在腿上。

他低聲問:“後半段就變得不開心了,怎麼了?”

虞嬋搖搖頭,沒說話。

季澹像撫摸歐珀那樣摸摸她的頭發:“是不是想起了你父親的事情?”

良久,虞嬋才悶聲道:“明天就是中秋節了,我應該去看看他,可我又不想見他。”

她看著窗外賭氣:“這個節,我寧願去墓園過。”

和她焦躁的語氣不同,季澹的語氣平和又有耐心:“那就都去。先去墓園,再去醫院。我陪你。”

虞嬋不情願地點了點頭,又想起一事:“那你呢?你也得回家過節呀。”

季澹輕輕地“嗯”了一聲,聲音溫沉沉的,讓人覺得又安心,又可靠。

他俯視虞嬋,那對能勾魂奪魄的眼睛,此刻正流露著一種單純又溫馨的喜悅。

“我爸爸在網上看到你的事了,他讓我帶你回家吃飯。我想,我們可以明晚一起過去。”

-

第二天,兩人先去了墓園,而後來到醫院。

自從上次虞嬋去醫院被人認出來,莫成規便安排喻承澤轉離了那間郊區醫院。如今,他正躺在一家保密很好的私人醫院裡。

才剛走進門,虞嬋就不由皺了下眉。即使有醫護為他按時護理、照料,病房裡依舊彌漫著一股說不出的氣味。

病床上的喻承澤,那副昔日俊美無匹的容顏,正日漸枯槁變形,榮光不再。

他僵直地躺在床上,一副了無生氣的模樣,隻有呼吸機裡時聚時散的水霧,還昭示著他生命的脈搏。

虞嬋試圖回憶起喻承澤昔年意氣風發的樣子,可腦海裡實在沒什麼好回憶,隻剩下些荒唐又頤指氣使的碎片,她也無可奈何。

她將買好的月餅禮盒拿出來,取出其中一隻,將月餅掰成四塊,插上小叉,放到喻承澤的床頭。

“我來了。”

虞嬋的聲線波瀾不驚,沒什麼特彆的情緒。

“今天是中秋節,是一個你從來沒在意的節日。”

“所以我原本不想來。”

她回憶起當年的事情。

其實在意中秋節的那個人是虞石蘭,喜歡月亮的也是虞石蘭。她懷孕時還一直盼著,虞嬋能在中秋節出生,結果虞嬋的誕生早了十幾天,她遺憾了好一陣。

嬋這個名字,也是她起的。

她們母女的人生,和這個人是完全割裂的。一想到這裡,虞嬋掏遍了整副心肺腸,也再找不出一句話和喻承澤說。

她放棄了努力,回過頭看季澹:“沒話說,要不咱們走吧。”

季澹仍是那副溫和神色:“不用這麼著急,要不然你坐一會,我還沒做自我介紹。”

他走上前,在喻承澤床邊坐下來。

對於這位昔年如日中天的前輩,他說不上熟。雖然他倆都是影帝級彆的人物,但日常生活分彆屬於兩個圈子,八竿子打不到一起的那種。

其實他也沒想到,這麼荒唐的人,能有一個這麼獨立自矜、光芒萬丈的女兒。

但無論如何,如果沒有他,也不會有虞嬋的誕生。僅僅從這個角度上說,他還是需要感謝麵前這個人。

季澹抱著這樣的念頭,緩緩開了口。

“喻伯父,我是季澹,小嬋的男朋友。”

……

接下來的半小時,季澹向喻承澤講述了一些事情,從虞嬋回國參加第一檔綜藝,和他初見開始,再講到辦義演、參加新綜藝、兩人交心,虞嬋被恐嚇……

講到這裡,季澹很隨意地說:“得知小嬋因為我的緣故被恐嚇,我既恐懼,又憤怒,連續幾夜沒合眼,最後差點決定要永久退圈,聲明都寫好了。”

他講這段話的時候,虞嬋剛從洗手間回來,聽見了一個尾巴,被震驚得不行。

“聲明?什麼聲明?”她快步朝季澹走來,“你說你想過要退圈?”

“以前的事了。”季澹雲淡風輕地笑了下,“我那時想,萬一你因為我的緣故而受傷,或者因為恐嚇的事躲著我,無論哪個情況出現,我都無法接受。”

“既然這樣,那我就以個人理由退圈,徹底消失在那些狂熱粉絲的眼裡,他們就沒有借口傷害你了。”

季澹說得很輕巧,可虞嬋卻完全能想到,他當時所麵臨的,巨大的內心掙紮。

從出生起,演戲就是他的童年,他的家,他的理想和職業,他認識世界的方式,是他的一切。

可原來,他曾想過要完全割舍這一切。

隻為了,能和她在一起。

“彆哭啊。”

季澹抽出一張紙巾,幫虞嬋擦眼淚:“彆難過,這不是沒退圈嗎,還是你的大滿貫影帝,能陪你走紅毯、上節目。”

他聲音帶笑。

“可是,”虞嬋哽咽,“對不起……對不起,原來我差點就害你做了這麼殘忍的事情。”

“不許道歉。”

季澹的語氣輕柔又堅定。

“反而是我想和你說,謝謝你。明明那時候,受到恐嚇和威脅的人是你,可是,更堅定、更獨立的那個人也是你。”

“你堅定不移地來找我,還用我最熟悉的、表演和對戲的方式,和我表明心意。”

他指尖的動作輕柔又溫暖,輕輕為她撥開被淚水濡濕的頭發。

“其實,我以前一直很討厭我自己的生活。古井無波,枯燥乏味,除了演戲,再無其他。”

“可就是在你向我告白的那個瞬間,我忽然變得有點喜歡我自己了。”

“因為你理解我的生活方式,完全地接納了我,並且,很認可我。”

季澹望進她的眼睛,雙眸溫熱又明亮。

“在我眼中,這世上最完美無瑕、最光芒萬丈的你,喜歡這樣的我。”

“所以從那個瞬間起,我也開始,漸漸有一點喜歡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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