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說了。”
桑枝餘光瞥到自己被薄敘勾住的小指,直接收回手,不讓他碰。
“我不想再提起他,晚上跟你說起來,就隻是想表達一下我心裡的感覺。就算是一個普通的認識的人,我也會稍微擔心一下對方會不會因為打擊太大而想不開吧?你怎麼能問我還會不會跟他在一起,難道我說我要跟他在一起,你就要跟我離婚嗎?”
薄敘立刻握住桑枝的手,眼神篤定:“不會。我不會跟你離婚。”
“那你還問我這個問題?”桑枝轉眸瞧向薄敘,看著他的眼睛說:“從現在開始,我不會再跟你提梁沉,你也不要再提。誰以後提起來誰就是狗。”
薄敘唇邊有笑意,點點頭:“好。以後誰提誰就是狗。”
兩個人像是做了約定,互相對視的時候,桑枝很想問一個問題,可是話到了嘴邊,她忽然退縮了。
好奇怪,她竟然沒勇氣。
她想問薄敘,他是不是真的不介意她和梁沉見麵,他會不會吃醋,他有沒有一點……喜歡她。
有時候桑枝能感覺到薄敘將她放在心上,第一次偶遇梁沉的時候,薄敘的情緒也是有變化的,他還讓桑枝試著喜歡他。
那麼他呢?
他有在他們的婚姻關係裡,試著喜歡她嗎?
桑枝感覺自己有些猜不透。
就像是一場拉鋸戰,你來我往不相上下的時候,先認真的那個人,就會先輸。
她現在能確認自己已經在喜歡薄敘,但是在沒有完全確定薄敘心意的時候,要麵子的她不想占下風。
桑枝想了想,還是算了,把話噎了回去。
況且,剛剛還約定了不再提梁沉,她要是問了,就又會提起來,那她……就是狗了。
桑枝收斂亂糟糟的心緒,低眸看向薄敘與自己相握的手,再抬頭瞧他一眼,撇撇嘴,從他手中抽了回來。
她搞不懂,他怎麼看起來心情這麼好。
男人真是奇奇怪怪。
看桑枝還在彆扭,薄敘伸手碰到她耳側後麵的頭發,冷感分明的長指穿插進頭發裡,親昵的順著她的發絲。
他柔聲問:“出來一起吃飯嗎?”
桑枝想也沒想就拒絕:“不要,我在房間裡自己吃。”
“好,我重新把飯菜熱一下,端進來給你。”
“……”
薄敘說著收回手,預備起身前,想到一個很重要的問題。
“晚上……還要趕我去睡沙發嗎?”
-
桑枝說到做到,說了趕薄敘睡沙發,就真的讓他睡了沙發。
鎖門之前,她怕他再次釣魚執法騙他開門,乾脆就把他的換洗衣物一次性拿出來,丟到他手裡。
薄敘倒是很配合,站在門口看著桑枝說:“晚上要是睡不著,就叫我進來。”
桑枝也不知在較什麼勁,臉紅起來,喊著:“沒有你我一樣睡得著!!”
薄敘隻是笑,覺得發脾氣又死要麵子的她,真的好可愛。
桑枝一看到他笑,就覺得哪裡都不對勁,把他往門外一推,說了句“再見”就把臥室的門關上了,並且第一時間反鎖。
其實,沒有薄敘在身旁,桑枝是有點睡不好的。
可是話都放出去了,她不想收回。
還好這段時間薄敘出差,桑枝有點學會習慣一個人在他們的床上睡覺,不過就是入睡的時間稍微長了一些。
夜深下來,桑枝翻來覆去,想著今天發生的事,又想著沙發上的薄敘是不是已經睡著,擔心他身高腿長的,睡沙發會不舒服。
要不要叫他回來睡?
桑枝的這個念頭一出來,她就趕緊閉上眼睛,警告自己千萬不要這麼做,不蒸饅頭都還爭口氣呢。
這樣的思想鬥爭一直持續到半夜。
桑枝的腦子累了,身體也乏了,終於緩緩睡著。
她的睡眠總是多夢,夢境光怪陸離,醒來又不記得到底夢到了什麼。
這一晚,桑枝的夢很模糊,好像有人朝她貼靠過來,雙臂擁她入懷。
有滾燙的呼吸近在咫尺,熟悉的溫度籠罩著她,像是吻一般的濡濕從她臉頰輾轉到脖頸,最後好像在鎖骨處停下。
熟悉的氣息灑落在她胸口,她也感覺到對方高挺的鼻尖劃過她的皮膚,陷落進胸口的柔軟。
很淡很濕的癢意從胸腔傳遞到四肢百骸,讓睡夢中的桑枝不自覺皺起眉頭,呼吸忍不住顫栗,下意識挺胸。
這好像是更方便了什麼。
後來桑枝的腦子混混沌沌的,隻覺得這個夢實在太潮濕。
她好像被困在朦朧雨霧裡,雙手被十指緊扣,她使不上勁掙脫。
想睜開眼睛,又覺得睡意太甚,困困鈍鈍。
她也不舍得清醒,不舍得睜眼。
在模糊夢裡淋一場這樣的雨,好像也挺好,心跳和身體一同被控製,一同陷入潮濕。
……
第二天早晨,天邊微亮。
桑枝被工作日的鬨鈴叫醒,她先憑著記憶找到響鈴的手機,摁了鬨鈴,緩了幾分鐘後,才慢慢睜開惺忪的睡眼。
好累。
她的第一感覺就是好累。
昨夜夢裡的一些朦朧畫麵不期然跳躍到腦海裡,像極了某些旖旎情景。
沒有什麼深入的行為,就隻是肌膚之親。
但這已經足夠刺激神經。
桑枝閉閉眼睛,呼了口氣,感覺自己真像是做了一個少兒不宜的春.夢。
清醒一會後,她在床上稍微舒展了一下四肢,預備起床。
手臂冷不丁碰觸到一旁結實的胸膛,桑枝嚇了一跳,腦子瞬間清醒,趕緊收回手看向身側。
薄敘?
薄敘怎麼在她床上?
他不是睡沙發的嗎?
門明明鎖了,他怎麼進來的?
今天難得薄敘比桑枝醒的晚,他還在睡,眼睛閉著,睡顏安靜。
桑枝震驚了好一會兒,顧不上欣賞近在眼前的這張臉,腦子瘋狂運轉,倏然意識到昨晚她可能不是在做夢。
她低頭扯開睡衣的領口一看——
好像是多了一點紅印。
可惡。
竟然趁她睡覺占她便宜。
怪不得夢境的觸感那樣真實。
此時此刻桑枝一想到她在她以為的那個夢裡,格外享受那種舒服愉悅的感覺,她就不爭氣地羞紅臉。
她迷迷糊糊,他倒是又捏又親,真的是……
過分。
桑枝氣不過,動了動被子裡的腳,使勁踹了一下還沒醒的薄敘。
薄敘被踹了一腳,從睡夢中醒來,稍稍蹙眉睜眼,漆黑的眸底帶有幾分睡覺被踹醒的懵然不明。
然後,他聽到桑枝忿忿不平的聲音:
“有本事就真刀真槍,偷偷摸摸的算什麼男人!”,找書加書可加qq群88780506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