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她忍不住歎氣:
“我也不知道我怎麼變得這麼膽小,不敢直接問他喜不喜歡我,我特彆怕他的答案不是我想要的。”
簡芮溪安慰桑枝:“很正常啊,我們現在又不像十幾歲那樣,喜不喜歡愛不愛的直接就能問出口。而且,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過去和自己的小秘密,你彆介意太多,隻要保證以後他心裡隻有你就行了。不過我覺得薄敘應該是有些喜歡你的,不然怎麼你一說結婚,他就答應了?”
“他被他家裡催婚呀,我剛好和他不謀而合。”
“可是裴路周說,薄敘不可能被家裡催婚,33歲倒有可能,現在他才23呢。”簡芮溪咬著香脆的粗薯條,細細思考著,“他那麼優秀,家裡又那麼有錢,還怕以後找不到老婆?”
經簡芮溪這樣一說,桑枝心臟一跳,不禁也開始懷疑起來,她不是很相信地皺起眉頭:“不會吧?難道……他是騙我的?”
“這可說不好,但是吧,他肯定很在意你。你想想,連你都不知道你和梁沉分手的原因,他竟然知道。”
桑枝微微愣住,是啊,昨天她光顧著生氣,完全忘記這一點。
薄敘明明說了梁沉和她分手是被梁沉媽媽逼的,後麵又說自己不知道……
完全是前後矛盾嘛。
他到底怎麼知道的?
是梁沉跟他說的嗎?
“說起這個,我有點好奇啊,當時你和梁沉分手的時候,要是知道分手的原因,你還會跟他分手嗎?”
簡芮溪的問題,讓桑枝不期然的陷入思考,她稍稍坐直身體,兩隻手一起握住冰涼的檸檬水玻璃杯。
她還沒思考過這個問題。
從昨晚到現在,還是簡芮溪提了,她才去想。
如果知道分手的原因,還會分嗎?
“我覺得,如果當時知道,我可能不會跟他分手吧。”桑枝想了想說,“但是幸好我不知道,幸好他沒告訴我,不然,我不知道還得浪費多少時間。”
當時她沒追問分手的原因,也是因為怕自己知道真相後不肯分。
現在她覺得自己當時不追問的決定很正確。
簡芮溪很是讚同地點點頭:“所以啊,一切都命中注定。你就彆自己在這生悶氣了,你委屈薄敘不在意你,說不定他還委屈呢。”
“他委屈什麼?”
“他當然要委屈啊,你以前跟男朋友鬨個什麼小情緒,轉頭就去哄人家了,跟他鬨情緒,怎麼不見你去哄哄?”
桑枝停了停,手指劃動玻璃杯壁上的水珠,鼓著臉說:“他也沒來哄我啊。”
憑什麼她先示弱。
昨天晚上和今天早上,他也就隻知道撩撥她,連句“我錯了”都不說。
最了解桑枝的還得是簡芮溪,簡芮溪一眼就看穿桑枝的小心思,笑著:“唉,看來他對你蠻好的,你也挺喜歡他的,你看你現在都學會恃寵而驕了。”
恃寵而驕?
桑枝雙眸露出滿滿的詫異,這麼陌生的四個字——
她有這樣嗎?
但是說實話,結婚之後,薄敘對她確實一直很好。
所有的事情,無論大小,他都能做到細致,周到,體貼。
她好像就沒有為什麼犯過愁。
桑枝不由得陷入回想,或者說,薄敘對她好,並不隻是從婚後開始?
四年前,在江市,他在雨夜的校門口跟她交換雨傘,陪她坐在公交站台的時候,怕她冷,主動把外套蓋到她被雨水淋濕的腿麵上。
陌生的城市和暴雨,他陪她坐了好久,沒有多餘的搭話,更像是一種無聲的陪伴。
後來,她和梁沉吵架,一個人迷路的時候,是他先找到她。
也是他第一時間發現她在發燒,打車送她去醫院,陪她在醫院看病。
她被分手的那天,最脆弱最悲傷的時候,他是那個跨越馬路匆匆跑來給她撐傘的人。
那天的雨那麼大,他把他的雨傘分給她,傘麵隻向她傾斜——
四年前的記憶紛至遝來,在桑枝腦海裡翻湧,讓她忽然心跳發虛,又重重跳動,握著玻璃杯的手指忍不住微微蜷起。
桑枝感覺自己好像忽略了很多很多,當時並不覺得,但是現在回想,某種模糊又熟悉的感覺浮上心頭,像是上一次在薄敘車裡,薄敘提起高中她改校服裙子的事情一樣。
讓她似乎能察覺出什麼,又太飄渺朦朧,一時捉不住。
所有的一切,好似都很巧合。
或許,這一切都不是巧合?
桑枝被自己突然冒出的想法嚇了一跳。
不會不會,應該是她想多了。
四年前薄敘心裡還有喜歡的人呢。
不對——
薄敘說過,四年前他在等她的信息,那也就是說……
他那個時候應該是沒有再喜歡初戀了,不然為什麼想要和她繼續保持聯係?
他不是那種朝三暮四的人。
桑枝驟然想到什麼,感覺自己好像終於找到了什麼關鍵點,她望向簡芮溪,怔怔眨動眼睫。
“上次,你是不是跟我說,裴路周是因為看到薄敘很寶貝一個校牌,所以覺得薄敘有喜歡的女生?”
簡芮溪不知道桑枝怎麼突然提起這個,想了一下:“是啊,裴路周是這樣說的,好像是高二競賽的時候。”
桑枝對高二那年的數學競賽,沒有太多記憶,但是她記得一件事。
她的喉嚨緊繃,聲音開始發出不甚明顯的顫意。
“高二競賽的那天,我……”
“弄丟了我的校牌。”,找書加書可加qq群88780506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