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6 章 I++(2 / 2)

不馴 銀八 13583 字 8個月前

湯之念搖搖頭。

去年冬天靳於砷也總是不來上課,那會兒葉開暢也沒像現在這樣關切。

周曉瑤對湯之念使了使眼色,等葉開暢走出了教室打電話,小聲地問:“靳家現在什麼情況呀?我聽說Zak的爸爸媽媽還動刀了,是真的嘛?”

“不可能吧。”老實說,湯之念知道的還沒有學校裡的同學多。

“我有個遠房親戚就在靳氏集團上班,見到Zak的爸爸身上有傷。”

湯之念一臉震驚:“為什麼?”

“你問我,我問誰啊。”周曉瑤點了點湯之念,“你可是住在靳家的人誒,你應該有第一手的情報啊!”

“我真不知道。”她一直待在自己房間裡,外麵天塌下來了她都不一定知道。

“好吧。”

後來湯之念無意間得知,葉開暢的父母在他很小的時候就已經離婚了。

那時候的離婚沒有冷靜期,雙方若達成一致,拿著結婚證和戶口本當天就能去民政局取得離婚證。可葉家的那場離婚官司耗時將近一年的時間,因為當時葉開暢年幼,父母為了爭奪對他的撫養權。官司上訴了又上訴。

最後,葉開暢被判給了父親。

如今葉開暢的母親已經另嫁,有了自己的孩子,對葉開暢的關心體貼也不像以前那樣多。

至於葉開暢的父親,自然也另外再娶又有了自己的孩子,隻逢年過節等重要的日子,還會對他有一些關心。

曾經兩個人為了爭奪葉開暢的撫養權鬨得你死我活,究竟是為了爭一口氣?還是真的想要他這個孩子

?沒人再去深究。

類似的事情,也發生在韓瑩身上。作為SWAN的小公主,韓瑩的父母在她十歲的時候離婚。不過雖然父母離婚,她在兩邊都備受寵愛。在韓瑩看來,父母離婚並不一定是一件壞事。如果彼此之間沒有愛意,和平分手是最好的結果。

所謂豪門深似海,其實不過是各方利益的博弈。

可能葉開暢有父母離婚的案件最直觀的感受,所以他有些擔心靳於砷目前的狀態。

靳於砷很少會提家裡的事情,他表麵上看似雲淡風輕,實則是個極其看重感情的人。

葉開暢出了教室給靳於砷打電話,語氣裡有濃烈的關心:“喂,你小子沒事吧?()”

靳於砷似剛睡醒般,語氣又啞又無辜:我能有什麼事啊??()”

“沒事你又不來上課?”

“犯懶不行?”

“你家都鬨得滿城風雨了,你說你犯懶?誰信?”

靳於砷無奈歎氣,語氣裡有笑意:“多謝關心了啊兄弟。”

不過真的什麼事都沒有。

靳於砷沒怎麼醒透,渴得不行,他翻身下床,正巧見外麵日頭正盛。陽光照進房間,空間裡漂浮著稀薄的顆粒感。

赤腳,一身慵懶勁兒,頭發有點亂,就那張無死角臉頂著,瞧著像個不羈混世大魔王。

聽著手機那頭葉開暢胡說八道,靳於砷笑了,仰頭灌了半瓶水,誰:“信不信我在家偷偷內卷,卷死你們一個個的。”

“滾吧你。”

“不過,我還真在家弄點東西。”

“又弄什麼?”

“上次不是跟你提過,我想開個公司。”

“你大爺!你倒是早說啊。”

另一頭靳於砷笑意更濃:“彆介,我小小年紀可承受不起你這麼個大孫子。”

*

湯之念其實也想過問問靳於砷相關的事情,但深思後覺得這也不是她一個外人應該多問的。

靳於砷沒提,她就不多管閒事。她老老實實完成靳於砷交代的任務,目前先專注語言標化首考。

語言標化首考就是托福考試。

報名托福考試並不難,每年每個月都可以對應時間去報考。但是在考試之前要有十足的把握,否則也是白白浪費了報名費。

五月,是靳於砷給湯之念定的期限。

湯之念這小半年的英語學習下來,進步十分顯著,再利用這兩個月進行衝刺訓練,相信問題不大。

湯之念也想試試,自己這小半年的努力究竟有沒有成果。能得到托福的成績,無論是否出國,畢竟都是一種見證。

潮濕的回南天過後,恒譽市迎來了春天,倒是真正的穿暖花開。

三月底四月初的時節,恒譽大街小巷各色的鮮花爭先綻放。湯之念喜歡花,喜歡公交車經過時幾百米的早櫻,粉白色的櫻花開滿一整棵樹,延綿一整條長街,一眼望去是純潔的顏色,每次進經過都是一番享受。

() 恒譽國際有一麵牆的七裡香瀑布(),每年這個時候(),白色的花朵隨著藤條下墜,相互簇擁,花朵層層疊疊,形成一道道白色花海瀑布,美到有些犯規。

湯之念隻聽過《七裡香》這首歌,真正見七裡香花還是第一次。

除了好看,七裡香花如其名,隔老遠的距離就能聞到其甜美芬芳,就像春日氣息的具象表達。

白色的花朵搭配明豔的陽光,更有春意盎然的景象。

可能恒譽國際的“老生”早已習慣了這麵花海的存在,見怪不怪,除了拍張照片打個卡外並沒有太多感觸。

可是湯之念每每經過時,總是不免會被那片花海帶來的震撼視覺效果所驚豔。

最讓湯之念驚豔的,是有一天早上,她在這片花海下見到靳於砷。

那天清晨,湯之念趕公交來學校時已經遲到,學校的主乾道上已經沒有學生。她氣喘籲籲小跑從校門口進來,腳下帶風,勢必要經過那片七裡香,在嗅到花香的同時看到站在花海下的靳於砷。

明明已經遲到,靳於砷卻並不著急去教室上課,一派悠閒模樣。

這片七裡香早已燦爛盛放,卻是靳於砷今年第一次看見。他帶欣賞的目光,微微眯起眼,看著金燦陽光自花海泄下,臉上神色懶洋洋,像隻在春日裡打盹的大貓。

花枝低矮拂過他的寬肩,他伸手摘了朵花下來,放在鼻端輕輕嗅了嗅。

這人名副其實的采花大盜本盜吧。

看到花了總好像要手癢去摘,是個不好的習慣。

遠遠的,湯之念喊他。

“靳於砷。”

靳於砷聞言轉過頭,手上那朵花還拿著,舍不得扔掉的意思。

因為學校有通知今天必須統一著裝,他難得穿恒譽的春秋校服,白色襯衫外一件搭一件休閒的墨綠色西裝,沒打領帶,領口鬆鬆垮垮地解開幾顆扣子。

見是湯之念,靳於砷勾起唇角:“你傻不傻?比我早出門,還比我遲到。”

湯之念朝他走近:“我以為你今天又不來上課。”

“我不來上課你就讓李叔送你來學校啊。”

那還是算了吧。

“你怎麼還不去教室?”湯之念走到靳於砷麵前,略帶小心地觀察他的神色。

看起來心情應該不算差。

兩人站在樹下,穿統一的校服,一個男款,一個女款,充滿了青春朝氣,乍眼一看像是情侶服。

靳於砷揚揚眉:“看花。”

他說著隨手將花插在胸前的口袋上,抬腳:“走唄,上課。”

開了好些日子的花朵已經有了凋謝的景象,地上稀稀疏疏落了一些白色花瓣。

湯之念落後兩步,心裡忽然起了某種惡作劇的念頭,踮腳摘了一朵小白花,喊住靳於砷。

他停下腳步:“乾嘛?”

湯之念走到他麵前,再次踮起腳尖,將花彆在他耳畔。

這是還他上一次將那朵維基伍德戴她頭上,扯平了。

“哇!真帥!”她咧開嘴笑嘻嘻。

“哪裡帥?”他忽然湊近,一把抓住她的腕,不給她逃跑的機會。

距離近,鼻端是濃鬱的七裡花香,更有他身上熟悉的氣息。

惡作劇的性質發生變化,曖昧氣息在彼此之間蔓延發酵。湯之念的心跳忽然有些快,屏住呼吸,連眼睛也不敢亂眨。

靳於砷朝她揚揚眉,神色乖戾不羈,他嘴角漾起的弧度倒是越來越大,為了屈就她的身高,偏了頭,看著她的樣子有些邪氣。

“說啊。”

湯之念卻說不出口了,渾身上下隻剩緊繃。

靳於砷沒繼續為難她,鬆手,自顧自往前走。

“下次誇我走心一點啊。不然有你好看的。”

他耳朵上仍戴著那朵由她惡作劇佩戴的白色七裡香,配上精致的麵龐,一身的輕浮懶懷。

沒人知道,那一刻的靳於砷並不比湯之念好到哪裡去。

少年的心熾熱狂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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