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靳於砷。
Zak:【過來。】
不遠處,靳於砷坐在蒲團上,一隻手搭著矮桌,目光冷冷看著湯之念的方向。
收到短信,湯之念回了一個問號。
Zak:【讓你過來就過來,廢話多。】
她隻回了一個問號好不好。
湯之念不得不同顧邢說了聲不好意思,起身朝靳於砷的方向走去。
靳於砷說要走了,讓她去把他的衣服拿上。
入秋,恒譽市的降溫來得循序漸進,夜晚涼意明顯。湯之念穿恒譽國際的襯衫短袖校服,略感覺到冷。
湯之念一副貼心小保姆的模樣,按吩咐抱著靳於砷的運動外套,準備回家。
外襯防水的衝鋒衣材質的外套上沾滿了靳於砷的氣息,淡淡的青檸香夾雜皂香,似落日大道上孤寂。
顧邢看著湯之念和靳於砷離去
() 的方向,若有所思。
靳於砷瞥一眼湯之念:“作業寫完了?”
“還早得很呢。”
“那,加油哦。”這人一臉得意洋洋,大搖大擺上了車。
*
接下去的幾天,日子如往常。
湯之念不再刻意避開和靳於砷說話對視,他讓她跑腿,她就照做。他讓她寫的作業,她每天都能認真完成。
有時候湯之念能注意到Cervine的眼神,絕對不算友善的,她誤會更深了。
同班同學們也感受到了靳於砷與湯之念之間微妙的關係,私底下偷偷議論。
嘴長在彆人身上,湯之念也管不了。
正如靳於砷所說,不去在意彆人的探究的眼光,不去在意外界的聲音後,內心平靜從容太多。
至於靳於砷,他這個人其實並不難相處,隻要順著他的心意,他倒也不會刻意為難湯之念。他也非常遵守約定,每天抽空輔導湯之念的英語,糾正她的語法和發音。
不過周曉瑤發現,湯之念這幾天明顯看起來更“懶”了。一到課間,湯之念就想趴在桌上睡覺。
“湯湯,你晚上都沒有睡好嗎?”
周曉瑤心裡隱隱有些擔心,以為湯之念作為靳家保姆的女兒,在靳家過得並不好。自動腦補出湯之念被靳家當傭人奴隸使喚的場景,覺得她太可憐。
事實也擺在眼前,靳於砷總是在學校裡使喚湯之念,讓她乾這個,讓她那個。湯之念沒有任何怨言,周曉瑤也不好說什麼。
湯之念打了個哈欠,如實回答:“是沒怎麼睡好。”
周曉瑤的誤會更深:“那你要好好照顧自己哦。”
“會的。”
“如果有什麼困難,你可以跟我說的。”
“謝謝你,周周。”湯之念覺得這句話有點奇怪,但沒深究,她目前沒有任何困難。
湯之念的確很困。
這些天除了日常的學習,她還在半夜熬夜看課外書。
是陳老師寄來的課本裡麵附帶的幾本舊書,湯之念隨手翻了其中一本《少有人走的路》,便一發不可收拾。
這是一套心理學係列書籍,一共八套。
或許是陳老師考慮到湯之念在異鄉又要融入新環境的原因,關注到了她的心理狀況。
書上說:“幾乎人人都有心理問題,隻不過程度不同而已”。
湯之念花了幾天的時間抽空看完了兩本,有一種醍醐灌頂的清醒。
可是熬夜總是有代價的,她白天不太清醒就是了。
湯之念的不清醒,靳於砷也看在眼裡。
中午吃飯的時候,湯之念隻拿了一隻筷子,轉頭回去準備再拿一隻筷子的時候,拿回來的是叉子。
謝彭越樂不可支,把自己沒有過的筷子遞給她:“湯湯,你在夢遊啊?”
湯之念說:“有點困,腦子糊塗了。”
謝彭越轉頭問靳於砷:“怎麼回事?你
虐待小保姆啊?”
“滾。”靳於砷問湯之念,“你怎麼呢?身體不舒服?”
湯之念搖搖頭:“沒事啊。”
“腦子沒問題就行。”
這兩天靳於砷倒是沒有怎麼使喚湯之念做什麼事。
好幾次課間見她趴在桌上,他想過惡劣地使喚她,最後想了想算了。
誰讓他生性善良。
謝彭越吊兒郎當笑嘻嘻的:“對了,我準備組個樂隊,有誰要加入?”
一旁的周曉瑤第一個舉手:“需要鋼琴手嗎?我可以加入。”
謝彭越笑笑婉拒:“抱歉哦,目前不需要鋼琴手了。”
“那你還說什麼?”葉開暢問。
謝彭越:“我還需要一個主唱啊!找了半天沒合適的。”
葉開暢:“你就直接說想Zak加入就行,繞這麼一大圈。”
謝彭越朝靳於砷諂媚一笑:“那,Zak你願意加入嗎?”
靳於砷臭著臉:“你沒我是活不下去是吧?”
謝彭越:“當然,有了你,我的人生將更加精彩!”
葉開暢聞言做嘔吐狀,周曉瑤抿著唇笑。
湯之念正用勺子扒拉一口飯,被謝彭越的話逗笑,剛入口的飯差點噴出來。
旁邊靳於砷躲不及的樣子:“湯之念,你好好吃你的飯!笑什麼笑!把嘴閉上!”
湯之念嘴裡含著一口飯,鼓著腮幫子朝靳於砷做了個鬼臉。
一切都很愉快,一直到Lunchbreak後,靳於砷的抽屜裡多了一封情書。
估計是哪個學妹趁著午休的時間偷偷塞進來的。
靳於砷敞著雙腿,雙手抄兜坐在位置上,使喚湯之念:“哪裡送來的,給我送到哪裡去。”
壞人難當。
湯之念拒絕:“這個東西太私人了,我插手不太好。”
靳於砷一臉似笑非笑的:“那你覺得怎麼樣處理比較好呢?”
她怎麼知道啊?
誰讓他那麼招人。
“不知道。”她實話實說。
靳於砷點點頭:“也是,畢竟你也沒有這種煩惱。”
什麼意思啊?
“我也收到過情書的好不好!”湯之念不甘示弱。
靳於砷眯了眯眼:“是麼?誰給你寫的?”
“當然是有眼光的人咯。”!,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