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之念看到之後彆提有多不舒服了,一把就奪了泡麵。
“你怎麼在吃泡麵呢?”湯之念很不理解。
外婆在泡麵裡還泡了一些中午吃剩下的米飯,說就這樣吃方便,也不用再炒菜了。
湯之念總算是知道了,怪不得自她在縣城上學之後,外婆越來越消瘦了。
人越老,越像孩子。
湯之念反倒像個家長,在外婆身邊嘮嘮叨叨:“你以後不準再吃泡麵了,這東西太沒營養了。你要是覺得一個人懶得做飯,我就去找沈偲奶奶,讓她做飯的時候給你也算上。”
外婆說那可不行,她又不是四肢不勤,去人家家裡吃飯算個什麼事。
一個人炒一盤餐,通常都是吃不完的。湯之念不在家,外婆就想著彆浪費了,自己隨便弄點吃的,反正能夠填飽肚子就行,才不管什麼營養不良營養的問題。
可是隻要湯之念放假回家了,外婆又是買排骨,又是買好吃的菜,都想著自己的孫女愛吃。
湯之念和外婆這通電話說了不少時間,她麵色生動地向外婆講述今天的所見所聞,唇角帶笑。
電話掛斷,湯之念轉頭回來找周曉瑤,見她悶悶不樂地坐在投影幕布前。
“你怎麼啦?”湯之念問。
周曉瑤朝湯之念拍拍自己身邊的座位。
湯之念坐下後,周曉瑤才說:“我會不會太不自量力了?”
“為什麼這麼說?”
“月亮遙不可及,我卻妄圖摘星辰。”
湯之念明白了周曉瑤指的是什麼,她下意識朝謝彭越的方向望過去,見那邊正和女生聊得開心。
謝彭越似乎總是很受女孩子的喜歡。但這也不讓人意外,他長得好看,性格也好。
倘若有人和謝彭越告白,相信以他的情商,就算是拒絕也不會讓對方難過。
可是湯之念不能對周曉瑤產生共情,因為她並不知曉這種感受。在她的角度看來,如果對方實在遙不可及,那就換個人。
實在不知道該怎麼安慰,湯之念一把抓過旁邊的話筒遞給周曉瑤:“我們唱歌吧。”
周曉瑤笑笑:“好啊。”
心情難過的時候就應該聽讓人高興的歌曲。
湯之念去找了首歡快的中文歌——《好
() 日子》
“哎……開心的鑼鼓敲出年年的喜慶,好看的舞蹈送來天天的歡騰,陽光的油彩塗紅了今天的日子喲……()”[2]
此曲一出,現場氛圍陡然大變,仿佛青春洋氣的聚會變成了大型年會。
周曉瑤一秒鐘就被逗笑了:湯之念,你這唱的是什麼啊!◢[(()”
大多數人要麼選擇洋氣的英文歌,要麼抒情歌,湯之念倒好,居然選擇了民歌。
“喜慶嗎?”湯之念咧著嘴樂嗬嗬地問。
周曉瑤自然是樂得不行,這首耳熟能詳的歌就算沒學過,也能跟著字幕一起哼哼:“今天是個好日子,心想的事兒都能成。明天又是好日子,千金的光陰不能等……”[2]
“你還會唱美聲啊?”周曉瑤抽空問。
“瞎唱的。”心情不好的時候,湯之念就會戴上耳機聽這些喜氣洋洋的歌曲。聽多了就會唱了,沒有什麼技巧可言。其實她最喜歡的是《辣妹子》這首歌,因為她就是一個愛吃辣的辣妹子。
怎麼能是瞎唱,湯之念這歌聲就像是自帶聲卡,音調準,高音低音都沒有任何問題。
彆看這首歌耳熟能詳,可真要唱得好卻需要一些水準。
唱完了《好日子》,緊接著就是《越來越好》。
“房子大了電話小了感覺越來越好,假期多了收入高了工作越來越好……”[2]
湯之念和周曉瑤一邊對唱,一邊打鬨。尤其湯之念,她跟著歌詞比劃起房子大手機小,臉上還做著古怪的表情,生動活潑的樣子,又像孩子又天真。
周曉瑤唱著唱著就被湯之念逗得笑了起來,笑聲從話筒連接到音響裡,在露營地上空飄蕩著。
歡樂的氣氛似乎一下子就被潑灑開,隨著歌聲渲染在所有人的心間。
兩首歌下來,周曉瑤的心情果然好了不少,至少將那些無用的兒女情長扔到了腦後。
因為想到湯之念的家鄉在大山,於是又點了一首《山歌好比春江水》。
這首歌就更考驗唱功了,沒想到湯之念也是毫不費勁地唱了起來。
“湯湯,你唱歌真的很好聽!”周曉瑤毫不吝嗇地誇獎。
湯之念故作張揚:“當然,我唱歌可是得過縣一中的十佳歌手呢!”
“好厲害啊!你怎麼從來沒有提過。”
這也沒什麼好提的。
唱歌好聽的人那麼多,她也算不上多厲害。去年在縣一中參加十佳歌手的比賽,也是陪著好友沈偲一起去的時候湊個熱鬨,沒想到入圍了決賽,最後還得了個獎。
真要說,沈偲唱歌才是真的好聽,那次比賽她得分是最高的,拉開了第二名十幾分。
這些歌聲早就吸引了不遠處正在燒烤的組合。
謝彭越甚至忘了手上正在烤著的雞翅,一直認真聽著湯之念唱歌。
他正在為自己組合的樂隊尋找主唱,找了很久都沒有合適人選。所以聽到彆人唱歌時總會特彆敏感,注意聆聽。
() 無疑,湯之念有一副絕佳的好嗓子,能毫不費力地唱上高音,也能婉轉地用歌喉唱出複雜的轉音曲調。
“Kelsen,你的雞翅烤焦啦!”Cervine提醒。
謝彭越索性把雞翅扔在一旁,轉頭對靳於砷說:“Zak,你發現沒有,湯湯唱歌還真好聽。”
“還行。”
又是還行。
謝彭越吐槽:“你可真沒有品味。”
靳於砷手上拿著一瓶易拉罐,喝了小半瓶飲料,剩餘地放在一旁。
Cervine殷勤地給靳於砷遞來了剛烤好的燒烤。
靳於砷搖搖頭,閒閒的模樣不熱切,沒說不要兩個字,就是懶得開口。
從Cervine的角度看靳於砷,他的側臉簡直像是捏出來的建模棱角分明,帥得不行。
靳於砷不知何時脫掉了外套,仍戴著那頂帶logo的鴨舌帽,帽簷微壓眉眼,露出的鬢角乾淨利落。
“Zak,外套能接我搭一下嗎?”Cervine湊近問。
“不能。”
Cervine麵露一絲尷尬:“可是我有點冷。”
關他什麼事啊?
靳於砷不算有耐心地喊謝彭越,你自己帶來的人,自己好好照顧吧。
靳於砷起了身,沒看Cervine一眼,視線還在湯之念的方向。還不等Cervine繼續說什麼,他已經在喊那邊的人。
“湯之念,過來給我燒烤。”
那頭的湯之念正玩樂著沒有聽到,靳於砷便抬起腳步朝她的方向走過去。
Cervine的視線追隨著靳於砷,他經過一顆大樹,樹枝略低,他微俯身,樹葉遮擋了光線,斑駁的影子撒在寬肩,襯他一身的肆意不羈。
Cervine終於還是忍不住問一旁的謝彭越:“Zak和那個Zora到底是什麼關係啊?”
謝彭越聳聳肩,樣子很吊兒郎當:“不知道啊。”
另一頭。
湯之念幾乎是被靳於砷提溜著往燒烤區這邊走。
靳於砷單手扣著湯之念的後頸,推拽著她。她又瘦又矮,一副營養不良模樣。襯得他高大威猛,居高臨下的氣勢。
湯之念還沒玩夠,不情不願:“那邊不是有人在烤著呢嘛?”
“剛才是誰在車上說的‘你有什麼需要儘管吩咐我’,嗯?”靳於砷故意學湯之念那副殷勤的樣子,學她的口氣,陰陽怪氣的。
湯之念還是不太樂意:“你這個人真的是。”
“真的是怎麼?”
湯之念識趣地住了口,免得這個人又借機找話題。
Cervine看著靳於砷和湯之念之間的“親密”互動,說不出的礙眼。可是她又不能說什麼,憤憤地起身離開,眼不見為淨。
走到燒烤區,湯之念一屁股坐在謝彭越的身邊,開始接替乾活。
謝彭越是憐香惜玉的,被煙熏得眯著眼把烤
好的食材遞到湯之念的麵前(),讓她撒料。其實東西都已經烤得七七八八了(),實在沒有必要非要拽湯之念過來。
某人最近奇奇怪怪的,謝彭越也不戳破。
湯之念拿起一旁的撒料,往手上的燒烤上撒。該說不說,玩樂了一個下午,這會兒聞著燒烤的香味,倒還真的感覺到餓了,尤其美味又在自己手裡。
最近好久沒吃辣,她饞得很,燒烤這種東西不配點辣怎麼吃呢?況且她又是個辣妹子。
拿著調料瓶倒了很多紅色辣麵子上去,嘗一口,辣得人血液沸騰,卻也是最喜歡的味道。
真不錯。
自來了恒譽市之後,飲食清淡,吃多了就覺得嘴裡沒什麼味道。
湯之念想念這一口已經很久了。
吃了兩串,注意到旁邊雙手抱臂等著的大少爺。湯之念也沒多想,把手上那幾串撒了辣麵子的燒烤遞過去。
靳於砷當然不會客氣,接過,嘗了一口,忽然將嘴裡的食物吐進垃圾桶,一張白皙的臉迅速泛紅,微微張嘴呼吸,誘人的紅唇泛著潤澤。
湯之念不明所以,見他有些反常,立即問:“怎麼了?”
靳於砷噴火一般的視線朝她剜過來,他有理由懷疑她是為了打擊報複,故意放那麼多辣椒。
“水!!!”
“哦!”湯之念心裡一個咯噔,完了。
她忘了靳於砷不吃辣。
這種爆辣的程度,足夠讓靳於砷七竅生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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