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半一半吧。”湯之念倒也沒覺得什麼,“就當練習聽力了。”
“那你有聽不懂的就問我。”
“好。”
一開始湯之念有些聽不懂的就問側頭去問周曉瑤,但問多了,自己也覺得挺打擾彆人,也就不問了。
沒事,她現在看一遍不懂,回去了自己也能搭配字幕再看一遍。
不多時,身旁有人落座,是靳於砷。
湯之念餘光看到他,但注意力大部分都在電影上,認真看,也認真聽。
靳於砷靠在座位上,問湯之念:“你能聽懂?”
“還行吧。”
“彆裝了。”這段時間靳於砷仍舊每天幫湯之念補英文,不過前後也才十來天,不可能一步登天。
看破彆戳破啊。
湯之念側頭瞪一眼靳於砷,接著繼續看自己的電影。
靳於砷朝她靠近一些,語氣吊兒郎當:“你求我啊,我給你翻譯。”
“真的?”湯之念有些心動。
“嗯。”
“我求你啊。”
靳於砷勾唇笑了笑,說:“湯之念,你有點骨氣好吧。”
“骨氣能幫我翻譯嗎?”顯然不能啊。
湯之念朝靳於砷眨眨眼:“那你麻煩你幫我翻譯咯,誰出爾反爾誰是小狗。”
靳於砷沒和她爭,敞開雙腿懶懶靠坐在湯之念身邊,伸手扣著她後頸,拎小雞似的把她往自己身邊攏了攏。
在後麵的觀眾看來,這兩個人關係是真不一般。
接下去,靳於砷還真的充當起了湯之念的獨家翻譯機。
電影進程過半,湯之念也深陷劇情當中,為女主角朱莉共情的同時,討厭男主角布萊斯。
但是越往後看,湯之念又發現,小男生和小女生在心智上發育是不對等的。
電影中,小男孩的外公對他說:“Someofusgetdippedinft,someinsatin,someingloss……Buteveryonawhileyoufindsomeonewho''siridest,andwhenyoudo,nothingwilleverpare.”[1]
這段話湯之念大致能夠聽得懂:我們中的一些人變平了,一些人變光滑了,一些人變得有光澤了……但是偶爾你會找到一個光彩照人的人,當你找到他時,沒有什麼能與之相比。
靳於砷低沉的聲線在湯之念耳邊翻譯道:“有人住高樓,有人處深溝,有人光萬丈,有人一身鏽,世人萬千種,浮雲莫去求,斯人若彩虹,遇上方知有。”[1]
在某個瞬間,湯之念因為靳於砷這句話,心臟似乎開始發燙,有一種同頻共振般的激動。如高峰寒冰地凍的絕望之際,找到了新的希望,迸發出美好而滾燙的焰火。
她覺得靳於砷真是一個很神奇的人,尤其是他這張嘴,總能夠語出驚人。
湯之念側頭深望靳於砷一眼,想說他的翻譯真是比電影還精彩,卻遭他潑一頭冷水:“看我乾什麼?我臉上又沒有電影。”
“看你長得好看。”
“我知道啊。”
“……”
切,真是一個自戀又臭屁的人。
電影結束後,大家伸著懶腰去洗漱。
旁邊就有提供洗漱的淋浴間,男女獨立分開,不過環境肯定是比不上自家舒服。
湯之念適應能力好,並不覺得有什麼不好,況且還有熱水,可以洗澡呢。
女生淋浴間的蓮蓬頭有點問題,大家都在嚷嚷著不知道該怎麼辦時,湯之念將蓮蓬頭拆下來,重新扭了扭,恢複了正常出水。
小事一樁。在老家時,家裡有什麼東西因年久失修損壞,她自己就能上手修理。
周曉瑤覺得湯之念就像是Flipped電影裡的女主角朱莉,那麼獨立、美好、有趣。
“湯湯,你好棒啊!”
湯之念倒也不謙虛:“是啊,我好棒哦!”
身後突然有人喊:“湯湯。”
湯之念順著聲音的方向看過去,居然是Cervine。她少見的將一直披在身上的長發紮起馬尾,看著乾練很多。
無論是在學習還是今天在露營場地,Cervine都是說英文,就連唱的歌都是英文歌。
這還是湯之念第一次聽到她說中文,中文發音和英文不同,聽著好像變了一個人。
Cervine走到湯之念麵前,依舊用中文說:“我是韓瑩,交個朋友唄。”
湯之念腦海裡隨即冒出靳於砷說過的一句好話: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她們兩個人一整晚都沒有任何交流。
“你知道我心目中對於朋友的定義是什麼嗎?”湯之念問。
韓瑩搖搖頭。
湯之念說:“誌同道合,情意相投,對對方誠實,為對方著想。這是我心目中朋友應該有的樣子。”
韓瑩笑著點點頭,說很好。
湯之念一臉不卑不亢:“你能做到的話,再和我交朋友吧。”
說完,挽著周曉瑤的手離開了淋浴間。!,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