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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謝彭越到來前,靳於砷帶著湯之念轉移了陣地。
靳於砷拉著湯之念的手腕,帶著她從擁擠的小吃街出去,來到車輛來往的大道上。
手腕被他抓得有些疼,他的腳步邁開大,她不得不小跑著才能追上。像是一對出逃的旅人,他們要躲避後方的來勢洶洶。
旁邊有出租車停靠攬客,靳於砷微抬了抬手,立刻有車駛來。
“真的不管學長了嗎?”湯之念有些過意不去,平時謝彭越待她還是挺不錯的,就這樣把人撇下了也不好。
“不管。”
“這樣會不會不太好啊?”
“不會。”
“我們還是等等他吧。”
“不等。”
靳於砷的回答一概都是不。
要建立一段無懈可擊的關係,最好的辦法就是互相當對方的同盟。靳於砷拉著湯之念下了這趟渾水,丟下還未到場的謝彭越就走,讓湯之念被迫成為自己的從犯。
等謝彭越到小吃街發現那兩人已經離開時,罵罵咧咧:“Zak和湯湯,我算是記住你們兩個人了!”
手機聲音外放,湯之念十分心虛:“不是我……”
靳於砷捂住身旁人的嘴,臉上帶著懶壞笑意,聲線裡透著張揚:“你一個人慢慢吃甜品吧!”
謝彭越:“操,一個人就一個人,誰怕誰啊。”
“也是,你身邊又不缺人。”
靳於砷肆意說著電話,捂著湯之念的手一直沒有放下。
他們兩人一起坐在出租車後座,他有力的手臂搭在她肩上,勾著她半個身子,手大,一個巴掌幾乎能把她整張臉覆蓋,像悍匪綁架人質的架勢捂著她嘴。
太過親密的姿勢,湯之念聞到靳於砷身上淡淡的橙花香,夾雜著奶油的甜膩。她掙紮想讓他鬆開手,他誤以為她要泄密,攏得更緊。
離得近,他說話時胸腔微微震動,凸起的喉結上下滾著,腕上那隻機械表表帶蹭在她的臉頰,留下一道淺淺印記。
湯之念能感受到灼熱的氣息在自己耳邊輕拂而過,好似點點星火在皮膚上燃起了洶洶的烈火,燒得她整個耳朵通紅。
從小到大,湯之念沒有和任何異性有這樣親密的接觸。靳於砷一直是很強勢的存在,他好聞的氣息、偏低的聲線、俊朗的外形、高大的身形,整個人占據了車後方大半位置,把湯之念擠在角落。
她的心跳好快,好亂,整個人似乎被這方寸之地禁錮得無法順利呼吸。
偏靳於砷沒有意識到任何不妥,我行我素的霸道,還在和謝彭越鬥嘴。
湯之念放棄掙紮,在心裡默背早上剛記下的英語文章,企圖讓心跳平穩。
電話終於掛斷,靳於砷見被自己捂著嘴的湯之念一動不動,鬆開手,俯身歪頭看她。
湯之念撇開頭看窗外,避開靳於砷的視線,那股烈火不知何時已經從耳廓蔓延至臉頰,她這會
兒整張臉都是紅的。
不想讓靳於砷看到。
“你怎麼了?()”直男一臉疑惑。
沒怎麼。?()”
靳於砷明顯察覺到湯之念的反常,企圖去掰正她的臉。
湯之念爭不過他的蠻力,索性雙手捂著自己的臉,嗡嗡地說:“你彆碰我!”
這種感覺太奇怪,太陌生,讓她感到不適。
臉上太燒了,她想冷靜冷靜。
靳於砷以為她生氣,妥協:“行行行,不碰你。”
湯之念沉默。
靳於砷繼續:“不開心了?”
湯之念依舊沉默。
靳於砷調整了一下坐姿,麵對著湯之念,一隻手微握成拳抵在太陽穴上,懶懶地說:“我帶你去另一個地方吃甜品,保證那裡的甜品比這裡的更好吃。”
是韓瑩家開的甜品店SWAN。
恒譽國際大部分人都知道,韓瑩是SWAN的小公主。截止今年上半年六月份,SWAN在全國80多個大中型城市擁有近千家門店。
SWAN的客戶定位在中高端,甜品的價格也不便宜。
一向對甜品挑剔的靳於砷,也很認可SWAN的甜品。SWAN有為vvip客戶量身打造的私人訂製,會根據客人的口味和喜好製作甜品。
湯之念將信將疑,微微動了動雙手手指,露出指縫,用一雙小鹿似的圓眼睛打量靳於砷。
“真的?”她問。
靳於砷正一瞬不瞬地看她,被她這副鬼樣子逗笑:“湯之念,你三歲小孩嗎?一點吃就能把你拐走?”
湯之念也不甘示弱:“你還好意思說我?你不是也隨隨便便的就被我拐走了嗎?”
他說自己心情不好,她說帶他去吃東西,都不用勾手指,他就帶她從靳家少有人知的側門走了。
算起來,他這個行為簡直就是被人賣了還要幫著人數鈔票。
彼此之間鬥鬥嘴,氣氛似乎回歸了正常。
湯之念摸摸自己的臉頰,皮膚已經不燙了,放下手。
靳於砷歪頭看她一眼,笑了笑。
目的地在十幾公裡外的另一個片區,正是晚高峰時期,車流量大,出租車走走停停,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到達。
反正閒著也是閒著,靳於砷開始抽查湯之念背誦英語文章。
這段時間靳於砷都是利用每天上下學時間,在保姆車上教湯之念英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