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明心果了?”
陸晴吸了吸鼻子,有點惱火:“現在還管什麼明心果?”
“總不能真的讓你死在這裡吧?說好了要保護你的。”
她惡聲惡氣:“你怎麼回事?你剛剛差點死了知不知道!你為什麼不說話?為什麼不喊我幫你?為什麼不拿出我給你的符籙和法器?”
她像是對他十分不滿,像連珠炮一樣嘟囔著,但她抓著他手腕的手很緊,緊得他的手腕都有點痛了。
蘇白璟忽然就笑了。
作為狐族的上古血脈,九尾妖狐的每一隻尾巴都是一種欲望的象征。
從成年的那一刻起,蘇白璟就在被各種各樣的欲望侵蝕。
有時候蘇白璟會覺得,他不像一隻妖,更像一隻魔。
無法被填滿的欲壑,每時每刻都會為他帶來痛苦。
隻有在鮮血淋漓的時候,蘇白璟才能感覺到一丁點滿足的快意。
他放任過殺欲,洶湧過食欲,體驗過權欲……
唯一從來沒有觸動過的,是情欲。
蘇白璟一直以為,自己對陸晴的欲望和往常相差無幾——在欺瞞,哄騙之後,看著獵物一點點崩潰,破碎,鮮血淋漓化為自己的養分。
直到這時候,他才感覺出些許不同來。
這一刻,蘇白璟無比清晰的感覺到,一種全然陌生的情感,全然陌生的欲望,在心臟裡生根,發芽,以摧枯拉朽之勢,長成漫天的藤蔓,在身體裡蜿蜒扭動。
他知道了,為什麼洪水衝不開大壩,為什麼火焰燃不儘森林。
他知道了,為什麼他遲遲未能得到愉悅的頂峰。
他知道了,為什麼他幾度捏著她的喉骨,卻遲遲沒能捏碎。
因為……他對陸晴不止是殺欲,那是一種全然不同的欲望,是他從未體驗的過的欲望——情欲。
殺欲像美酒,愛酒的人,不小酌幾杯就會心中煩躁,酒液順著喉嚨滑入胃中,能短暫澆熄一切煩惱。
而情欲像熔漿,蘇白璟感覺血管裡的每一絲血液都變成了熾熱的熔漿。
熔漿在血管裡流淌,將他的每一寸血肉都灼得沸騰發痛。
大腦裡的筋一跳一跳,蘇白璟藏在袖中的手倏地握緊,指甲插入掌心,溫熱的鮮血和疼痛一齊湧出,他用儘了所有的理智,才堪堪克製住最原始的欲望。
太難了,他抵擋不了的。
他又不是陸晴。
他連殺欲都忍不住,怎麼忍得住這樣澎湃的情潮。
蘇白璟想和陸晴交|媾。
就現在,立刻,馬上。
第24章
陸晴拉著蘇白璟的手腕, 視線不由?自主地望向了明心果。
她顯然徹底失去了機會,在她從山崖上躍下的時候,清元宗的修士就已經飛身而上, 躍上對麵?的懸崖, 站在她剛才的位置,摘下了那枚明心果。
趙芙接過那枚明?心果,迫不及待一口吃了下去。
她甚至得意地看了一眼陸晴,露出享受的神色。
“怎麼?辦。明?心果沒了。”
蘇白璟垂著頭, 聲音幽幽。
他的語調有些奇怪,聲音依舊清脆悅耳,語調卻像是壞掉的弦琴, 詭異的上下飄動。
像是受傷的病人在極度壓抑著疼痛, 連聲調都有些扭曲了。
陸晴回了回神,麵?色微繃, 湊近去看蘇白璟的臉。
“你怎麼?了?”
受傷了?被尤逸的劍氣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