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望安和舒予期正聊股指漲跌,大盤走勢。兩人的話說到一半,周望安笑著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舒予期本想夾一塊魚肉,抬眸時,偏偏鬼使神差似地,餘光瞟到了餐桌斜對角的少女。
她正安靜地吃飯,下巴尖尖的,一動一動,小幅度地吞咽著,看上去很有些可愛。
少女隨手把一縷頰邊散下的黑發重新彆到耳後。
一個再簡單不過的動作,舒予期卻像看過千百次般的熟悉。
他聽見記憶裡的自己說:
“周末一起去西單新華書店嗎?我聽說那邊新到一批蘇聯來的書。”
這的確是他的聲音,但又不太像。
他說話的時候,語氣並不會這樣熱烈,像是年輕男孩對著心愛的女孩,笨拙地想藏好自己的小心思。
而且,蘇聯......?
關於二十到二十一歲的記憶,舒予期是完全模糊的。
但他記得,那時候,隔著桌子,也坐著一個美麗的少女,正拿著筆在紙上演算著什麼,漫不經心地把碎發彆到耳後,過了一會才抬起頭,露出一個明麗的笑:“西單?行啊。”
完全是一模一樣的小習慣。
似乎是察覺到舒予期的注視,周舟抬起頭,隔著餐桌,對他露出一個禮貌的微笑。連神態都如出一轍。
舒予期一時竟怔住了。
他想起文華後苑花園裡,兩人的相遇。那時有那麼多人和周舟走在一起,林
婉兒、顧艾、周季然,這幾個人個個都是發光體,可他卻瞬間注意到了她,像是與生俱來的熟悉。
看見她的那一刻,仿佛世間一切都成了無意義的空白背景,隻能聽見自己鼓噪的心跳。
可舒予期怎麼也想不明白,兩人究竟是在何處有過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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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上次校對過後的數據返給南源後,文微微又直接從他那裡拷走了周舟下午新做的樹狀圖譜。
她已經不再敢小瞧這個僅</僅隻有高二的學妹,但一個多小時解出這麼多題,還用的是多種解法,還要把數據錄入電腦,分好思維節點,這怎麼看都是一件不可能的事。
文微微於是放下手頭的活兒,專心校對周舟的數據。
“......”
兩小時後,她徹底跪了。
很多計算機初學者,做出來的樹狀圖譜都有贅餘的特點,這是因為他們還並不太習慣計算機的思維模式,時常會不自覺地把簡單的表述複雜化。
但周舟一題多解不說,還把思維節點分得利落又乾爽,單刀直入,切中要害,作風大開大闔,讓人完全想像不出這出自一位柔弱的高中女生筆下,而更像是一位戰士。
一位憋著一股勁,一心一意想突破封鎖線的戰士。
這個想法蹦出來,文微微自己都被嚇了一跳。
這年代,可哪有什麼封鎖?
這話用來形容鄧三還差不多。
文微微抽了抽嘴角,把這些亂七八糟的念頭從腦海中趕出去,敲黃維辦公室的門:“老板,我想讓周舟加入‘核心組’。”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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