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兒拉著顧父聊起了家常,留下魏家人在原地,和周家兩個小輩大眼瞪小雅。
魏宏原本堅決表示,狗男女去死打情罵俏我不聽不聽。
奈何離得太近,聲音直往
耳朵裡鑽。
科學院講話?
數學競賽全省第一?
世界級項目核心成員?
那下一步是不是就要代表人類登頂火星了。
他這是惹上了什麼大佛?
周季然打量他的臉色,輕飄飄地歎了聲;“哎,我妹妹小打小鬨,上不了台麵,比不得宏哥科班出身哪。”
“你看我早就和你說,咱和宏哥比不了,你這就不是讀書的料!”
“走走走,我們去吃點東西吧,就彆在眼前給人添堵啦。”
“......”
周舟被周季然扯走了。
她差點掩不住上揚的嘴角,隻能匆匆把頭低下,跟在他身後。
這場為魏家而舉行的社交聚會進行到這裡,算是徹底崩壞了。
魏宏無腦挑釁,周舟堅決反擊,舒予期趁亂攪局,父母默許縱容,周季然最後補刀。
一切都亂了套,簡直瞎搞。
但不知道為什麼,周舟卻感覺......
挺開心的。
心裡滿滿的,酸脹著竟有些發疼,某種不知名的溫暖情感瞬間決堤,肆意遊躥在四肢百骸。
六十年代的確有著數不儘的美好回憶。
為著同一個目標奮鬥,對著同一麵國旗宣誓,也曾看過京城飄飛的落雪,踏遍邊疆漫漫黃沙。
身為祖國的一員,身為一名科學家,她向來感覺到無儘的榮光,無上的驕傲。
但她卻從未感覺如此自由。
這種暢快的、肆意的、奔放的自由。
稚氣衝動,卻也如此真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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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家人踏上早已等候在酒店門口的汽車。
司機笑著招呼:“周先生,你們比原計劃晚了不少呢。”
周望安為妻子拉開車門,朗笑道:“聊得開心,一下就忘了時間。”
周舟和周季然也隨後鑽進車裡。
這款勞斯萊斯的後座空間相當寬敞,周舟來時還沒覺出什麼,現在和周望安林婉兒麵對麵坐著,不知怎麼就覺得心虛,想掏出手機玩,又覺得有點刻意。
周舟默默祈禱父母講講生意上的事,講講今晚的收獲,再不濟講講兩人談戀愛時的青蔥歲月也可以啊!
總之,最好拿她當空氣。
講吧講吧。
“舟舟啊。”
林婉兒慈愛地。
周舟:“......”
“你下個月去科學院,又馬上要參加全國數學競賽,這一數,眼看著要在京城待半個月呢,有什麼事就找予期幫你,啊。”
周舟:“???”
不是,媽你那見鬼的寵溺語氣是怎麼回事,不是向來都叫舒總的嗎。
而且,那一臉“彆裝了我都懂”的慈愛又是怎麼回事。
你到底都懂什麼了?
周舟艱難地說:“......麻煩人家,不太好吧。”
林婉兒歎道:“哎,本來我是想著去陪你,你爸是一向走不開的,我日程都安排好了,結果昨天忽然接到個生意,十二月中得趕去瑞士一趟,他們曾經對林家有恩,我於情於理都不能推辭。”
周舟忙說:“沒關係的媽,其實你想多了,雖然那幾天我的行程是有點趕,但兩個主辦方,一個是科學院一個是教育部,都很正規的,我跟著大部隊就行了,不需要什麼照顧。”
她去大漠的時候,那麼苦的日子都捱
過來了,何況現在。
林婉兒說:“話是這麼說,有個人照看著總歸放心,予期各方麵都挺好的,我看,”
“媽,我們真的隻是合作關係。”生怕林婉兒說出什麼驚人之語,周舟趕緊打斷了她。
她從沒談過戀愛,在穿越以前甚至沒有家人,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與人建立親密關係,就連現下與父母相處,都覺得有些過分拘謹。
她其實挺怕的,雖然這種心理聽上去有些滑稽。
而從小到大,每次她一怕,就想逃避,然後就一頭紮進書堆搞學習。
不需要感情,多好。
而且成績會越來越好,一舉兩得。
林婉兒看著女兒堅決中帶著一點茫然的臉孔,和微紅的耳垂,把後半句默默咽了下去。
其實她本來隻想說“我看你抽空也可以請他吃餐飯”,但舟舟反應這麼大,她如今竟有些好奇,女兒到底把這句話腦補成了什麼。
再想想舒予期今晚毫不掩飾的寵溺庇護姿態......
似乎聯想到些許往事,林婉兒垂下頭,看著周望安的側臉,唇角綻出一點笑意。
真是一群孩子啊。
再怎麼能乾出挑,氣勢逼人,在某些方麵,也都還是這般可愛得讓人心疼。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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