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她便撥通了林羽的手機。
趙忠吉和常胖子在內的眾人立馬湊過來,認真的聽了起來。
“您好,您所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
電話中響起一個熟悉的忙音,江顏心頭一沉,身子猛地一顫,接著兩行清淚不知不覺間從臉前滑落。
常胖子等人聽到這個聲音反倒是陡然間鬆了一口氣,常胖子急忙說道,“怎麼樣,打不通吧,都這麼久了,還沒打通,誰知道這個何家榮是死是活!”
“你那張臭嘴給我放乾淨點!”
一旁的步承冷冷的衝常胖子警告了一聲。
常胖子看到步承那宛如要殺人的眼神,咕咚咽了口唾沫,再沒敢吭聲。
…
“何,我…我們走的這個方向到底對不對啊!”
此時漆黑的樹林中,安妮緊緊的跟在林羽的身後,伸手拽著林羽的背包,望著四周聲音顫抖的衝林羽問道。
他們從林羽確定方位到現在,已經整整走了兩個多小時了,她的腳都要被磨破了!
“應該是對的!”
林羽低頭用手電筒往手裡一照,看了眼手裡的羅盤,十分肯定的說道,“放心,隻要我們再堅持走上一段時間,應該就能找到村落了!”
他嘴上雖然這麼說,但是心裡也同樣在打鼓。
安妮點點頭,咬了咬牙,繼續跟著林羽往前走去。
樹葉打在他們身上發出沙沙的聲音,在靜謐的樹林中顯得格外清晰,時不時一個不知名動物突然鑽進草叢的響動,都會嚇的安妮渾身一顫。
從昨天下午到現在不過二三十個小時的時間,她幾乎把這輩子的苦都吃了。
他們兩人走著走著,林羽手裡的手電筒突然滅了。
“何,怎麼了?!”
失去光亮的安妮頓時眼前一黑,一把抓住了林羽的胳膊,聲音顫抖的問道。
林羽上下推了下手電筒的開關,隨後又在手電筒
身上拍了拍,歎息道,“手電筒沒電了!”
說著他掏出了自己的手機,發現手機也沒電了,回身衝安妮問道:“你手機還有電嗎?!”
“我手機在我包裡,被栓子給背走了!”
安妮有些驚慌的說道。
“沒事,那你抓緊我!”
林羽說著繼續摸黑往前走去,不過速度遲緩了幾分,同時掏出打火機,時不時打著看一眼手裡的羅盤,確定自己所走的方向是正確的。
他們兩人就這麼摸黑往林子裡走著,走著走著原本茂密的林子突然變得稀疏了起來,接著他們就走出了林子,發現原來他們站的這個地方是個高坡。
而就在此時,林羽突然發現右手邊遠處閃爍著數十個光點!
“村子!那是村子!”
林羽仔細的朝著有亮光的地方看了一眼,驚聲喊道,他心頭激蕩不已,內心對他祖上的感激之情和敬
佩之情更為濃厚,他祖上這是又救了他一條命啊!
“何,我們出來了!我們出來了!”
安妮看到遠處的亮光後頓時也激動萬分,眼淚驀地湧出了眼眶,她本來還以為要就此葬身在這片荒山野林中呢!
“走!”
林羽立馬拉著安妮快步的朝著有亮光的地方趕去,不過這片亮光看起來十分近,但是走起來卻十分遠。
不過林羽和安妮此時心懷希望,不管多遠,他們也不覺的遠了,腳步輕快無比,先前的疲勞也頓時都一掃而空!
“這麼久沒有跟顏姐聯係了,她一定擔心壞了!”
林羽一邊走,一邊自顧自的嘟囔著,暗想等會兒到了村子,一定要先給手機充電,給江顏回一個電話。
…
而此時遠在京城的江顏再次給他撥了一遍電話,這次跟剛才那次一樣,仍舊是忙音。
“他,他一定是信號不好…”
江顏眼裡的淚水不停的滑落,心中擔心不已,不過嘴上還是固執的念叨著一定是信號不好。
“江醫生,你不要再自欺欺人了,就算我讓你再多打十遍百遍,也是一樣,既然你無法證明何先生已經研究出了治療方案,那對不起,我隻能先把人帶走了!”
馬維淵將江顏的電話遲遲打不通,也知道林羽多半凶多吉少,衝江顏沉聲說了一聲,接著一招手,示意自己手下的人動手。
他那幾個換好防護服的手下立馬把麵罩帶好,作勢要往病房裡走。
趙忠吉哭喪著臉一臉無奈,他知道,事已至此,不是他這個小小的副院長所能阻止的了的了!
“我看誰敢?!”
步承突然一個箭步竄到跟前,手中的匕首一轉,舞出一個寒光閃閃的刀花,一雙眼睛布滿了凶狠之色,大有動手殺人的架勢!
“你做什麼?!你這是擾亂公務!”
段然見狀麵色一沉,立馬和自己的手下掏出了手槍,對準了步承。
常胖子等人見狀嚇得臉色慘白,趕緊躲到了一旁的樓道裡,大氣不敢出,沒想到這個步承果真是個不要命的主兒!
為了人家的女人,把自己的命搭上,值得嗎!
“我命令你,立馬把你手裡的匕首放下,否則我們就開槍了!”
段然緊緊的握著手裡的手槍,如臨大敵的望著步承,冷聲道。
“你大可以試試!”
步承冷聲說道,“我就是死,也會拉上你和這個
姓馬的陪葬!”
他自認自己的速度不如林羽,無法同時躲過這麼多子彈,但是他有信心能夠在死之前帶走段然和馬維淵。
馬維淵聽到他這話麵色猛然一變,下意識的往後退了退。
“步承!你把刀放下!”
站在步承身後的江顏用力的用牙齒咬著自己的嘴唇,牙齒上隱隱有了絲絲鮮血,她遲疑片刻,衝步承喊道。
步承有些意外的回頭望了她一眼。
“你沒聽見嗎!我讓你把刀放下!”
江顏再次衝步承喊了一聲,定聲道,“家榮走之前,可是說過,讓你配合我的,現在,我讓你把刀放下!”
步承眉頭緊蹙,十分不解的望著她,見江顏麵色堅決,略一遲疑,還是無力的把自己手裡的匕首扔到
了地上。
段然見狀急忙探著身子挪到步承的跟前,用腳把步承腳底下的匕首踩了過來,這才長出了一口氣!
江顏抿了抿嘴,忍者眼中的淚水,衝馬維淵等人說道,“病人就在屋裡,你們要帶走她可以,但是我有一個要求,就是我也要跟著一起去!”
趙忠吉聽到這話麵色猛然一變,頓時急了,急忙道:“江顏,你這是做什麼?!防疫局那是什麼地方啊!”
“是啊,防疫局是什麼地方啊!”
江顏轉頭望了趙忠吉一眼,淒然笑道,“我怎麼放心讓清眉姐姐自己一個人去呢!”
趙忠吉身子猛地一顫,張著嘴,喉頭動了動,一時間有些無言以對。
“不行,你不能去!”
步承緊緊的臥著拳頭,聲音冰冷又固執的衝江顏說道,“你要是去了,我怎麼跟先生交代!”
他知道,葉清眉這一走,多半性命不保,他不能讓江顏也跟著一起去,要是連江顏也感染上病毒,那他可就百死莫贖,此生再也無顏麵對林羽!
“是啊,清眉姐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又怎麼跟家榮交代呢?!”
江顏聲音低沉,極力隱忍著自己的情感,但是眼淚還是不停的滑落,她語氣執拗的說道,“我答應過家榮,會好好照顧清眉姐的,說出去的話,又怎麼能夠食言呢!所以無論清眉姐在哪,我都要留在她身邊照顧她!”
“可是…”
步承把拳頭捏的咯叭作響,但是卻不知該如何勸說江顏,隻能轉過頭憤恨的瞪了馬維淵一眼。
“我這也是聽令辦事!”
馬維淵冷冷的說了一聲,衝江顏說道,“你可以跟我們一起走,不過不管出了什麼事,後果自負!”
說著他衝自己的手下使了個眼色,幾個手下其中
一個把江顏拉到一旁,隨後另外幾個人打開病房門就要往裡走。
“等等!”
就在這時,走廊儘頭突然傳來一個清麗的聲音。
眾人不由有些好奇的朝著走廊儘頭望去,隻見一個身形高挑,穿著高跟鞋和一身黑藍色小西服套裝的女子攙著一個老人從外麵緩緩的走了進來。
隻見這個女人長得極美,與江顏有的一拚,馬維淵和段然在內的一眾男人不由一怔,顯然沒想到他們今天竟然會有如此豔福,同時看到這麼兩個出塵脫俗的大美女!
江顏抬頭朝著那個女子望了一眼,隨後不由一怔,有些意外道:“你…你是李小姐?!”
“江姐姐,你好!”
李千影衝江顏一點頭,微微一笑,十分禮貌的打了個招呼。
江顏不由有些意外,不知道李家的千金怎麼會出
現在這裡,不過她認識李千影,卻不認識李千影攙扶著的這個老人。
隻見李千影和老人身後跟著幾個身著黑衣的男子,可見這個老人身份不凡。
“你們是什麼人?!”
馬維淵回過神來衝李千影冷聲道,今天就是美女來的再多,他也得把任務完成!
“你不能把人帶走!”
李千影沒有回答他,皺著眉頭衝他說了一句。
“嗬,你當自己是什麼人啊,你說不能帶走就不能帶走?!”
馬維淵對李千影命令似的語氣有些不爽,嗤笑一聲,不滿道。
“她說話不管用,那我說話總管用吧!”
李千影攙扶的老人瞥了馬維淵一眼,緩緩的開口道。
“你又是什麼人?!以什麼身份命令我!”
馬維淵冷哼一聲,同樣不屑道。
“嗬嗬,老頭子老了,沒什麼身份嘍!”
老人搖頭苦笑了一聲,說道,“唯一值錢的也就我這個名字了吧,我叫何慶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