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吧，洗把臉後去洗衣服。”
譚柚立刻起身，也沒和程文慧說什麼，走到井邊熟練的打水泡洗衣粉洗衣服。這些都是她做慣了的活兒，譚柚的動作顯然很熟練。
農村的孩子幾乎從小都要做這些，養雞喂鴨做飯洗衣收拾家務等等。譚柚從小做到大，也沒什麼反抗的。若是反抗了，反而最後自己會落個懶惰的名聲。
程文慧也沒有閒著，她則是去了廚房做飯。夏天的早飯也很好做，煮上一大鍋粥，再做幾張餅，就可以從早上一直吃到晚上。
但那是在天氣尚可的情況下，若是太過炎熱，早上做的早飯到了半下午就變質了。譚家本就是村裡的赤貧人家，冰箱洗衣機這類的大家電都是沒有的。
譚柚蹲在井邊吭哧吭哧的洗衣服，一大盆的衣服，爸媽的妹妹的，昨天她被罰跪了，也沒洗漱。回頭爸媽出發了，她得要燒個水洗個澡。
想著這些，譚柚熟練的漂洗衣服。等她開始晾衣服的時候，程文慧的早飯也做好了，這會兒譚玥和譚林以及爺奶都起床了。
程文慧將早飯搬到屋外的折疊桌上，譚柚從櫥櫃裡拿了碗筷再幫著長輩都盛好早飯後才在桌邊坐下。
見人都到齊了，程文慧才發話：“我們吃過早飯就去C州，譚玥跟我們去，開學前我們再回來。”
“這個暑假你待在家裡，你們學校有什麼事的話，你給我打電話。”她這句話是對譚柚說的，這會兒她看譚柚的眼神很冷，顯然對譚柚的中考成績依舊很生氣。
譚柚也隻是點頭，她在家裡本來就話少，也沒人願意認真聽她說話。畢竟在大家眼裡，她說的每一句話，最後都會成為批評攻擊她的武器。
程文慧也沒把譚柚的態度放在心上：“你這次中考實在考的太差了，就差兩分，你高中都要沒的上了。你這個年紀的女孩子，不念書你想乾什麼？去工廠做工人家都不要，隻能回來種田。”
“你眼睛還不好，去地裡拔草都分不清水稻和秧草，除了讀書，你還能做什麼？”程文慧又開始了每日一說教。
以前譚柚會覺得煩，畢竟她總是說這些。但是自從昨晚仔細看過第一個委托人的經曆後，譚柚忽然就將這些話聽進去了。
當然她這人不太會說話，就算心裡的想法有了改變她也不會在嘴上表現出來，隻是依舊點頭。
程文慧歎氣：“我也不說什麼了，你也已經十六了，人家外國人十八歲以後都是自己獨立自主。等你十八歲了，我們也不管你了。”
譚柚抬眼看著程文慧，她是個較真的性子，自然將程文慧的話當真了。
譚林也發話了：“你媽也沒說錯，人家外國人在成年後都是自己打工養活自己的。咱們家也這麼做，等你成年了就自己賺錢養自己。”
“還有，這些年你花了家裡多少錢，就是按照一年一萬算，我們養了你這麼多年，回頭你都要還給我們的。”
譚柚捏了捏筷子，還是一言不發。她本來性格就偏向爺爺譚德明，本就寡言少語，平時表情也少，就算她內心有再多的波動大家也看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