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人超好說話,而且很有耐心。從前得罪過他的人,他也會教的。
每個課間,何玉的座位旁邊會圍著一大群來找他請教的人。他連教室的門都出不去,因為向他問問題的人太多了,包括隔壁班的小孩們也全來了。
薑明珍的同桌揮舞著她的新葉子,高高興興地坐到座位上。
“嗶嗶嗶——”她吹了幾聲,問薑明珍:“你聽得出我吹了什麼嗎?”
薑明珍動動眉毛:“兩隻老虎?”
“對的!”同桌興奮得手舞足蹈:“哈哈,何玉教我吹的,這個太好玩了!”
“你們這群叛徒,”她搓搓鼻子,假裝不是很關心地伸出手:“那什麼,你的葉子給我看看?”
“不要,我好不容易找到的。”
女孩寶貝地捂好自己的樹葉,怕薑明珍生氣,她趕忙補充道:“你也去植物園找吧,讓何玉帶你去。”
薑明珍搖頭。
跟何玉講話的人越來越多,她身邊的人越來越少,當所有人都成為了“叛徒”之後,薑明珍反倒成了落單的那個。踢毽子小組解散了,她課間也不知道有什麼能乾的,就在位置上傻坐著。
她不主動找何玉,先前是因為生他氣,現在是因為,她覺得何玉喜歡她的話會先來找她的。
徐美茵問了薑明珍幾次:“你彩筆的事跟何玉道歉沒?你們什麼時候一起上學一起吃飯呀?”薑明珍回答的也是:“我等他主動來找我。”
家裡人看他們鬨了這麼久矛盾,薑明珍這大小姐脾氣說也說不通,便懶得再管。
大人們有他們的事情要忙。
薑元的飯店生意十分成功,所以他打算再在市中心開一家更大的飯店,走高端路線,賺更多的錢。這段時間徐美茵跟他一起在忙新飯店的事。
而範阿姨,最近她心神不寧地整天守著電話,有時候打電話能打一個多小時。
薑明珍有偷聽到一些,電話那邊在說工地工傷賠償款什麼的……反正是她完全不懂,不感興趣的東西。
綁蝴蝶結的同桌女生晃了晃在走神的薑明珍。
“你彆不高興啦,”她說:“愛情的滋味本來就是這樣的,微微苦澀。”
薑明珍不明白: “他對大家都很友善呢,唯獨不理我。喜歡我,也不用這麼奇怪吧?”
女孩摸著下巴,一副愛情專家的模樣,給她分析。
“跟所有人都可以玩得很開心,隻跟你玩得不開心,這說明你……很特彆。”
她的話讓薑明珍表情漸漸明朗。
“對的,”薑明珍悄悄告訴她:“我從我爸媽那邊證實了,活芋想跟我結婚。”
“肯定的。”女孩拍她肩膀。
“哎呀,我還不一定答應他,他好討厭的!”
兩手並拳,扶著下巴,薑明珍的小短腿在空中驚惶地晃來晃去。
“對了,老師要我們畫的‘我的朋友’,明天要貼出來公布第一名了。你畫的什麼呀?”
“就……”薑明珍說:“隨便畫了畫。”
其實她畫的何玉。
那個“我的朋友”,正是她拿走何玉水彩筆的那一次畫出的作業,想起它她就鬱悶。
女孩跟她分享小道消息。
“有人看到老師把何玉叫到辦公室,誇他畫得很好。”
“那他有可能會是第一名嗎?”薑明珍驚訝。
“嗯,”女孩擠眉弄眼地衝她笑:“要不要去辦公室偷看他畫了什麼?”
“不看。”堅定地拒絕,薑明珍扭過頭。
課桌底下,她的腿晃得更高了。
那還用看!
肯定畫的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