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己知道這可算不上是什麼好的勸解話語,一般人多半會感到被冒犯的情緒。
但櫻川居然頗為乖巧地“哦”了聲,安穩地將步子踏在地麵上,試探地好好走了兩步:“這樣可以嗎?”
伏見:“……”
伏見:“可以。”
感覺有點奇怪。
櫻川便又笑起來,朝著他很高興地揮了揮手:“那我走啦,這位青色的大哥!”
“……哦。”
能不能好好叫人。
伏見略顯不適地轉過臉去,皺了皺眉,等少女的身影幾乎已經從視野中消失不見了,他才堪堪理清方才那份不對勁的感覺到底為何——
他似乎是,不看條件的,被那個女孩子順從地依賴了。
嘖。
這可不是什麼好習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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櫻川心情很好地在順著指路往前走,在街上碰見點什麼都非常感興趣,東看看西看看的,活力十足。
落在一方通行眼裡的,就是這副景象。
櫻川正對著櫥窗內的冰淇淋咽口水,冷不防從玻璃的倒影中看到了一方黑成鍋底的臉,身邊的陽光強度頓時加大了一個次方。
“一方一方!”
她一疊聲地喊,興衝衝地回身就要撲過去,倒讓原本準備嚇她一跳的一方通行自己怔住了,察覺到少女毫無所覺地朝自己親近而來的動作,他臉上閃過一絲慌亂地狼狽神情,迅速開啟反射將她擋在了安全距離外。
“……你乾嘛啦。”
櫻川扁了扁嘴,似乎是想要做點興師問罪之類的事,實際上狐狸尾巴很快就擼出來了,“一方你想不想吃冰淇淋啊?”
一方冷冷地看著她:“你覺得壞蛋會吃冰淇淋嗎?”
櫻川:“啊??”
“嗬。”
一方冷笑一聲,“說過的話轉眼就忘,你還真是活得開心啊。”
櫻川皺著眉思索了一陣,理直氣壯地說:“因為你當時嚇我了啊,我才沒有覺得你是壞蛋,見到你我還超高興的!”
“閉嘴。”
總是說些漂亮話,還不是隨隨便便就能倒戈、撲到彆人懷裡去。
這種惡心的虛假有什麼可在意的。
櫻川仔細打量著他的臉色,不說話了。
一方覺得特意停下腳步想要給她點教訓的自己很蠢:因為他根本什麼都沒做,反而心情更壞了。
“……我想跟你說話。”
見一方要走了,櫻川才小小聲地試探著開了口,注意到一方沒有徹底忽視自己,腳步還是停住了,她有點雀躍地繼續說,“生氣了才那麼說的,你不要記住賭氣才說的話。我都不想記住你差點剪掉我頭發的事,我們繼續一起吃東西,好不好?”
“……彆撒嬌。”
一方臉色複雜地說,“那不是剪頭發。”
那玩意兒叫風刃。
什麼剪頭發,土死了!
櫻川立即順杆爬:“一方說什麼就是什麼!一方最好啦!”
“……你真的腦子有問題。”
一方受不了她這種詭異的行事風格,說是直白都覺得比那程度還高,完全不知道什麼叫做羞恥、或是委婉。
櫻川笑眯眯地看著他:
“那你想不想吃冰淇淋啊?”
“不想。”
一方乾脆地拒絕了。
櫻川對著店門口貼著的海報看了一會兒,問:“你覺得抹茶的好吃還是巧克力的好吃?”
一方:“巧克力吧。”
女孩子不都喜歡甜的東西?
說完他臉色一變。
櫻川已經高興像個小太陽,站定在他麵前,歪著腦袋期待地望著他,斬釘截鐵地宣布著:“那我們吃巧克力的!”
作者有話要說: 櫻仔仿佛忘了自己出門不是為了吃的
一方:吃你個大頭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