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澤冷酷地反駁,眼底似乎都能迸出有如刀鋒一樣銳利的寒光來,“如果不是對櫻川有那種情緒,我對她會比現在嚴厲許多——但我對你沒有這種情緒,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嗎?”
太宰:“……嗯,真委婉的威脅呢。”
他眨了眨眼,對相澤展露了純潔又無辜的眼神:“我確實受傷了。”
相澤:“……”
跟太宰治比攻心,果然是沒有前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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瞎扯永遠是沒有儘頭的,相澤費儘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堪堪將話題拉回正軌,隻覺得比過往帶的任何一屆差生都來得讓他想炸了雄英。(雄英:??)
“——言歸正傳,到底為什麼會出現部分人有不同的感受、部分人卻不受影響的情況。”
相澤消太幾乎拿出了自己上課時的端正架勢,從服務員那裡要了一支筆。他將包括自己在內的四個人圈在一起,另一邊是包含太宰在內的三個人。
“如果是隨機,這樣的幾率……應該是一比一吧。”
相澤看著名單沉思:“可按照一個受影響、一個不受影響交替下去,在中島敦這裡又不對了。”
一開始是平和島靜雄,接下去是爆豪,然後是相澤——接下去的中島敦仍然是不受影響的。
“那就說明不是那種規律吧。”太宰撐著下巴看相澤糾結,對比起來顯得很是不上心,還有點感到無聊似的,“這又不是數學題,用那種等差數列一樣的東西很難說得通吧。【能力】這種東西本身就是難以界定的,何況這也不是什麼應當處理的當務之急,相澤君你太緊張了——你受到的影響我切實感受到了。”
相澤:“……真是不想被你調侃啊,太宰。”
他眉目一斂:“你確實沒有這種情緒嗎?還隻是為了在我這裡占得上風?”
“哈哈哈哈,相澤君你看你。”
太宰忍不住笑了起來,“做出那種猜測的分明是你,到頭來懷疑那份猜測的人同樣是你,這可讓我怎麼辦才好。”
被太宰抓著漏洞懟,相澤的臉色也沒有出現分毫地碎裂:“你可是太宰治。”
他用一種像是感歎、更多是對事實進行陳述的語氣做出了回答。
太宰眉梢一挑,很快就壓下去了:“謝謝相澤君你對我的信任。”
櫻川這會兒已經無聊得想要去和隔壁桌的博美犬玩耍了,見場麵陡然出現了不同尋常的寂靜,她忍不住回頭來看看,發現相澤的表情很像是見到了問題學生,而太宰的表情——哦,太宰的表情仿佛他就是那個問題學生。
“相澤老師,我什麼時候開始做您的學生?”
於是,櫻川主動擔任起了包攬話題的任務。
她的說話方式一如既往的奇怪,不是說“我什麼時候開始上課”,而是說“我什麼時候開始做您的學生”,雖然總的來看是一個意思,實際上後一種說法完全將自身對對方的期待毫無保留地表現了出來,話語重心的偏移無形表達了一種喜愛。
“下周一吧,學校收假。”相澤還是態度溫和地回答了她的問題,隻是免不了神色摻雜了幾分憂愁,“到時候你可不要……”
櫻川迅速乖巧地搶答:“我會儘力不去奪取彆人的能力的!”
“……不,不是這個。”
相澤閉了閉眼,“……說是這個也沒有什麼問題——我說太宰,你就不能稍微好好教她語言藝術嗎?”
“我嗎?”
太宰真誠地確認道,“你是說讓我去教小見我語言藝術嗎?”
相澤:“…………不,是我錯了。”
相澤:“算了。”
果然吧。
就算不是兩個櫻川或是兩個太宰,本身意義上櫻川見我和太宰治的組合就已經非常之魔鬼,不是正常人所能觸及到了的十八層地獄了。
他自暴自棄地放棄了最後的努力,但又很快振作起來:“沒關係,這些事情你都會慢慢學到的。身為老師我可是很嚴厲的,你要做好心理準備。”
這話是對櫻川說的。
“嗯嗯。”櫻川忙不迭地點頭,“隻要是您,我並不感到擔心。”
“……行吧。”
相澤站起身,很明顯已經無法繼續在[太宰x櫻川]的泥沼漩渦中保持生存,準備就地逃離了。
但在拉開座椅的瞬間,他還是問了最後一句話:
“你不覺得這麼做太招搖了嗎,太宰?”
“不,我正是為了保護她。”
沒有半分遲疑,太宰的臉上亦沒有分毫多餘的表情,他很簡單地陳述著,睫毛像羽翼般懸在剔透的眼眸上方。
“誰在平衡的狀態下擅自對她出手,就是被打的出頭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