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張紙上到底有什麼櫻川不知道, 但reborn的臉色開始往愈發不好的趨勢發展,在太宰再次意味深長的“提醒”下,他竟然當場就離開了。
櫻川:“……”
我好像真的是在做夢。
太宰治拉過仍然處在懵逼狀態的櫻川, 視線在她臉上打量一周, 伸手, 指尖碰到她的唇際,用有些重的力道開始擦拭。
“……唔。”
被摩擦嘴唇的動作帶來微弱的痛感,櫻川後知後覺地否認了自己身處夢中的想法,想躲開, 可更多的——
“太宰先生?”
她小心翼翼地喊了一句。
對方眸色冰冷沉鬱, 此刻竟然舒展了眉眼, 露出和緩的淺淡笑意來:“是我哦,小見我。”
連語氣都轉瞬變回了櫻川熟悉的樣子。
可是確實是有不同的,不論是從打扮上的細節差彆,還是那份更加內斂卻危險的氣息來說……櫻川回頭看了看皺著眉的一方通行, 他似乎在顧忌著什麼,更多的,是本人的猶豫和掙紮。
兩個人都長大了。
也不是夢。
那麼就是真的了。
櫻川輕輕地抽了口涼氣:“……真的是你啊, 太宰先生。”
她無端地又重複了一遍。
太宰笑了聲:“嗯,是我。”
極為包容地再次給予了妥帖的回應。
櫻川再也按捺不住,罔顧對方的手指還在她唇上擦拭, 伸手撲過去緊緊抱住了他的脖子:“太好了!十年後你還活著的話, 真是太好了!”
沒忍住, 實在是太高興了, 於是原地蹦躂了一下,下一秒後背就被太宰穩穩地托住了。
櫻川被扣緊了些。
能感覺到對方一瞬的不自然和心跳。
“最關心的是這個麼……真是敗給你了。”
太宰茶色的瞳孔近在眼前,櫻川發覺他視線的落腳處從自己的眼睛轉移到了……嘴唇?
就算再沒有經驗,好歹不久前還經曆了類似的事件,櫻川好像知道他要做什麼了。
距離已經到了呼吸交錯的地步。
“砰——”
煙霧彌漫。
眼前的景象變換。
倒在地上的火箭筒,趴在地上耍賴哭泣的爆炸頭牛角男孩,身邊還有一位規規矩矩低頭站著、像是在認錯的單辮女孩。
以及站在他們身前的,帶著大大的黑色禮帽,身著黑色西服,看上去分明比他們還要小,卻莫名成為教訓他們的小嬰兒。
“……”
“……”
櫻川和這位嬰兒進行了長達五秒鐘的沉默對視。
然後櫻川真誠地開口:“你和你父親長得很像。”
真的特彆像。
尤其這縮小版的西裝和帽子,簡直跟倒模似的。
reborn:“???”
他冷淡地看著櫻川:“你在說什麼?”
這是哪裡來的新型搭訕方式?
還是這女人腦子壞了?
櫻川本來想說點什麼,但想起那位“父親”對自己做的事,又臉色尷尬地擺了擺手:“……你很帥氣。”
每當她不知道該怎麼應對或是繼續進行交談時,幾乎會統一誇對方【帥氣】。
reborn:“……”
這女的腦子真有問題。
他抬手將列恩變成的手|槍舉起,抵到櫻川的額前:“或許這樣你的真實意圖會表達得更清楚一點?”
“!!”
“剛才的對話我是否可以視為對我的挑釁?”reborn言辭流暢、措辭紳士無比,但動作卻沒有半分動搖,打著高光的黑色瞳孔最為引人注目,情緒並不好分辨,嘴角揚了揚,透出一股詭異的反差,“這位女士,你為什麼會提起我的父親?”
都不知道是死多少年的人了,還是由這麼個半大孩子提出來的。不是reborn心胸狹窄,實在是這對話奇特得仿佛是在罵人。
“因為我剛剛見到他了……”
櫻川愣愣地回答著,臉色微微地發白,被迫乖巧著,這個嬰兒身上散發出來的可怕氣勢和方才見到的青年如出一轍,有著化為實質的力量,她一邊遲疑地說著,一邊試探地用手指,點了點掉落在地麵上的那支火箭筒,“就是用那個……他和你帶著一樣的帽子……嗯,鬢角部分也一樣。”
reborn:“……”
他蹙了蹙眉,大概已經明白是怎麼回事,薄唇一掀,淡淡地吐出兩個字:“蠢貨。”
什麼父親。
十年後火箭筒,自然是不被詛咒束縛、變回成人模樣的他自己。
櫻川發覺這嬰兒還挺不好相處的,尤其對方身上的戾氣就算是消散也沒好上多少,隻好一邊儘量不動聲色地想逃開眼前的槍,一邊努力想要轉移reborn的注意力:“你、你放心,我不會做你後媽的……”
“……”
reborn的回應是乾脆利落地將槍口抵上了她的腦袋,徹徹底底的親密接觸了,“有膽子你就再挑釁我試試。”
櫻川冷汗瞬間下來了。
隻見reborn這會兒又皺起眉:“‘後媽’是什麼意思?”
這蠢貨在說什麼呢?
前言不搭後語,又一副完全不會騙人的樣子……所以她到底是看見什麼了?
櫻川有些不好意思地伸手蹭了蹭下頜,努力思考著換了種相對委婉地說法:“接吻的意思……是不是就要結婚啊?”
“……”
reborn不會說自己已經懂她剛才所看到的的一切到底是什麼了——結合現在少女臉上不經意爬上來的紅暈,他再不懂恐怕就要淪落成和少女一樣的愚蠢家夥了。
……所以怎麼回事?
去往未來改變那些事,果然也將現在的一些事改變了嗎?比如本應一直存在於複仇者監獄的六道骸,現在堂而皇之地處在外界;又比如這個在未來他絲毫沒有見過的少女,到底為什麼會和他接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