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了我不是——”
“但你剛剛明明就是透過櫥窗在看我啊。”
櫻川揚起唇,頗為得意地說出自己的觀察,斬釘截鐵地道,“你在等我。”
“……”
空氣都跟著停了半拍,折原臨也眸色急劇地變化了一瞬,嘴角隨之挑起那讓大多數人都會感到不適的笑,“看來太宰治隻教會了你妄想。”
櫻川立即反駁:“說什麼呢。”
她語氣中不難聽出不滿。
臨也還是帶著那副處變不驚的笑意,這會兒仿佛心情更好了似的,蹙著眉說:“這就開始護主了?”
把她說得像條狗一樣。
櫻川氣呼呼地踹了臨也一腳。
出其不備,還真讓她踹中了。
“嘶……”
臨也手中端著的咖啡都灑了出來,清秀的五官出現了片刻的扭曲,那份運籌帷幄的狀態終於在物理上的不可抗力下顯現出了幾絲裂痕,“你是狗嗎?你是狗吧!”
說話的調子都染上幾分氣急敗壞。
“你再說我真的要生氣了!”
櫻川表情也很不好看。
“事到如今你怎麼威脅的也就是這麼句話?”
櫻川盯著折原臨也那仿佛被觸怒什麼的表情看了會兒,很是傲嬌地冷哼一聲,將視線轉向了窗外:“臨也,快告訴我你有多想我。”
正拿紙巾擦衣服的臨也:“???”
果真天下武功出奇製勝。
饒是臨也這種老油條這會兒都有點被打個措手不及,而後他帶著點惡劣的意味提醒她:“上次掛電話的是你吧。”
“唔……”
“那個問題你也沒有回答我吧。”
“嗯……”
“說漂亮話就能掩蓋過去嗎?”
臨也拿出手機晃了晃,神情又恢複到熟悉的、夾雜著惡意的溫和,“姑且不糾正‘吃醋’這個愚蠢到我差點沒辦法念出來的詞彙,後麵這句九流肥皂劇的台詞你還真敢用在我身上啊。”
櫻川沒有猶豫地說:“可你在我心裡確實是最特彆的。”
臨也無聲地挑了下眉梢:“就算有太宰治?”
櫻川:“……”
櫻川:“你真的好喜歡和太宰先生比啊——話說是你把我交給他的吧?”
臨也笑了笑:“這有衝突嗎?”
他那副樣子,好像是在說:如果你不能給我一個完美的答複,那麼這事就彆想翻篇了。
櫻川忍不住吐槽:“臨也你是小孩子麼?”
好難哄。
“比起你應該是百歲老人了。”臨也意有所指地說,“家裡那堆幼稚得要死的玩具,忘記讓你清走了。”
“所以你丟了嗎?”
櫻川認真地盯著他。
“現在是我在問你問題。”
“你先回答我。”
“憑什麼?”
“臨也你現在這個舉動就很像小學生。”櫻川快速地懟他,“——不,是幼稚園學生!”
臨也:“……”
他略顯不耐地扯了下嘴角,視線迅速地瞥過手機屏幕,很快又笑起來:“沒丟。”
櫻川振奮了:“真的?!”
“該你回答我了,彆以為能跑掉兩次。”
櫻川沉浸在美滋滋的情緒中,具體為什麼高興她說不上來,當即點了點腦袋,肯定道:“即便有太宰先生,臨也你也是最特彆的。”
臨也輕輕地笑出了聲。
嘲諷與居高臨下的惡意在瞬間從那閘口毫不掩飾地泄露出來。
“啊,畢竟是第一個接受你的人,所以即便後來的人再怎麼努力,都對第一任心存留念、有特殊的感情在吧。”臨也毫不避諱地陳述著,宛如他以往對每個觀察對象最喜歡的環節開展,“雖然也覺得太宰治很重要,可是不知為什麼,就是沒有辦法徹底讓他踩在我頭上,所以也回答不了二選一的問題……明明是那麼乾脆的親疏分類,到頭來小櫻川你啊——果真十分在意我呢。”
櫻川:“……”
臨也又犯病了。
“我是在意你。”
心底腹誹著嫌棄的話,櫻川還是順著他的心意重複了,表情沒有絲毫作偽,“如果臨也你仍然不安,我會每次都告訴你的。”
折原臨也好似頃刻被人掐住了嗓子,陡然表情怪異地回應:“不安?”
“你說這麼多難道不是因為想求證什麼嗎?”
櫻川抬眸望著他,眼睛一如既往地蘊藏著無邊無際的深海顏色,“可是我一開始就朝你跑過去了,是臨也你一直在退縮啊。”
她居然輕而易舉地點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