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袋卻口嫌體正直地飛快轉動起來:“有兩種可能。”
“嗯嗯,你說。”
櫻川專注地吃著冰淇淋,一邊抬起眼眸來認真地看著他。
一方還真不想說,她這樣的表現竟然詭異地給人一種“居然能讓她在食物中分出注意力還挺受重視”的奇特感覺。
(姑且就不苛責她了。)
“一種是最終結果的判定,即我到底還是帶你吃了冰淇淋,最終結果的轉換在片刻之間,所以不受影響。”
一方伸出一根手指,又加了一根。
“第二種是你心理意誌的判定,即你從一開始就不認為我拒絕的可能,或者可以說成是即便我那麼說了,你還是覺得沒有被拒絕,所以不受影響。”
說到後麵,一方的語氣已經極為明顯地變得沉重了。
櫻川完了一勺冰淇淋放進嘴裡,沉默地看著他。
一方:“………你沒懂是不是?”
櫻川誠實地點頭。
一方:“……………那種公式你倒是用的很厲害結果這種事你跟我說不懂?!”
動靜有點大,引來了旁邊幾桌的側目。
偏偏罪魁禍首的櫻川還頗為淡定:“我不懂沒事啊,因為一方你特彆聰明,我知道的。”
“……”
你他媽又知道了。
反應過來櫻川話裡的意思,一方有些狼狽地聲明:
“彆隨便就來依賴我啊!”
……結果因為聲音實在有點沒控製好,不僅導致了旁邊幾桌的注目禮,還得到了來自大堂經理的溫馨提示小卡片,上麵附贈一段話:
[女朋友的依賴即便是負擔也是甜蜜的負擔,請您帶著微笑去享受吧~]
“……”
誰願意享受誰享受。
“吃完了,多謝款待!”
在一方儘力壓製自己情緒的當口,櫻川已經風卷殘雲地吃完了抹茶和巧克力的,那種速度讓一方不禁皺眉,想提醒她不要吃得這麼快,又覺得真的說出來會有種關心這家夥的嫌疑,索性還是閉了嘴。
櫻川姿態輕快地站了起來:“一方,你真的特彆好!”
“……囉嗦。”
一方不適地咋舌,“讓你不要那麼說了吧。”
“那以後我在心裡偷偷地說。”
櫻川拉開凳子,這時一方才感覺出不對勁——畢竟櫻川總給人好動的感覺,突然站起來也沒什麼。
一方:“你要去做什麼?”
“去找太宰先生啊。”櫻川理所當然地說,完全沒覺得她的思路有任何不對,“我出來就是為了要找他的。”
一方:“…………”
最怕空氣突然安靜。
一方緩緩地、特彆沉又穩地開了口:“所以……”
櫻川:“嗯?”
然後突然就暴起了:“你他媽是把我當飯票的嗎?!”
什麼甜言蜜語好不好的!
這家夥的嘴簡直就是騙人的鬼!!
這本應該是帥氣的機車把妹活動——再不濟也算是半個英雄救美,卻慘遭對方重拳製裁。
櫻川見我,三天前被折原臨也撿回,喪失了此前全部記憶,目前隻能依靠眼前人生活的悲慘處境。
也是半個小時前能力失控,狂揍了自己恩人的那個罪魁禍首。
她沉默的看了看自己的小手,眼神飄移,半晌,視線心虛的落在了黑發的少年身上。
“……對不起臨也,我不是故意的。”
櫻川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的道著歉,她留意著對方的臉色,小聲繼續說道。
“是能力它先動的手。”
“……啊,是啊,差點忘了你這家夥的能力還會失控。”
臨也聽到對方的話後扯了扯嘴角笑了笑,臉上並沒有什麼暖意。
他的表情漫不經心,垂眸淡淡的看向少女。
“不過,公然對飼主進行攻擊的你,其實很懷戀流落街頭的滋味吧?”
他語調輕盈,半點都不像是在威脅人。
“可、可我們不是什麼事都沒有嗎?”
她聽後一驚,一想到那風餐露宿的日子櫻川整個人都慌了。
“……而且誰讓臨也你說那種話啊,我生氣也是應該的吧。”
“哈。”
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臨也低低地笑了起來,饒有興致地看著櫻川,“你生氣一個給我看看?”
櫻川:“……”
臨也一手撐著下巴,一手攪拌著麵前的咖啡:“來,做出生氣的樣子給我看看。”
他確實對此很好奇。
因為好像目前為止的所有手段都沒有讓他在櫻川見我身上見到過這類情緒,所以他很好奇。
櫻川茫然地看著他:“我剛剛已經做過了啊。”
臨也:“……”
他攪拌的手停住了:“你再做一次。”
“哦。”
櫻川乖乖照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