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安安將行李放回酒店房間後,從行李箱裡找出一套白色的連衣裙,套上珍珠粉的大衣外套,黑色長直發披散下來梳理整齊,重新畫了個溫柔的淡妝。
站在鏡子前左右檢查後,這才滿意地對鏡一笑。
喬家那對夫妻倆最喜歡看她穿這種溫溫柔柔的顏色,林安安要討好他們,自然要投其所好。
她又從行李箱裡拿出早就買好的禮物,這才不急不緩地上樓。
頂樓總統套房內,此刻,一位氣質溫婉雍容的中年美婦人,正對著手心裡的金色項鏈端詳。
項鏈的主體是一個帶著繁複鏤空雕花,頗有些年歲感的原形吊墜。
吊墜打開,裡麵放著一張小小的油畫畫像。
這張畫像是喬家曾經重金找人繪製的一副油畫,原畫就掛在喬家的書房暗閣裡,美婦人項鏈吊墜裡藏著的這張是縮小版。
“振陽、喬莫,老太太說在雲城看見了和這張畫裡長得一模一樣的女人。不知道為什麼,我對老太太說的話總是不那麼信任,這世上真的還有比安安長得更像我們女兒的人?”
美婦人開口,目光看向身旁的丈夫,以及坐在對麵的兒子。
她的丈夫就是喬氏集團董事長喬振陽,她則是董事長夫人白婉。
而沙發對麵西裝革履,雖然年輕英俊卻人冷話少的便是他們夫妻倆唯一的兒子,喬氏集團執行總裁喬莫。
白婉口中的老太太,就是陸錚家那位表姨奶娘,多年前嫁給了喬振陽的父親,是他們的繼母。
喬振陽皺著眉,是個不怒自威的中年人。
喬振陽:“那位繼母急於討好我們,見我們跟安安投緣,就急著說要給她相親。她說的話,聽聽就好,不用當回事。”
白婉黛眉輕擰:“怎麼能不當回事。要是真有人跟我們……我們已故的女兒長相相似,很可能就是大師說過的那個有緣人。我……我還是想見見。不然,我們何必來雲城?”
喬振陽聽到妻子的話,略有沉默。
其實有的事,他和妻子的心態何嘗不一樣。
隻是,希望越大,失望也會越大。
最後,就是因為不願再失望了,才把長相和死去女兒畫像相近的林安安收為乾女兒,以作慰藉。
喬莫一直坐在對麵,不置一詞,從未參與過兩人的話題。
正在這時,總統套房的門鈴響了。
夫妻二人對視一眼,白婉連忙收起項鏈,恢複平淡的神情。
喬莫起身,麵無表情去開門。
“哥哥,你真的來了……見到你太高興了!”林安安溫柔中帶著軟糯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看到氣質冷肅的喬莫,她卻絲毫不怕,反而主動踮起腳抱住喬莫。
被妹妹抱,對身為哥哥的喬莫來說並不該是什麼特彆排斥的事。
可是,林安安抱住他的瞬間,他卻下意識地後退,避開了。
撲了個空的林安安:“哥哥……”
喬莫終於說出了今晚的第一句話:“爸媽在等你,進去吧。”
林安安眨了眨濕潤的眼,略顯委屈地望著他。
她知道喬莫並不是針對她,隻是從來不喜歡過多觸碰。但越是這樣,她越是要改變喬莫的這個習慣。
隻有讓習慣成為自然,才能讓這一家人離不開她。
林安安咬著下唇:“那你收下這個,這是人家來了雲城後特意為你挑選的禮物。”
看著林安安遞來的小禮盒,喬莫微蹙了一下眉。
其實,對於幼年早逝的妹妹,他並非沒有感情。
但是,對於母親憶女成狂,一定要找一個人代替的做法,喬莫並不讚同。
想到母親的態度,喬莫接過林安安手裡的禮物。
喬莫:“嗯。”
林安安這才溫軟笑開。
接著,她便進去跟喬振陽和白婉撒嬌說話。
和性子冷淡的喬莫不同,喬振陽和白婉對林安安的態度更寵愛。
尤其白婉,幾乎對林安安有求必應,把她當成親生女兒疼愛。
“乾媽,你們來雲城,是知道這裡有人欺負我是不是?”一陣寒暄送了禮物後,林安安挽著白婉的臂膀撒嬌問。
白婉眼底有一抹心虛:“你是我們喬家的孩子,還有人敢欺負你?”
丈夫的繼母回去,隻說在這裡見到了一位和畫像裡一模一樣的女人,她激動之下便立刻帶了全家過來。
雖然也疼乾女兒,但卻真不是為了乾女兒來的。
林安安:“就是有人敢。乾媽,那個人好討厭,還故意學我的名字,她叫喬安。”
“喬安?”一旁的白婉眼神閃了閃。
就連坐在另一邊的喬振陽也露出凝重的神情。
林安安卻完全沒發現喬家人奇怪的表現。
反而想著喬家人不了解國內的情況,顛倒是非。
“是呀,我叫喬安安,她就叫喬安,她就是故意學我是不是很討厭?她是個演員,喬安應該是她的藝名,本名叫什麼我也不清楚反正以前肯定不叫這個名字。”
白婉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好,就是心跳越發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