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膝蓋撞在沙發扶手上。
立刻後退。
咚。
腿窩又撞在身後茶幾上。
程儘吃痛,眯著左眼:“樓梯,在哪?”
???
餘諾看傻了。
剛剛還在財經新聞裡對彆人公司痛下殺手的黑化大魔王,這一刻卻因為飛了金絲眼鏡,突然化身成了找不到路的“盲”總?簡直天上地下般的反差,在程儘身上蕩起激萌。
餘諾驚訝:“就在那兒呀,你看不到嗎?程儘,你視力這麼差?”
程儘瞪她一眼。
不服氣,抬腿就往前走。
咚,哐。
大魔王一腿撞在樓梯扶手上,差點撞痛了八塊腹肌。
……
老林把程儘按在他房間的長沙發上。
拿出家中常備的眼藥水、眼藥膏,一邊擰開,一邊抬起程儘的臉,小心翼翼地給他塗在受了傷的右眼上。
餘諾躲在虛掩的門口。
捂著嘴兒偷笑。
這簡直是她穿書以來遇到的最好笑的一件事。平時她隻在各種言情中看到霸道總裁多霸道,身材無敵、性格日記、手段強硬,可從沒聽說哪個霸道總裁是和程儘一樣,竟然是個視力低到0.5的“半盲孩子”!
難怪他總是眯著一雙桃花眼,她以為程儘隨時放電,誰知他是真的看、不、見!
哈哈哈。餘諾樂不可支,一邊偷聽老林和程儘對話,一邊從身後掏出一盒巧克力棒,卡滋卡滋地吃。
老林給程儘點進眼藥水。
冰涼的水洗過他受傷的眼球,更是刺痛。
老林心疼:“有時間還是把手術做了吧。拖了這麼多年,總也不是辦法。”
程儘閉目,不語。
老林像老父親一樣絮絮叨叨:“老先生在世的時候,就一直讓我勸勸你。傷疤留在自己身上,疼得隻是關心你的人;那些早把你忘在腦後的,現在過得不知道有多開心……
“你現在姓程,她早就不是你的母親了。”
“先生,你就聽我一句……”
“……彆說了。”程儘打斷老林的話。
聲音幽幽低沉,不像在雲上時那般飛揚自信,反而有種低低頹頹的沉痛。
“雲上現在正在爬升的關鍵期,我沒有那麼多時間停下工作,花一年治療我的眼睛。”程儘緩緩解釋,“你知道,我從不為了彆人。我隻為我自己。”
老林沒回答。
知道他這樣的語氣,是沒有反駁的餘地。
久久地,老林歎一口氣。
“……”
站在門口偷聽的餘諾,反而怔了怔。
她記得七年前為程儘寫人設時,寫他“鼻梁一副金絲鏡架”是為了顯示他的狂拽霸酷炫;她並沒想過為什麼他眼睛不好,也不知道經過長長的七年之後,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使他視力差到這個地步,而且還遲遲不肯接受眼睛手術?
他的母親?
老林給程儘塗好了藥,收起藥箱獨自走了出去。程儘閉著眼睛,倚在沙發上。
餘諾躡手躡腳地進門,坐在他麵前的地毯上。
他受了傷,塗了藥,閉目養神,也還是很好看。餘諾想起他剛剛幽幽低沉的聲音,心頭忍不住浮起一抹彆樣的同情。
她出生就沒有了父親,母親也在十五歲那年車禍去世。世上唯一疼愛她的隻有小姑姑,但隨著姑姑遠嫁,她也就隻剩下了一個人。她一直自己打工,自己上學,自己碼字,自己活著。
一個人吃飽了,全家不餓。
她忽然覺得程儘,也和她一樣。
“沒事,你還有我。”餘諾輕聲開口。
程儘睜開眼睛。
餘諾盤腿坐在他麵前,抽出一根細細的巧克力棒:“這世上沒有什麼是巧克力棒不能解決的,如果一根不行,那就兩根!”
她笑嘻嘻地看著眼前“看不見”的程儘。
可惜一雙那麼漂亮、朦朧瀲豔的桃花眼。
“你猜,我現在拿了幾根?”餘諾玩心大起,卡滋一口朝巧克力棒咬下去。
程儘忽然伸手。
……準確無比地奪走她沒咬的一根。
??
餘諾驚怔:“你怎麼看得見?不是沒戴眼鏡嗎?”
程儘:“……這世上還有一種眼鏡,叫隱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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