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科長每天上班就乾兩件事,喝茶、看報,可不代表真能壓過他。
秦科長現在是沒有辦法再掌權,宣傳科的工作他已經管不動了,領導們也不放心把事情交給他。
他想要培養自己的親信,也同樣不容易,可是,他要是想要弄走一個人卻不過是幾句話的事。
尤其他們是宣傳口的,隻要在彙報工作時,提一句這個同誌思想落後,那朱科長的副升正就直接到頭了。
因此朱科長是不敢明麵上得罪秦科長的,人家能在工廠裡混這麼長時間,肯定是有點東西在的。
“你給我少說話,哪個同誌像你一樣,隻會說什麼事也不會乾。”
“畢竟我好似剛來的嘛,而且搞宣傳的,不會說話那怎麼把精神傳達出去,朱科長您可真會開玩笑。”
石立夏笑盈盈的,完全沒把他的訓斥當一回事。
說完,她看了看表,“哎呀,已經下班了。朱科長,我先回家了,您知道的,我家可剛領養了三位烈士遺孤,可不能餓了他們,要不然被人說思想有問題就麻煩了。對了,朱科長,您還有什麼事嗎?您要是實在有事,我也不是不能留下來,隻是麻煩您幫我帶話回去,不是我不想給他們吃飯,是您找我有事。”
朱科長臉色鐵青,屋裡的氣壓一下低了不少,石立夏全當看不見,看他沒吭聲,就拎起自己的包走人了。
“朱科長,沒什麼事我就先走,回頭見!”
石立夏直接大搖大擺地離開了,把朱科長氣個夠嗆,他不是沒見過這樣的員工,可一般都是上了年紀,對前途沒什麼期盼,在崗位上死賴著的人。
石立夏這種年輕同誌,哪裡敢這麼對待領導,現在的年輕人真是一屆不如一屆。
石立夏走的時候一點心理壓力也沒有,反正她現在是抱著鐵飯碗的人,根本不怕被開除。
朱科長交代的任務,明擺著就是刁難人,要真敢以此作伐,她也不帶怕的。
屬於她工作範圍的事,她會認真完成,存心刁難,門兒都沒有!
她受夠了被資本家壓迫的日子,她為了生計那是沒辦法,那時候的環境也不像現在,職工的權益難以得到保障,完全處於弱勢,你不乾有的是人乾,每個人被迫卷起來。
除非成為行業內翹首,將自己的角色從打工人變成合夥人,否則都難以逃脫被壓榨的命運。
而且為了保持競爭力,這也不意味著一勞永逸,還是得在新的領域裡繼續卷,舊的煩惱解決,依然會有新的煩惱和挑戰接踵而來。
她現在好不容易翻身做主人了,捧上了鐵飯碗,她沒必要在麵對不合理的要求時屈服,那不是白瞎來到這個時代了嗎。
回到家,徐大媽已經將飯菜做好了,石立夏也見到了徐大媽的兩個孫女,衛紅和衛敏。
兩個小丫頭也跟虎頭他們差不多,都長得麵黃肌瘦的,頭發也細軟枯黃,看得出是因為營養不夠導致的。
不過兩個孩子都把自己收拾得乾乾淨淨的,看到她雖然很害臊,忍不住躲到趙大媽身邊,可還是壯著膽子跟她打招呼。“嬸嬸好。”
石立夏隻覺得有些牙疼,她現在才十八,被叫嬸嬸瞬間覺得比上輩子年紀還要大。
“你們還是跟虎頭他們一樣叫我美姐吧,嬸嬸聽起來也忒老了,我覺得我還是美少女呢。”
衛紅和衛敏都愣在原地,她們早上已經從虎頭他們口中知道石立夏被他們叫做美姐,可真的聽到有人這麼自誇,還是大受震驚的。
徐大媽也有些哭笑不得,不知道什麼樣的家庭養出石立夏這樣的性子。
虎頭三兄弟還有心心全都圍在石立夏身邊,鬆子最為積極:
“美姐,美姐,你今天上班怎麼樣啊?有沒有人欺負你?”
邢鋒和石立夏說話並沒有刻意避諱孩子們,尤其鬆子最為八卦,虎頭看到他們說正事,都會下意識回避,小豆包年紀小,聽不懂他們再說什麼,因此兩人都去做自己的事,鬆子不一樣,就愛聽他們說正事。
因此鬆子也就知道石立夏很可能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