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檢查了一下自己手機的電量,覺得這曆史性的一刻有必要記錄下來。
“等會我要全程錄像,如果真有那麼恐怖,或許我的鬼屋可以多一個新的項目了。”他翻箱倒櫃尋找蠟燭和火機,等到淩晨兩點,拿著準備好的東西來到了鬼屋一樓的衛生間。
之所以來一樓衛生間進行這個遊戲,陳歌也是深思熟慮過的,萬一在遊戲過程中真出現了什麼恐怖的東西,他也可以直接跳窗離開。
深夜的鬼屋一片死寂,某個為了省電命都可以不要的年輕人,拿著手電筒和蠟燭,沒怎麼猶豫就把自己鎖進了狹窄、逼仄的衛生間裡。
“密閉漆黑的環境最能引發人內心的恐懼,衛生間又是整座屋子裡陰氣最重的地方,鏡子、門、水池這些道具看似普通尋常,其實是日常生活中最能帶給人心理暗示的東西。設計這個遊戲的人很聰明,他懂得把握人內心深處的弱點,利用簡單的環境營造出最深的恐怖。”陳歌對於驚悚和恐怖有種區彆於常人的深刻認識,一邊分析,一邊學習。
“真正的恐懼其實不需要太多昂貴的道具,隻需要放大遊客內心深處的不安,他就會被自己擊敗。”陳歌深吸一口氣,打開自己手機的攝像功能,對著屏幕說道:“我不知道這個遊戲到底會產生什麼樣的後果,如果我出現了意外,請撿到了此手機的人注意,務必保存好這段視頻,它會是一把鑰匙,一把打開謊言之鎖的鑰匙。”
說完後,陳歌將手機固定在洗手池旁邊,從這個角度正好能同時拍攝到陳歌,以及他對麵的鏡子。
“兩點零一分了,還有三分鐘。”
等待死亡要比死亡本身更加恐怖,寂靜的衛生間裡,任何風吹草動都被放大,隨著時間一點點逼近,陳歌的心跳也越來越快。
他看著手機屏幕上的時間,在分針指向四的時候,關掉手電筒,點燃了蠟燭,將其放在鏡子和他自己中間。
搖曳的火焰成了黑暗中唯一的光源,立在鏡子和現實中間,好像指路的魂燈,想要將鏡子裡的什麼東西引出。
陳歌看了一眼鏡中的自己,隱隱的竟覺得有些怪異:“遊戲開始了嗎?”
他慢慢低下頭,閉上了雙眼,小聲念出自己的名字。
“陳歌、陳歌、陳歌……”
不斷頌念自己名字,會讓人慢慢的對這個名字出現一種陌生感,這就像是重複去書寫某個漢字,寫到最後,連自己都認不出這個字是一樣的道理。
為了避免這種情況的出現,陳歌每念完一次自己的名字,都會默數三秒,他這麼做同樣也是在計算時間。
畢竟任務成功的前提條件是,半個小時內不管發生什麼,都不能睜眼去看。
“淩晨兩點多,一個人在鬼屋裡,點著蠟燭,閉上雙眼,站在鏡子前做遊戲。如果不是我正在親身經曆,一定不會相信有人會去做這樣的事情。”陳歌默默念著自己的名字,他竭力阻止自己去胡思亂想。
“這個遊戲充滿了心理暗示,難度最大的地方,不是應對所謂的鬼怪和種種傳說,而是在於克製住自己。隻要不睜開眼睛,應該就沒有危險。”
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在度過最初的十分鐘後,意外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