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聽到陳歌的聲音,收回目光。他體型偏瘦,皮膚蒼白,看起來文文弱弱,但是半邊臉卻被猙獰的血色紋身占據,這讓他身上出現了兩種完全矛盾的氣質。
不過奇怪的是,兩種相反的氣質交織在同一個人身上,竟然會如此的和諧。
男人沒有回答陳歌的問題,他站在鐵路另一邊,目光看著其他地方,嘴裡說著莫名其妙的話。
“你有沒有發現這些人身上有一個共性。”
“共性?”陳歌回想了一下:“他們每一個人都在活著的時候遭遇了很痛苦的事情,他們走投無路,最後都選擇了自己獨自離開。”
“那你知道,他們為什麼在告彆這個世界之前,都會撥打那個號碼嗎?”男人的聲音不帶一絲感情,不知是先天感情缺失,還是對所有事情都已經失望透頂。
陳歌在來的路上也有過各種各樣的假設,但都被他推翻了,這個號碼存在的意義似乎僅僅隻是為了和死者溝通,傾聽他們的話語。
沒有任何惡意,也不存在詛咒殺人之類的事情。
搖了搖頭,陳歌心裡有一個猜測,但是他沒有說出來。
男人似乎已經料到結果會是這樣,他就站在鐵軌旁邊,似乎是陷入了回憶當中。
臉上的表情有痛苦,也有自責,更多的是迷茫:“我上學的時候,曾親眼看見一個朋友跳樓,當時我站在窗戶口,他站在對麵的那棟樓上。”
“我朝他招手,對他微笑,但他並沒有回應,整個人就像是魔怔了一樣。”
“我腦海裡意識到可能會發生什麼不好的事情,我大聲呼喊他的名字,可終究還是沒有挽回他。”
“那是我第一次見到死亡,就發生在我的麵前,距離我不到十米遠的地方。”
“有人說學心理學的不是為了治愈自己,就是聖母,想要去治愈彆人,我應該是屬於前一種。”
聽男人說道這裡,陳歌沒有忍住:“你是心理醫生?”
他其實也不想打斷男人,隻不過他這段時間見到太多的醫生,比如說高醫生和陳醫生,這兩位了解人心頂尖醫生,非但沒有把自己救治好,反而是越陷越深,所以陳歌現在對心理醫生這個職業有心理陰影。
“我確實從事著心理谘詢方麵的工作,但並不能算是心理醫生,你有沒有聽說過自殺乾預接線員這個職業?”
“自殺乾預接線員?能給我說說你們具體是乾什麼的嗎?”
同樣都是紅衣,但是男人卻能和陳歌無障礙溝通,一般這種類型的紅衣都屬於智力超群,但是戰鬥力相對薄弱的,比如說門楠。
對付這樣的紅衣,陳歌比較有經驗,無法動之以情曉之以理,那就隻能采用另外一種方式去溝通。
陳歌在心裡默默呼喊張雅的名字,在陌生的紅衣麵前,他也不敢托大,準備看情況,采取不同的對策。,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