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陳歌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女人,美得有些不正常。
她的容貌身體幾乎挑不出一點瑕疵,而這也是最恐怖的地方。
陳歌回想起了關於韓寶兒的病例介紹,這個住在六號房的病人患有身體畸形恐懼症。
總是誇大身體的缺陷,強烈認為自己身體的某部分不好看,甚至為此采取極端的行為。
病例當中說過,眼前這個完美的女人,曾在住院期間因為無法把指甲修理對稱,想要砍斷自己的手指。
她擁有最完美的外貌,但是那顆心早已變得和正常人不同,與其說她是一個美麗的女人,還不如說她是一個披著最美人皮的怪物。
自從她出現後,屋內的氣氛和剛才截然不同,所有燈全被關掉。
黑暗之中,一個個體型乾瘦的孩子從她腳下爬出,它們身上都有一根淡淡的血絲和她相連接
“這些就是你的依仗?”陳歌往後退了一步,他雙眼掃過,發現沒有紅衣之後,懸著的心掉回肚子裡:“數量很多,養這麼多小鬼,對你自己負擔也很重吧。”
“它們曾經都是我的孩子,所以我才能讓它們聽話。”韓寶兒這句話很有深意,她看著地上和李政身上的小鬼,目光之中滿是痛苦。
“孩子?”陳歌看著那些小鬼,其中有一兩個臉型大致和韓寶兒有些相似,他隱約明白了什麼,感到一陣惡寒:“看來你確實病的不輕。”
“是啊,如果我沒病的話,怎麼會和這些臟東西在一起,怎麼會和你們這些散發惡臭的人說話?”韓寶兒用指甲劃破手臂,所有傷口都是整整齊齊的,血液滲出,看著有種殘酷的美感:“我討厭所有臟東西,可惜這個世界本身就是臟的。我能想到的最好的辦法,就是用這些臟東西去毀掉這個肮臟的世界。”
血液滴落,她和那些小鬼之間的紅線變得更加明顯。
“我不知道你經曆過什麼,所以也沒資格去點評你的所作所為,或許你有這樣做的理由,但是這並不代表你就是正確的。”陳歌按下複讀機開關,伸手抓住了碎顱錘的錘柄:“你們怪談協會裡的人都是瘋子,想要緩解內心的痛苦,選擇自己治療自己,這一點我可以理解,但是你們使用的治療方法不對。”
“治療方法?”韓寶兒牽動手裡的紅色血絲。
“你活的太累了,該放下了。”
“你倒是挺鎮定?我猜你心裡一定很害怕,故意裝出平靜的樣子想要等警察來救你對不對?”韓寶兒自以為看破了陳歌的把戲,沒有再跟陳歌廢話,指揮地上的小鬼朝他衝去。
與此同時,裘猛也拿起了茶幾上的水果刀,不過他很自覺的沒有靠近韓寶兒,就像是仆人那樣繞到另一邊。
“除了趴在警察肩膀上那個鬼以外,其他的你想怎麼處理都可以。”陳歌背靠牆壁,他已經無路可退,但看他的樣子卻一點都不著急。
泰然自若的對著空氣說話,就仿佛被嚇瘋子了,在自言自語一樣。
那些鬼孩子在地上爬動,速度很快,數量也很多,在它們快要圍過來的時候,一道血紅色的身影悄然出現,一腳將地上的小鬼踩成黑煙。
許音雙手低垂,傷口滲著血液,順著紅色的外衣滴落在地。
“紅衣?!你身上的紅衣不是陷入沉睡了嗎?”韓寶兒和鬼孩子之間的血線開始顫動,她的那些鬼孩子在害怕,畏懼的情緒傳遞到了她的身上,讓她沒有怎麼思索就脫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