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他跟單嫣鬥嘴,原本也就是過去的事兒,這倆人來一摻和,倒像是他欺負了人似的。
怪沒臉的。
就不搭理。
李彪見羅成不吭聲,臉色有些為難,齊豹看羅成滿臉的傲氣,眼睛立馬就瞪圓了。
張公瑾見二人麵色難堪,趕緊站了出來打圓場,把他二位拉到一旁,客氣笑道:“您二位接著吃好喝好,不要客氣才是,來,請坐請坐。”
叫張公瑾這麼一按,二人才又算重新坐了回去。
齊豹最後瞧了羅成一眼,冷哼了一聲,方跟著李彪一塊兒吃茶果子。
白顯道落座回單嫣身邊,眉開眼笑地拉了一把她:“郡主,咱坐。”
正巧這
時候茶樓小二把茶點上桌子來,單嫣怔怔又盯著旁桌李齊二人看了一陣,才應了白顯道的聲慢慢坐下。
那邊張公瑾也回了座,把茶斟好四杯。
白顯道給單嫣拉過一杯茶來,熱切道:“新郡主且嘗嘗,這家的茶水糕點在咱北平都算是有名的。”
單嫣捧著杯子朝白顯道笑:“多謝你了。”
白顯道臉一紅,撓撓頭:“您跟我說什麼謝不謝呢,怪不好意思的……”說著伸手往桌中間的果盤子裡捏了一塊糕點吃。
可糕點還湊近嘴邊,就叫旁邊伸出一隻手來,啪地打掉了。
白顯道還沒回過神,就聽見對麵椅子哐當一拉開,羅成臭著臉噌一下站了起來,不悅道:“白顯道我發覺你今天話怎麼這麼多?你少說兩句會憋死?”
單嫣白顯道張公瑾三個人都愣了,轉過頭來目瞪口呆瞧著羅成。
白顯道還怔著:“殿、殿下……您今兒個到底怎麼了?怎麼這麼大火氣?我、我又哪兒招惹您了……”
張公瑾也道:“是呀殿下,您怎麼的了?這兒正吃茶哪。”
羅成冷著臉,袖子一甩轉身:“還吃什麼吃!回王府!”
撂下這句話,抓起桌上的劍就往樓下走。
張公瑾連忙起身招呼白顯道:“還愣著做什麼?趕緊跟上少保!我先去櫃台那兒把銀錢給了。”
白顯道趕緊點點頭,提上酒壺往羅成的方向追。
張公瑾朝單嫣道:“新郡主也跟著顯道先回去吧,我稍後結了銀錢就來。”
單嫣道了聲好,趕緊才跟著白顯道往樓下走。
張公瑾見白顯道跟單嫣的身影下了樓,這才轉過身來,朝著原先坐在身後的那李齊二人一拱手,額角上還冒著冷汗:“二位兄弟今日可嚇死我張某人了!”
身後齊李二人站起了身,衝著張公瑾抱拳拱手。
齊大笑道:“張兄弟誒,我齊豹在這兒給您行大禮了!”
張公瑾一笑,趕緊扶起胖子,忙道:“當著我跟前還齊豹呢,齊彪兄弟喂,您可彆給我折壽啦!”
李也朝著張公瑾一抱拳,笑說:“李豹見過張家哥哥!剛才當著外人在,沒好給您說話。”
“行啦行啦,大家夥都是兄弟,行什麼虛的?”張公瑾趕緊拉著兩個人入座
,心有餘悸道,“二位兄弟,你們什麼時候上的北平府啊?我這兒怎麼一點消息都沒有呢?”
李豹笑道:“今兒早上到的北平,還沒來得及給哥哥那兒送口信過去。”
張公瑾點點頭,忙說:“今天可嚇死我了,當著我家殿下的跟前,二位也敢上前來?”
齊彪不服嚷道:“你家羅少保在又怎麼啦?咱哥倆兒又不是找的他!”
張公瑾說:“我那不是怕他瞧出你二人的身份嗎?你是不知道我們殿下的脾氣!”
齊彪冷哼聲:“憑他什麼王孫公子的臭脾氣,咱哥兒可管不著,咱來這兒是替單二哥找人的。”
提到這茬,李豹忙問張公瑾:“張家哥哥,今日我瞧著那位分明是咱要找的人,怎麼如今成了你家王府的郡主了?剛才你沒來的時候,我跟國遠一上來就認出她了,她倒是沒認出咱們。好容易借著她跟你家羅少保鬥嘴,咱哥倆想上去跟她相認,她倒好,國遠努嘴努了半晌,一點兒沒反應。”
張公瑾歎了口氣,把昨日的聽聞,零零總總全說了一遍。
齊彪聽了,倒吸一口涼氣,瞪大眼:“那合著,咱這位小姐如今是皇親國戚啦?”
李豹朝張公瑾蹙眉問道:“張家哥哥,你說她不記得自己家世了,這件事是真是假?”
張公瑾沉吟道:“我也不好說,按理她要是記得,剛才你二人上前的時候,她就該認出來了。可要說是裝的,也不是沒這個可能,畢竟這官匪兩道人,她知道少保的身份,自然也得把身份隱藏一些。這樣吧,二位兄弟也彆急,這段時日容我回去再旁敲側擊一番,得了消息,再上前來與二位兄弟交代。”
齊彪李豹相視一眼,最後李豹勉為其難點了點頭:“也好,那就勞煩張家哥哥了。如今咱單二員外就這麼一個手足了,他心裡著急得很,這段時日還望張家哥哥快些打探,我等也好返回潞州交代二員外。”
張公瑾一抱拳:“我兩個姨兄弟在二員外手底下辦事,處處都受二員外的庇護,這點小事我張某人自然要替他辦好。二位兄弟且放心,單家娘子隻要在我北平,就絕不會出什麼茬子。”
李豹一笑:“不說謝,小弟這兒還有一樁事情,要請
哥哥幫忙一趟。”
張公瑾道:“兄弟但說無妨。”
齊彪從包袱裡掏出一張畫像攤在桌子上。
桌上那張畫像的男子三十不到,生得劍眉星目,很是一張俊朗麵孔。
張公瑾湊近一看,遲疑道:“這位是……”
李豹一拱手,笑了:“山東曆城縣秦瓊秦叔寶,人稱賽專諸、似孟嘗,天下第一條大善人,乃是我家二員外過命的朋友。隻因他在山西皂莢林誤傷人命,不日發配北平王府。二員外交代咱們等這位秦二哥到北平,還請張家哥哥想辦法通融通融,免去北平王手裡的那二百殺威棒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