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天化日,強搶民女啊。
單嫣站在旁邊,瞧著大姑娘哭哭啼啼地躲那胖子的鹹豬手,氣就不打一處來,轉頭看身邊的白顯道,他也是一臉咬牙切齒模樣。
單嫣拽了一把白顯道,氣衝衝道:“白大哥,搭把手呀,這不是你們王府管轄的地界麼?這樣的人你還不把他頭都卸下來?他這分明就是欺負人!”
白顯道右手搭在劍柄上,拇指按著劍鞘上的繃簧,臉色晦暗道:“新郡主,這個人……不是我能得罪的。”
單嫣嫌惡地瞥了一眼那個大笑著的胖墩:“他是誰?”
白顯道咬牙:“定國公武魁之子,武安福。新郡主不
知,雖說當年我們王爺投誠大隋朝,可是朝廷始終對王爺疑心不放,因此借著幫辦北平政務的由頭,調來這定國公武魁、安國公武亮兄弟二人。這武家兄弟二人明麵上是來王爺手下當差的,可是他們及他們手下的兩軍人馬所有的糧餉卻都是由朝廷調發,不歸我北平管製。明麵協辦軍政是假,暗地裡充作朝廷耳目監察王爺才是真。”
單嫣頗有些不甘心:“那、那就不管了?”
白顯道蹙眉道:“不是不管,隻是暫時管不了。武安福是定國公唯一的兒子,疼惜得很,再加之他父親叔叔的身份頗遭王爺忌諱,彆說是我,就算是殿下來了也得禮讓他三分。”
單嫣想起羅成那滿身滿臉的傲氣,不可置信道:“義兄他用讓這武安福三分禮!?”
就羅成那橫樣兒,他肯在武安福這種黑惡勢力麵前低頭?
白顯道低頭難為情道:“……原來自是不用的。隻是年前那一陣的時候,殿下把武安福按在他家定國公府門前給揍了一頓,差點兒把武安福他人送閻王爺那兒了,後來氣得定國公抬著武安福上咱們王府找王爺王妃要說法,王爺當著定國公的麵又揍了殿下一頓,叫殿下給武安福道歉,許諾從今以後再不許再對武安福動粗,這事兒才算了結了。”
單嫣扶額。
就是嘛,要是一般情況下,依照羅成素來的脾性,不把武安福當那謝霸王一樣扒光了扔出北平才怪。
“那這會兒怎麼辦?咱們也不能眼睜睜瞧著武安福真把人家女兒擄去府裡做妾啊!”單嫣抓著白顯道的衣擺。
白顯道神情凝重,一咬牙,恨恨道:“郡主,你且在這兒不要動,我上去看看能不能說上話,這定國公也是要臉的人,總不能真容讓著兒子在城裡這般招搖!”
單嫣趕緊一點頭。
話畢,就見白顯道從人群當中走了出去。
武安福等人原本正大笑著調戲那粥攤老板的女兒,一見一身軍官打扮的白顯道從人群當中走出來,都愣了一下。
但很快,臉上的錯愕就被蔑笑替代。
武安福閒閒靠在椅子上,眼皮一掀瞥了白顯道一眼,就跟左右笑道:“喲,這不是羅家那小白臉兒的小跟班嗎?”
白顯道強忍著
怒氣,捏著拳頭上前,僵硬地給武安福抱拳行了一個禮:“見過小公爺。”
武安福輕蔑笑著一抬手:“免禮免禮。我說,你不圍著你家那小白臉兒主轉悠,上小爺這兒做甚?莫不成小白臉那兒夥食太差,你準備棄暗投明奔小爺這兒來了?”
這話一說話,武安福身邊一眾走狗們就起哄笑起來。
白顯道氣得滿臉通紅,字好像是從牙縫裡蹦出來的:“小侯爺,光天化日之下,您在這兒欺負貧苦人家的閨女,這叫旁人瞧見了隻怕是不像樣子。何況這兒是我們王駕千歲管轄的地盤兒,還請您高抬貴手,饒了這一家父女,也是積德行善的事兒。”
武安福把嘴一撇,冷笑道:“嘿!怎的,爺爺就是喜歡乾點兒缺德敗壞的事兒了,怎麼著?你管的著嗎?”
白顯道壓著怒氣:“小公爺,退一萬步來講,就算是人家老板有錯,可人家也已經給你下跪賠禮了,又答應換一碗粥湯給你,不受你的錢財,你得饒人處且饒人,彆揪著人家女兒不放,身旁這麼多北平城的百姓看著,也不好說啊。”
武安福一聽這個,氣笑了,作勢一起身,身邊圍著的一圈家仆爭先恐後攙扶著他。
武安福邁兩步上前,揚手“啪”給了白顯道一個耳光,還沒趁白顯道轉過臉來,又“啪”地朝白顯道的臉上吐了一口唾沫,挺胸抬頭囂張瞪眼道:“去你媽的你個狗東西,小爺揪不揪著人不放你管得著嗎!?你家王爺在我爹跟前都還得點頭哈腰,你算什麼!爺爺可是朝廷聖人那兒派下來的貴人!你家那個小白臉兒主人在我跟前都還得管我叫爹,你這條狗吠什麼吠!來人,給我把這條狗拿下!”說著抬腳踹開身邊的一張破桌子,拽著粥攤老板的女兒喝道,“老子今天就是要在光天化日之下強搶民女了!有誰敢管我!有誰敢攔我!”
粥攤家的女兒一邊掙紮著一邊尖叫大哭,粥攤老板被人按在地上,紅著眼瞧著自家閨女喊爹,氣得大罵三聲天殺的,當場就背過氣去。
武安福越發得意,叉腰大笑:“這北平城,誰敢動我!?……啊——!”
他笑聲都還沒來得及收回去,就捂著頭嗷嗷痛叫起來:“誰!誰放暗器傷
本少爺!……啊痛死本少爺了!!”
又是一聲慘叫。
武安福隻感覺額頭上一陣的熱流湧出,把手拿下來一看,滿手的血,立馬尖叫如雞:“啊!!誰!?給我站出來!有本事給我站出來!”
身邊的家仆擁著武安福在中間,眼珠四處地轉,最終有一人把眼睛定在人群前一個少女的身上,揚手指著邀功道:“少爺!就是那個女的!她拿石頭砸的您!”
武安福循聲看過去,可還沒反應過來,又是一顆石頭砸在他頭上。
武安福瘋了似的捂著頭大叫:“給我把她捆了!”
“你敢!”
白顯道被武安福的人扣在地上,就見一雙繡鞋往人群裡走了出來。
頓時,他滿臉驚駭:“新郡主!”
單嫣往前邁了一步,手裡一拋一拋地玩著一顆小石頭。
她冷眼盯著武安福,板著麵孔,一字一頓寒聲道:“我乃是北平王妃新收的義女,羅少保羅成乃是我義兄,你敢動我一根手指頭試試?”
義兄!!!江湖救急!!!小妹我就借你大名一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