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 14 章(1 / 2)

單嫣這一嗓子嚎出來,滿堂人都愣住了。

羅藝目光也順著移了過來,盯著伏跪在堂下哭得抽抽搭搭的單嫣。

秦夫人手裡還攥著老王爺羅藝的衣袖,忙轉頭憂心問道:“嫣兒,你這是怎麼了?”

杜差趕緊上前一步攙扶起單嫣,擰眉道:“新郡主何出此言哪?”話說著,不動聲色瞧瞧拍了兩下單嫣的背。

單嫣瞥眼,正見杜差低著頭朝她擠眉弄眼,意思叫她抓著機會趕緊說話。

適才羅成彈她額頭掐她腰,為的就是這會兒叫她在羅家夫婦麵前賣慘時哭得出來。

單嫣暗暗揉了揉腰,趁著痛的勁頭還在,端著一哭二鬨三上吊的氣勢,三步作倆地撲進了堂上秦夫人的懷裡,抓著秦夫人的衣裳把臉埋進她胸前,哭得瑟瑟發抖、好不可憐:“——義母……女兒如今是活不成了!女兒這就去自行了斷!”

秦夫人聽這話嚇壞了,忙抓著單嫣的肩膀訓斥道:“傻孩子,你說什麼不吉利的話呢!你究竟是怎麼了?誰欺負你了?”

原本羅藝已經下了死令將羅成杖斃,眼見著成事在即,這會兒堂下卻突然殺出個單嫣來,武亮心裡很是不痛快,上前便道:“王駕千歲、王妃娘娘,羅成的事情究竟還處置不處置了?”

羅藝正要答話:“自然是要——”

“——義母!義父!女兒活不成了!活不成了嗚嗚嗚嗚!”單嫣一聽羅藝要下令,立馬哭得更大聲,徑直把羅藝的話給蓋了下去。

羅成站在堂下,不動聲色抬眼瞧著單嫣裝模作樣,側過臉去借著咳嗽憋了一聲笑下去。

杜差幾個也都強忍著不笑出聲。

新郡主裝蒜果然有兩把刷子。

堂上秦夫人護著單嫣,見她哭得這般傷心,武亮卻還不懂場合詢問羅成如何處置,心裡不覺火就上來了,回頭一記冷厲眼神瞪過去:“安國公未免太不懂人情世故了,沒見我義女哭成這副模樣麼?成兒就算要處置,也等我與王爺問清我家女兒傷心緣故再罰不遲!”

武亮眉毛一擰:“這……”

“武兄弟,稍等片刻吧。”羅藝回頭瞧著抱成一團的自家夫人與單嫣,打斷道

,“本王的義女哭成這副模樣,定是有什麼大事。且先過問了姑娘的事情,再處置羅成吧。你放心,耽擱不了多少時間。”

武亮知道,觸犯旁的人也就罷了,可偏生羅藝是個極愛護妻室的,惹了秦氏夫人,就連半分好處都討不回來了。遂咬咬牙,忍道:“也罷,反正王駕千歲話擺在前頭,一言九鼎,我武某人就在這兒等著。”

秦夫人捧著單嫣的臉,捏著手絹替她擦了擦臉,心疼道:“嫣兒這究竟是怎麼了?誰欺負了你,你告訴義母。有義母在這兒給你做主呢。瞧瞧這小臉兒都哭花了,快不要哭了。”

羅藝拍了拍單嫣肩膀:“是啊,有你義母和本王在這兒,有什麼委屈說出來,你義母與本王自然是要為你秉公處置的。”

單嫣卻隻是抓著秦夫人的手,哭得抽抽噎噎。

羅家夫婦瞧她隻哭不說話,越發心急。

羅成在底下不動聲色瞧著,烏沉沉的眼珠子裡翻上丁點笑意,掐著時機差不多了,於是提腿,對著跟前白顯道的屁股上就是一腳。

白顯道乍驚之下往前踉蹌兩步出去,捂著生疼的屁股回頭幽怨瞧了一眼羅成。

殿下,您真狠。

回過頭來,白顯道朝著堂上羅藝磕了一個頭,低聲道:“王爺王妃若要問郡主何故這般傷心,屬下大膽,倒是敢說兩句話。”

秦夫人立時回過頭來,眉間慍色,冷吐一個字:“說。”

白顯道咬了咬嘴唇,稱了一聲是,說:“這件事情,歸根究底,還得怪罪定國小公爺。”

武亮又驚又氣,回頭瞪著白顯道:“小子!你這是賊喊捉賊!本國公今日上你羅家來就是為我那無妄挨打的侄子討公道,你羅家現不將羅成蒸發便也罷了,怎的還敢倒打一把?”說著揚首就想抽白顯道。

白顯道正咬牙閉眼準備挨打了,卻聽見堂上一聲“慢著——”

一睜眼,正是羅藝擺手叫停了武亮。

武亮的巴掌就懸在白顯道頭上,聽見羅藝發話,也隻得捏緊了拳頭恨恨收手回去。

秦夫人將懷裡哭得發顫的單嫣摟緊了,眼神如兩把刀釘在武亮身上,瞳仁寒氣森森:“安國公,你以為這兒是什麼地方?是你武家的地盤不曾?由著你在這兒想動

武就動武?你出大門口瞧清楚了,看看門上的匾額究竟寫的是北平王府還是你安國公府!”

武亮氣得暴跳如雷,壓著火道:“王妃娘娘,我侄兒可是苦主!”

秦夫人厲聲更勝:“你侄兒是苦主,現下我羅家的義女也是苦主,怎麼?就許你家苦主上門尋理,我家的苦主就連陳詞都不讓說出口了?還是說,安國公聽見這旗牌官上奏你侄兒原是惹我家姑娘委屈的罪魁禍首,心虛害怕不讓人姑娘說實情了?白顯道,當著王爺和我,把郡主如何受委屈的事情,一一說明白了,漏下一個字,我唯你是問!”

一通話雷厲風行,徑直把武亮堵了個支支吾吾,連羅藝也插不上話了。

單嫣把臉埋在秦夫人懷裡,一邊裝哭,心裡一邊伸大拇指感歎:

不愧是能降伏羅藝的女人!

這氣場!

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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