虧得徐茂公一番話勸住在場人,才算是把這晚宴局勢給安定了下?來。
熱鬨過得差不多?了,秦瓊趕緊招呼了內弟賈甫順,命了殿裡的夥計重新將桌子?拚上來,請在場的主位兄弟重新坐下?喝酒。
屋子?裡頭幾十個男人烘在一起,酒氣衝天,單嫣聞著有?些頭疼,於是趁著單雄信與身旁王君可的人寒暄說話的空檔,貓著腰,躡手躡腳從人縫當中鑽了出去。
好不容易從堂內溜了出來,單嫣往前走,轉過廊角去。
她站在簷下?,仰頭猛吸一口院子外的清新空氣。
揉了揉腰,隻覺得渾身上下?都舒爽了。
可她手剛從腰上收回來,腰間便驟然被人揪了一下?。
又痛又癢叫單嫣登時捂著腰往身旁躲閃一步,回過頭去絞著眉毛訓斥:“誰呀?”
一轉頭,鋪麵而來的凜冽雪鬆香味。
入眼是一片殷紅色寬闊胸膛。
單嫣陡然一個激靈,抬頭往上看,羅成?正雙手環胸垂眸睨著她。
見她回頭過來,他一側眉毛挑高了些:“你說是誰呀?”
猛地被人掐一把腰,單嫣原本一肚子?的氣,可轉臉看到羅成?,立馬就把這氣壓了下?去,臉上神色一換笑道:“你怎麼出來了?裡頭不喝酒麼?”
羅成?環胸的手鬆開,長臂一伸,一根手指頭戳在單嫣的眉心處。
單嫣心漏跳一拍,趕緊擺手出來,賠笑道:“有?話好好說嘛羅少保,不要動手動腳的……”
“有?話好好說?”羅成?挑高一邊眉毛,眉目裡佯裝冷笑,“適才你……”
單嫣一聽他這口氣,趕緊道:“我的錯我的錯!全是我的錯!”
羅成?點在她眉心的手鬆開往下?沉,一把擰住單嫣的小胖臉,一捏——
“本殿下?還沒說話,你認什麼錯?”
見單嫣不吱聲,羅成?心中越發想笑。
他故作冷臉,眉峰一挑,又捏上她另一邊臉,“嗯?心虛了?”
“誰誰誰、誰心虛了?我有?什麼好心虛的?”單嫣餘光瞥著羅成?魔爪裡自己臉上的肉肉,心裡mmp,臉上卻還得撐出一張笑臉燦爛,甜甜道,“我剛才這掐你一下?,不也是為了顧全大局嗎?是吧?總不
能叫大奈和那個程咬金真攪和在一起啊?要是真鬨出了事,這老太天的壽辰還怎麼辦哪?少保您說是不是呀?”
說完,bulingbuling眨眨眼。
羅成?捏著她臉不吭聲。
單嫣又bulingbuling眨眨眼,打著商量的口氣軟道:“要不,少保先?鬆開?”
羅成?兩隻手掐著單嫣的臉蛋,大拇指捏了捏。
少女的臉蛋光滑白皙如?煮熟了去了殼的雞蛋,加之這段時間單嫣生活滋潤,貼了不少秋膘,因此倆臉蛋捏著手感軟乎乎的,極好。
單嫣原本臉偏尖,這麼一掐,倒成?了圓圓臉。配著兩隻圓乎乎的眼睛,隻覺得她整個人瞧上去軟糯好欺負。
單嫣心疼自己的臉,裝著哭唧唧道:“少保,你怎麼欺負人哪?”
羅成?知道她故意裝的這樣,偏偏不吃這一套。
捏著單嫣的左右兩頰,欺身壓下?去,臉比著單嫣的臉,笑得得寸進尺的:“我還就愛欺負你了,怎的?”
單嫣往屋子?裡飄去一個眼神,回來仰頭看著羅成?壓低聲,戲謔說:“咱們可就站在大堂門外邊,你要是敢欺負我,一會兒裡邊我哥哥聽見了,你看他不扒了你的皮!”
羅成?掐著她的臉不放,反而低下頭來,看著她的眼睛悠哉悠哉道:“就是靠得近,才刺激。”
單嫣突然臉就紅了:“什麼刺激……亂七八糟的。”
羅成?挑眉:“剛才在裡邊,你胳膊肘往外拐得可以啊。當著這麼多?人,你不幫我,還幫那個程咬金?怎麼,人家對你有?意,你也對他有?意?”
“哪有胳膊肘往外拐,我那是主持大局!”單嫣據理力爭,“再說了,那個程咬金黑成?碳一樣,我怎麼可能對他有?意?”
羅成?鬆開掐著她臉的手,一隻胳膊橫過去,抵她在牆邊,突然很嚴肅地道,“你知不知道你剛才掐我哪兒了?”
單嫣一懵,下?意識看向羅成?的腰,愣愣道:“我不就……掐了一下?你腰麼?”
“你不就掐了一下?我的腰麼?”羅成?挑眉反問。
單嫣的手不由自主地摸到自己腰上,掐了掐,薄薄一圈秋膘。
她愣了,仰頭看羅成?:“哪兒不對了嗎?”
羅成?微微咳了一聲,轉過臉低聲道:“你說哪兒
不對了?”
單嫣真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她蹙眉抬手往羅成?腰上摸了摸。
羅成?的腰素來勁瘦,伸手摸過去,隔著衣服都能感受到內裡肌肉線條勁瘦的腰身。
有?什麼不對單嫣倒沒感覺到。
她隻感覺到如果?自己再照著最近這個暴風吸入的吃法吃飯,那她的腰身可能就要比羅成?粗兩圈了。
那可不妙。
單嫣還摸著羅成?的腰,猛然之間一隻滾燙的大手卻驟然從旁嵌住她的手。
滾燙的觸感透過皮膚傳來,單嫣猛然一驚,惶惶抬頭就看見羅成?一張俊臉通紅,帶著些微微的慍色訓斥道:“你亂摸什麼?誰叫你亂摸了?”
單嫣真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這不是你問我有?哪兒不對麼?我眼睛又看不出來,還不能用手……”
“不知道男人的身上不能亂摸嗎?”羅成?的臉更紅了,連語氣都有些微微的氣急敗壞。
單嫣還沒反應過來:“為什麼不能亂摸?”
“……”羅成?窒息沉默。
“因為……”羅成?雪白的耳根子都能滴出血來。
“因為什麼啊?”單嫣還睜著大大的充滿求知**的眼睛仰頭看著他。
“因為……我會很敏感。”羅成?無?比生硬而小聲地說。
“啊!?”單嫣還沒反應過來,睜大眼睛奇道,“這有?什麼敏感的?”
說著掐了掐自己的腰,泰然道:“我覺得還好啊!突然被抓可能有一點,但是摸久了也不會覺得有?什麼!”說著探手往羅成?的腰上摸,一邊摸還一邊嗶嗶叨叨,“都是這樣的,摸久了就習慣了,習慣了就免疫了。”
她完全沒注意到在她伸手摸羅成?的腰的時候,對方的臉越來越紅……越來越紅……
羅成?隻覺得有?一股熱流從身體最深處湧上來,怎麼都遏製不住。
此刻的嗅覺好似比什麼時候都更敏銳,單嫣鬢角傳來洗發用過的細微的月季花香味。
那香味像是一根毛茸茸的狗尾草一樣,不停地搔在他心口上。
隻叫他覺得脖子?耳根處越來越燙,連帶著呼出的氣息都開始滾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