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煥聞瞄準了為首的吳三,一箭射了出去。
然而,就在即將命中吳三的時候,一隻盾牌突然從天而降,擋住了錢煥聞的箭。
錢煥聞:“誰?”
孫鼎笑著從小巷的圍牆上跳下來。
跟在他身後的還有十幾個玩家。
攔住錢煥聞那支箭的盾牌就是他們隊裡的。
吳三眉上一喜,難道這幫人是上麵派來救他們的?
他是高興了,趙文騫的眉頭卻皺了起來,準確來說,自從上次在藏寶林被他們當麵撿漏之後,他看見孫鼎就頭疼了。
“怎麼又是你?你想乾什麼?”
孫鼎挑釁似的瞥他一眼,“是我又怎麼樣,支線任務不能回回讓你們幾個給獨吞了吧?見者有份、能力優先,如你們所見,我們隊的實力最強,所以這個怪應該由我們來殺!”
趙文騫都氣笑了,“那得到的獎勵也你們獨吞唄?”
“這是當然了。”
“憑什麼?這個任務大家都看見了,憑什麼就得給你們?就算憑先來後到,你們也排不上號啊!”
孫鼎嗤笑,“誰跟你先來後到,你那小破刀都扔完了,也沒殺死一個怪,最後隻中了不疼不癢的一刀,也沒傷害到要處,自己實力不行,還不趕緊挪地方,占著茅坑不拉屎啊?”
他的話引得身邊那一大群人哈哈大笑。
孫鼎算是個挺有領導能力的玩家,之前在藏寶林趙文騫遇到他的時候,他們小組也就四五個人而已,這才多長時間啊,他身邊已經聚集了不少人了。
對於玩家來說,被人嘲笑“不行”可能是最大的侮辱了,氣得趙文騫恨不得撲上去,“尼瑪,你說誰實力不行?你以為飛刀那麼好練呢?老子的準度已經夠高的了,你就拿個破盾牌玩,你懂什麼啊你!”
孫鼎也擼起了袖子,“好啊,你要是真想比試,我今天就跟你玩玩,好叫你看看什麼是頂級玩家。”
“比比就比比,我今天還不信了呢。”
眼見著兩夥人就要打起來了,錢煥聞被迫出來做個理中客,“咱都是一起出來做任務的,實在不行就一起做唄,獎勵平分。”
“誰要跟他獎勵平分?除非他把上次在藏寶林撿走的寶貝還給我!”趙文騫義憤填膺地道。
孫鼎冷哼一聲,“正好,我也不想跟你這種菜雞平分。”
“都少說兩句吧。”錢煥聞道,“孫鼎,這任務畢竟是趙文騫先發現的,沒有他們的話,你們……”他話還沒說完就被打斷了。
孫鼎:“就算不是他,也會有彆的玩家觸發任務,趙文騫也就是走了個狗屎運了,說不定不是他,碰上任務的就是我們了!”
趙文騫這邊的李丹青也聽不下去了,“孫鼎,說這話你要不要點臉了?”
“怎麼樣?要打架啊?來啊。”
在遊戲中,玩家間互相搶任務做的情況並不算少見,眼見著氣氛劍拔弩張得就要打起來了。
吳三和其他幾個打手卻還在蒙圈中。
這些人到底誰跟誰是一夥兒的?
到底有沒有是來幫他的啊?
“老大,要不咱們趁著他們現在內訌,趕緊把李誌文宰了然後回去交差,不然等他們那邊理清楚了,咱們可就危險了。”吳三手底下一個機靈的人道。
吳三他們幾個其實都算是經驗豐富的打手,如果單拎出來一個大學生和他們一挑一,那他們是一點都不怵的。
但問題的關鍵是大學生的人數太多了!
這種對決雙方人數上的巨大差異導致根本就不需要考慮單個個體的戰鬥力,就是一人一口鹽汽水都能給他們噴死。
吳三覺得他說的有道理,要是正麵剛的話,太危險了,還不如趁著這幫人沒注意殺了李誌文再回去複命呢。
所以他給了手下一個眼神,讓他們作掩護,自己則是再一次舉起匕首,朝著李誌文慢慢靠近。
“你們彆爭了,快看那個NPC要被殺了!”好在還是有人靠譜的,眼見著李誌文就要遭遇毒手了,吳佳妮大喊一聲,“這幾個NPC一看就是反派,那他們要殺的那個NPC肯定跟關鍵線索有關,如果他要是死了,不管是誰,都拿不著獎勵!”
吳佳妮一語驚醒夢中人,趙文騫和孫鼎兩夥頓時也顧不上吵架了,暫時達成了一個“休戰協定”,轉頭朝著吳三撲上去。
人在危急時刻做出的行為完全出於本能。
看著那麼多人朝他撲上來,吳三也顧不上敵我人數的差距了,下意識地揮出了拳頭。
讓他驚訝的是,那些人數眾多、拿著精良武器的人好像並沒有什麼成熟的武藝。
在出招上沒有絲毫章法,不,可以說是根本就沒有出招,他們就跟在村頭打野架的愣頭青差不多。
但可怕的是,那些被他打倒、打暈,甚至已經見血了的人,卻能夠瞬間滿血複活。
上一秒還趴在地上起不來呢,下一秒就又雙眼放光地爬起來朝著他撲過來。
這幫人到底是人是鬼?
就算他天神下凡,也打不過這幫根本打不死的人啊!
最終在體力加上精神的雙重壓製下,吳三連同他的那些手下全被被打垮,被玩家們用繩子捆了起來送到了李誌文的麵前。
“我們已經把要害你人抓住了,現在能給獎勵了嗎?”孫鼎道。
李誌文已經有點嚇傻了,這也能理解,畢竟就連朝廷裡那些見過大世麵的朝臣們都感歎玩家們的剽悍呢,更彆說他一不足十歲的幼童了。
趙文騫一把拍開他孫鼎,“你能不能溫柔一點兒?沒看見你嚇到人家了嗎?”
孫鼎嗤之以鼻,“一個NPC還會被嚇到?你是不是太入戲了?”
“我就入戲怎麼樣!”他趴在李誌文的耳邊道,“你看好就是這個人啊,他叫孫鼎,等會兒完成任務發獎勵的時候,你不要給他。”
孫鼎惱怒地看著他,“你是不是有病!”
趙文騫對他吐舌頭,“你有藥啊?略略略。”
眼見著“和平協議”就要破碎,關鍵時刻,李誌文焦急地道,“你們能不能幫我救救我哥?”
“救你哥?你哥是誰啊?”李丹青問道。
李誌文:“我哥名叫李誌遠,是通州城裡的郎中丞,他們說要殺了我哥,我哥有危險,求求你們救救他!”
李誌遠已經被他們初步認定為發布信息的NPPC的請求那就是任務,他們沒有拒絕的理由。
“那你知道你哥現在在哪裡嗎?”趙文騫問。
李誌文搖搖頭。
“你連你哥在哪裡都不知道,那怎麼救?”孫鼎問。
趙文騫嫌棄地看了他一眼,“你是不是傻?”
“你罵我?找揍是不是?”孫鼎又要亮肌肉了。
趙文騫把他的拳頭按下,“我隻是在平靜地闡述一個事實而已,”他指著吳三道,“他哥就是被他們抓走的,他肯定知道,直接問他不就行了。”
吳三冷哼一聲,“我不會告訴你們的!”
“還挺剛,但是我們連馬順、馬恭都能製服,還能怕了你了?”趙文騫嘿嘿壞笑了兩聲,“想不想嘗一嘗‘酷刑’的滋味啊!”
吳三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什……什麼酷刑?”
趙文騫讓李丹青把吳三的鞋襪脫了,然後從路邊摘了一根狗尾巴草,用狗尾巴草撓他的腳心。
孫鼎表情複雜,“你說的酷刑就是這個?”
“有用就行了。”趙文騫得意地道,“看好了。”
吳三渾身都是癢癢肉,用狗尾巴草輕輕一掃,從腳底板襲來的癢意就直達心頭。
他癢得止不住笑,一笑,就會牽動全身的肌肉,又加深了疼痛。
這種複雜的感覺交織在一起簡直要把他給逼瘋了,比直接殺了他還難受,“停……哈哈哈……彆撓了……哈哈哈……受不了了!”
趙文騫不僅沒有停下,反而加大力度,“你說不說?他哥到底被你們給弄哪兒去了?”
“就算告訴你們也沒用……哈哈哈……他哥已經死了……哈哈哈……你們救不了的!”
聽他這麼說,李誌文的臉色頓時嚇白了。
趙文騫看了他一眼,接著撓,“死不死跟你沒關係,你先說他哥到底在哪兒,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我說,我說,彆撓了,他哥就在趙廣信大人的府上。”
“真話?”
“真話,真話,不敢撒謊了!”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以後,孫鼎一棍子就把吳三給打暈了。
“所以接下來的任務就是救他哥是吧?”孫鼎已經等不及了。
“嗯。”趙文騫問李誌文,“趙廣信你認識嗎?”
李誌文這次終於點頭了,“我知道,趙大人是通州坐糧廳郎中,我哥就是在他手下任職的,但是他是個好人,怎麼會害我哥呢?”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