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戲已經玩了這麼久了,石亨身上到底有沒有真本事趙文騫還是知道的。
在正常情況下他想要打敗石亨,可能性基本為零。
但是能力不夠,腦筋來湊。
玩家的特點就是能夠以己之長,攻彼之短。
石亨不是擅長摔跤嗎?那他擅長在指壓板上摔跤嗎?
是時候給他來一點現代指壓板的震撼了。
趙文騫自己當然也是怕疼的,指壓板什麼強度他也知道,所以這麼熱的天氣,他把壓箱底的棉衣棉褲都翻出來穿上了,襪子也特意穿了五雙,還都是加棉加厚的。
都這樣了,他一踩上指壓板還能感受到一定的痛感,到時候石亨赤腳上陣,還不得把他給痛死?
不過趙文騫也沒什麼不好意思的,歸根結底,這東西雖然痛,但是對人無害,甚至還能通經活絡。
所以他買指壓板的時候就沒有給石亨留餘地了,特意跟賣指壓板的老板說要踩上去最疼的那種,那上麵的小竹筍尖得都要戳人了,最好給石亨來一次終生難忘的體驗。
石亨此時還沒有認識到事情的重要性,見趙文騫鋪好了“地毯”,問道:“可是準備好了?能開始比賽了嗎?”
趙文騫笑眯眯地道:“可以了可以了,不過開始之前能不能請石將軍把靴子脫了?”
石亨有些疑惑,“脫鞋做什麼?”
趙文騫:“你這鞋底硬,我怕不小心被你踩一腳,我半條命可就沒了,更何況我這身衣服也是新的,弄臟了就不好了。”
“你怎麼這麼多事兒?打擂台賽你穿什麼新衣服啊,趙文騫,你是不是又在耍什麼花招了?”
趙文騫此人鬼點子甚多,這一點石亨還是知道的。
“難道你怕了?”趙文騫激將道。
這什麼話?他會怕?
摔跤可是他的強項。
脫鞋就脫鞋,他就不信趙文騫能贏了他。
脫了鞋還有襪子在腳上。
古代的襪子跟現代的襪子可不一樣,一般是長筒襪,襪子的口部通常係著鬆緊帶或繩子,比較方便穿脫和固定。
但是這襪子也有弊端,那就是不夠貼腳,寬大又滑,有些限製石亨的發揮了,於是他乾脆把襪子也脫掉了。
在皇上麵前脫鞋脫襪到底還是於禮不合的,他先向朱祁鈺恕罪:“還請陛下恕臣殿前失儀。”
朱祁鈺正看在興頭上,笑著擺擺手,“無事無事,石將軍放開手腳去打便是,正好也讓朕見識見識我明朝大將和天兵之間究竟是誰會贏。”
石亨更加堅定了信心,在皇上麵前,他要好好表現,不能輸了。
他光著腳走上了擂台。
自信、從容、勝券在握,仿佛已經是這場賽局的贏家。
他抬腳踩上“地毯”上,不忘了放兩句狠話,“趙文騫,彆說我不讓著……哎我!”
石亨大叫了一聲就倒了下去。
如同觸電一般的痛感從腳底傳來,一路直衝天靈穴。
一瞬間他是耳也聰了、目也明了,感覺人生都達到新的高度了。
不僅僅是腳底,其他接觸到那“毯子”的地方也都疼,他連站起身都來不及,就忙從毯子上滾下來。
形象屬實有點狼狽。
湯節等幾位將軍,還有觀看比賽的朝臣還以為發生了什麼意外,都紛紛站起來看他。
朱祁鈺也關心地問:“石將軍,你這是怎麼了?”
石亨抱著發紅的腳,臉上既有憤怒又有驚嚇,“這個毯子紮人!”
毯子能紮人?
這就有點扯了吧。
湯節他們本來就指望著石亨能開一個好頭呢,結果還沒開始比賽就弄得這麼狼狽,氣勢上就已經落了下風了。
“石亨,你是不是最近疏於鍛煉了?一塊小小的毯子能如何紮人?你何至於如此啊?”湯節是個心直口快的,想要什麼就說什麼。
石亨瞪了他一眼,二話不說,起身光著腳直接把湯節拽到了擂台上,又剝去了他的鞋襪,按著他的腳背踩在指壓板上。
“臥槽!”
湯節比石亨的反應還大,也是如同觸電一般連忙從上麵跑下來,然後驚恐地看著指壓板,“這到底是什麼東西?”
剩下的人見他們兩個這樣的反應就更加好奇了。
指壓板這種東西就是你不真正踩在上麵試試,永遠體會不到踩在上麵的感覺到底是什麼樣的。
於是接下來每個不信邪的人都脫了鞋上去嘗試一番。
每個人都是自信滿滿的上去,“哎呦臥槽”地下來。
弄得朱祁鈺也是躍躍欲試的,興奮地道:“朕也想試試!”
剛剛才嘗試過的朝臣們紛紛勸阻,“皇上萬萬不可啊!”
皇帝是國家的代表,他們剛才已經知道那“毯子”是什麼滋味了,他們懷疑現在腳底已經出血了,要是真讓皇上上去,受傷不受傷先拋開,到時候就是疼的齜牙咧嘴的也不好看啊。
朱祁鈺有點失望,“那好吧。”
等擂台賽結束了,他就跟趙文騫借一借這毯子,到時候拿回宮裡自己試。
這下大家都知道那“毯子”一站上去就紮人了,連站都站不住,更彆說什麼摔跤了,到時候在上麵又跑跑又跳的,隻怕腿腳都要廢了。
“趙文騫,比摔跤就比摔跤,你弄這麼個東西是何用意啊?”湯節氣憤地道。
他又不敢怨石亨,隻能把剛剛自己的“腳痛”記在趙文騫的身上。
趙文騫笑笑,“我知道石將軍摔跤厲害,打遍軍營無敵手,尋常的摔跤對於石將軍來說太沒有難度了,我這不是讓比賽更有意思一點嘛。”
“有意思?你鋪個這樣的東西,就算你贏了,你就不怕傳出去了說你勝之不武嗎?”
勝之不武?
玩遊戲哪兒有什麼勝之不武的一說。
他隻看重結果,隻要他能贏,再臟他
都敢玩。()
趙文騫理不直氣也壯,我也同樣站在這毯子上比賽,有什麼勝之不武的?再說了,比賽開始之前,我可是問過的了,不是石將軍自己答應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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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理雖然是這麼個道理,但是他們在上麵走兩步都難,要是兩個人在上麵摔跤,真是不知道那畫麵得是什麼樣。
大臣的隊伍裡有人還想再說,就被石亨抬手阻止了,“好,我就這麼跟你比。”
雖然踩在指壓板上是疼,但是第一下他跪了更多的因為意外,畢竟沒人會想到這個“毯子”竟然如此紮腳。
但是現在他做好了準備,他相信自己就算在這“毯子”上也能勝了趙文騫。
吳佳妮見石亨那麼快就調整好了狀態,不由得有點擔心,“趙文騫能贏嗎?”
要知道久經沙場的將軍沒有幾個沒經曆過受傷還堅持打仗的,身中數箭照樣殺敵不誤。
他們對於疼痛的忍耐程度已經很高了。
那麼指壓板的作用就會小很多,最多也就是在一定程度上減緩一下石亨進攻動作的靈活性了。但這距離趙文騫戰勝他還有不小的距離。
李丹青笑道:“放心吧,老趙還有後招呢。”
“什麼後招?”
李丹青剛想說,就發現明朝的那些大臣們也豎著耳朵聽呢,王直最甚,那身子都快貼到李丹青的後背上了。
李丹青沒想到這NPC這麼“不要臉”,還來探聽他們的情報,他現在可不能暴露趙文騫的辦法,於是防備地拉過吳佳妮,“你一會兒直接看吧,我怕說了被某個姓王的戶部尚書聽去了。”
王直:“……”
某個姓王的戶部尚書?
你咋不直接報我名呢?
一天天的點誰呢?生氣!
比賽正式開始了。
石亨雖然腳下不適,但還是率先攻擊,每一招都很有力量,可以說是拳拳生風。
趙文騫則是采用了相反的戰略,他一直處於防守的狀態,能躲就躲,躲不了就跑。
因此一時之間出現了石亨追著趙文騫滿場跑的景象。
湯節剛剛才失了麵子,這會兒看到石亨占據了上風,立刻大笑道:“你們快看,趙文騫沒辦法了,隻知道逃跑了!”
“是啊,我就知道他那點花拳繡腿的,怎麼跟石亨打啊。”
“石亨打敗他!”
王直也舒坦地順了順胡子,他給石亨押了不少呢,剛才還擔心錢可能得打水漂了,這會兒又有希望了。
大學生那邊也不甘示弱地吵回去。
“急什麼急啊,不是還沒比完呢嗎?”
“半場開香檳,你們指定得輸!”
“趙文騫加油!”
進攻也是相當耗費體力的,尤其是腳下每走一步都很疼。
石亨的動作逐漸慢了下來,而這正是趙文騫等待的時機。
他趁著石亨一個鬆懈,撲上去全力攻擊他的下盤。
指
() 壓板並不是趙文騫唯一的秘密武器,他在比賽之前就已經翻閱了各種資料去嘗試找到戰勝石亨的辦法。
要知道石亨可以算作一個六邊形戰士,無論是防守還是進攻都很穩,指壓板可以讓他的下盤動作沒有那麼靈活,所以從一開始趙文騫的目標就是攻擊他的下路。
趙文騫直接使出一招“剪刀腿”,抓住石亨的一隻腿,用力向後拉,讓他因為保持不了平衡而摔倒。
一旦石亨摔倒了,趙文騫直接一個“泰山壓頂”砸在他的身上。
要知道一個人站在指壓板上都疼得要死,這下身上又壓了一個人,趙文騫還是帶助跑、淩空飛起再降落地砸上去的,那一下,石亨疼得眼角都閃爍著淚花了。
這跟堅不堅強沒有關係,這完全就是生理性的淚水啊。
旁邊那些剛剛感受過指壓板的當然知道這是什麼威力。
趙文騫砸下去的那一下,他們的心裡似乎都都跟著疼了一下。
殘暴,太殘暴了!
他們簡直都不忍心再看了。
但是石亨不愧是大將,就算都疼出眼淚了,短暫地僵硬之後又立刻反應了過來,想要掙紮著重新站起來。
但是趙文騫好不容易壓住他,怎麼可能讓他隨便跑了,死死扒著地麵不讓他起來,甚至一口咬住他的耳朵。
石亨都懵了,沒見過這麼臟的招數,這一招帶給他的打擊不僅是身體上的還是心靈上的。
他特麼活了這麼多年了,還從來沒有被一個男人咬過耳朵。
“趙文騫,你是不是有病?你摔跤就摔跤,你咬我耳朵乾什麼?”
趙文騫得意地道:“我這招是跟個名人學的,打仗的時候管他什麼招式,有用就行。”
“你!”
石亨的臉脹得通紅,也不知道是痛的還是氣的。
明朝的大臣們不乾了,紛紛舉手抗議,“這不成體統啊!趙文騫這是犯規!”
玩家們也不甘示弱,“犯什麼規?有哪條規則寫著不允許咬耳朵嗎?真正打仗的時候難道敵人會跟你講道理?”
大臣們:“你們……你們不講武德!”
玩家們:“就是不講怎麼樣,略略略,你有本事打我呀!”
大臣們:“皇上!您不管管嗎?”
朱祁鈺看得正歡樂,“朕看著倒是挺有意思的。”
大臣們:“……”
皇上,現在可不是看樂子的時候啊!
您看看您的臣子都被欺負成什麼樣了,您都不管管的嗎?
王直和刑部尚書看得都愁壞了,現在錢不錢的已經不重要了,他們倆現在心情就跟看見自己支持的選手被對方按著打,還是用最臟的辦法按著打的時候的心情是一模一樣的。
甚至想要站起來罵街。
但是迫於他們的身份和地位,還是在皇上麵前,就算了吧。
石璞倒是樂了,他就說天兵厲害吧。
李雲卿也看得津津有味,
她現在整個就是一樂子人,管他誰輸誰贏,她看得開心就行。
在比賽之前,她還叫家裡的小廝去市集上買了幾大袋子的瓜子、果脯和點心。
小廝知道李雲卿愛吃,但是也從來也沒有吃過這麼多的東西。
“大人,您這是要升官了還是吃的斷頭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