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喧賓奪主的雨。...)(2 / 2)

第四視角 莫晨歡 12284 字 8個月前

人形怪物的臉龐仿佛被人用斧子從中間劈開,露出血淋淋的鼻骨。兩側翻開的白肉遮擋了它大半的眼睛,它用纖細的四肢牢牢扣住牆壁,像長腿蜘蛛一樣扣在牆壁上。那兩隻屬於人類的眼睛早已隻剩下眼白,可是在它裸|露的手臂、雙腿上……

密密麻麻的,漲滿了細長狠毒的眼睛。

此時此刻,千萬雙眼睛一齊眨動,貪婪嗜血地盯著房間中央的三個人類。

-邏輯鏈是擁有智慧的。

幾乎在第一時刻,汙染者便將無數雙眼睛對準蕭矜予。

它發現了,這個房間裡真正的弱者是誰。

汙染者沒有聲音,它的攻擊也隻是純粹的進攻。但它似乎也知道自己的對手非常可怕,因此它沒有立即發動愚蠢的攻擊,而是忽然衝向天花板。

“轟!”

整個天花板立刻出現一個巨大的黑洞,房梁斷裂,地麵晃動起來。

幾乎是在汙染者衝斷大廈承重牆的同一時間,宿九州便出了手。他驚訝地一腳蹬地,在汙染者衝向第二堵承重牆時就一手擒住了它的脖子。汙染者身體掙紮,手腳早已斷裂,露出一根根鋒利的斷骨,它刺向宿九州。

宿九州側身躲過它最後的掙紮,同時一拳將它砸進地麵。

黑色長矛在空氣中猛地凝結,汙染者正要再起身,長矛從空中墜落,穿破它的頭顱。

……

“轟隆隆——”

蕭矜予和徐啟在宿九州擊殺汙染者的同時,一起破窗而下,從十二層高樓徑直跳下。

整個十二層在眨眼間全部崩塌。

蕭矜予是擦著大樓表麵跳下去的,他的喉嚨裡發出沉悶的哼聲,身體不斷撞擊牆麵。大樓的落地玻璃隨之一層層碎裂,卻起到了極好的緩衝作用。等到身體撞向地麵時,蕭矜予一腳踩在二樓的支架鋼筋上,整個人向外跳出十餘米,摔進一片樹冠,接著平穩落地。

徐啟的情況則好許多,他在跳樓的一秒內就選擇跳進草叢。

厚厚的雪層充當緩衝墊,作為一個四級用戶,他掉進雪堆後,過了幾秒才探出頭,吐出一口血。

這棟樓以十二層為中心,向上塌了四層,又向下塌了三層。

磚石從空中砰砰砸向地麵,宿九州跳下樓後,他直接抬頭看向蕭矜予的方向。

大雪中,青年單薄的身形有些踉蹌。

宿九州皺了皺眉,他正要上前,忽然身體一頓。蕭矜予的步子也停了一瞬,他抬首望向宿九州,接著快步跑上前。開啟第四視角,一把抓住男人滿是血汙的右手。

……

幾秒後。

逮捕了一粒黑色的汙染因子,蕭矜予鬆了口氣,他抬起手,皺眉道:“你流血了?”他沒想到擊殺一個四級用戶水平的汙染者,居然也會讓A01流血。或者說,這是宿九州跳樓時流的血?

不對,連他都沒流血,宿九州怎麼會流血。

等等……

蕭矜予心裡突然湧起一股不好的預感,他嘴唇翕動正要開口,隻見宿九州微笑道:“這是那個汙染者的血。”

蕭矜予:“……”青年冷著臉俯下身子,將手上的黑血在雪層裡擦了擦。

徐啟:“大家都沒事。宿上校,那個汙染者解決了?”

宿九州:“嗯。”

徐啟舒了口氣:“那就好。對了宿上校,你為什麼沒在第一時間出手解決那個汙染者。”

是的,宿九州有能力在汙染者進行自爆行為時直接擊殺它,那他就可以在汙染者出現的那一刻,就將它擊斃。而如果宿九州直接出手,汙染者就沒有機會撞斷大樓承重牆,大樓也不會坍塌。

宿九州對自己手上的黑血沒有什麼反應,他看了眼蕭矜予依舊臟著的手,嘴角稍稍勾了勾,道:“是,我沒在第一時間出手,有兩個原因。第一,在場有一位用戶還沒和汙染者交過手,或許這是一次不錯的曆練機會?所以我猶豫了一下。”

蕭矜予:“……”

他默默地看了男人一眼,沒有吭聲。

蕭矜予有想過宿九州沒出手的原因,卻沒想到,會是因為自己。

確實,如果沒有出現汙染者撞斷大樓承重牆的自爆行為,這對他來說是一次不錯的試煉機會。有宿九州在,他不用擔心自己的安全。同時這個汙染者比他強,可也沒強多少,是個很好的練手對象。

徐啟:“原來如此,我就說宿上校你怎麼沒立即出手。那第二個原因呢?”

宿九州的眼睛忍不住在蕭矜予那隻沾著血汙的手上又停了停。

青年還在擦手。

-原來還有潔癖?什麼時候的事?

宿九州:“第二個原因就是……”

“滴滴、滴滴——”

口袋裡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宿九州聲音停住,他拿出手機,居然是個語音電話。

蕭矜予:“趙狠和我說過,長腦APP是目前已知的,能在汙染區和外界聯係的唯一工具。但是委員會隻能通過長腦APP,和用戶進行文字交流。”

宿九州:“我和004關係很好,所以如果是找我的,它可以幫我電話聯係。”

蕭矜予:“……”

這話你說出口覺得會有人信嗎?

宿九州接通電話,按了免提。

“宿上校。”

寂靜雪夜,灰發女隊長冷酷的聲音靜靜地響起。

宿九州:“駱隊長。”

駱笙:“徐啟現在是和你在一起麼?”

宿九州頓了頓,他抬眸看了徐啟一眼:“大概是。”

“你能幫我問他一個問題麼?”

“什麼問題?”

“海都邏輯研究所裡,腦子最有問題的,是哪個實驗室。”

“唦唦——”

冰冷的風吹過樹梢,樹冠上大雪傾塌,看似龐大卻無比輕柔靜謐地落在地上。

蕭矜予站在宿九州的身旁,抬首望著對麵的平頭漢子。

宿九州一手拿著手機,看著徐啟,問:“你的隊長問你,你覺得是哪個實驗室。”

徐啟露出困惑的神色:“一號實驗室。為什麼突然問這個,隊長,怎麼了嗎?”

良久。

駱笙:“前天我讓你去通時珠寶幫我拿修補的婚戒,你放哪兒了。”

徐啟:“隊長我還沒去拿,你很急麼,單子還在我身上呢。”

“……你好像。”

“隊長?”

“你為什麼能這麼像?”

“隊長??”

黃浦江水狠烈地拍打江岸,銀灰發的女隊長站在清除小隊的門口。偌大的雪花安靜地砸在她的頭發上,蔣文濤站在不遠處,愣愣地看著。他不知道現在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晚上隊長突然說要做一份DNA報告,現在拿到了報告,她就這麼站在那很久。

接著,打通了宿上校的電話。

“滴答——”

蔣文濤驚訝地咦了一聲,他望向天空。

下雨了。

一片片潔白的雪花之間,下起了一場灰色的雨。這雨越下越大,浦西浦東……整個海都,自然界的大雪被這場雨喧賓奪主,冰雹似的雨滴砸在雪麵,砸出一個個水坑,將冰雪融化。

浦東,19號汙染區。

宿九州從坍塌的地麵上撿起一把傘,啪嗒打開。

黑色的大傘罩住了青年的頭頂,蕭矜予抬頭看了一眼。水珠順著傘麵輕輕落下,將他和身旁這個男人與外界的風雨隔開。

宿九州:“你還想聽第二個原因嗎?”

半晌後。

徐啟輕輕歎了口氣,無奈地笑了起來:“不想聽了。不過宿上校,蕭矜予……”他從小背包裡拿出黑色保溫杯,憨厚的臉上露出溫暖的笑容:“你們真的不想喝喝我媽媽親手泡的紅棗茶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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