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啟那張憨厚正直的臉龐上露出無奈的笑容,然而緊接著,這張臉的主人很突兀地眨了眨眼:“你想死在這裡麼,蕭矜予。”
……
“不用限製邏輯鏈。”
男人低沉淡定的聲音響起,蕭矜予詫異地抬頭。
宿九州回眸看著他:“止血吧。”
蕭矜予:“……宿上校?”
四目相對。
沒有一絲言語,可這一刻,蕭矜予明白了對方的意思。
三級用戶愈合傷口的速度極快,當蕭矜予不再持續割開手臂後,他的血液很快乾涸。
空氣中,那股無形壓迫的氣場立即消散。
天地間,雪花不知何時已經停止飄落。隻有如同劍雨般的水珠,嘩啦啦地砸在地麵,刻出一個個小小的水洞。
宿九州緩慢地抬起右手。
大雨滂沱,漫天灰色大雨落下時,仿佛遇見阻隔,在宿九州的右手邊形成一處沒有雨水的真空區域。雨水避行,一根鋒銳冷戾的黑色長矛以沉默寂靜的姿態,緩緩出現。
上司謹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
黑矛無聲無息,橫亙在連綿的雨幕中。忽然,宿九州將它一把擒住。他抬頭,冷峻嚴厲的雙眼看向麵前失去笑容的“徐啟”。
審判之矛在他的掌心顫動,上司謹也危險地眯起眸子。
時間在這一刻如同靜止,大雨傾盆,這雨濃稠得仿若粘液,空氣中灰色的邏輯因子也越來越多。
突然,蕭矜予聽到19號汙染區南麵傳來一聲憤怒的女聲吼叫——
“我要親手殺了你!!!”
一瞬間,漆黑長矛自男人的掌中射出,像黑色閃電,直直紮向上司謹的左手腕。它好像長了眼,有目的地刺向敵人的要害。上司謹連連後退,可這根長矛速度快極,他冷笑一聲,忽然高舉左手,抓住那根長矛。
蕭矜予打開第四視角。
灰白世界中,隻見一根黑矛直直地紮穿上司謹的左手。在這根長矛擊穿他的同時,上司謹左手腕上的七彩石頭驀地崩碎!鋪天蓋地的彩色邏輯因子轟然炸開,蕭矜予驚駭地看著這一幕,他的整片視野都被這無窮無儘的邏輯因子覆蓋了。
遠處,駱笙的聲音越來越近:“我要殺了你,親手、殺了你!!!”
上司謹咳嗽一聲,咽下喉嚨裡的腥甜,他居然還有心思笑著對蕭矜予說:“幫我告訴水之刑,她可殺不了我。”接著他望向宿九州:“都要崩潰了,還這樣使用邏輯鏈。你們倆還真像啊。”他認真地盯著蕭矜予和宿九州看了許久,忍不住道:“好人都像你們這樣不怕死的麼?”說完他自己都笑了。
宿九州聞言也笑了:“據說怕死的人,一定會先死哦。”他再次抬起右手,手腕上黑色的麻繩微微晃動,好像有什麼黏稠的液體順著粗糙的繩子落下,滴在雪地上。
蕭矜予目光一頓。
-宿九州流血了。
三人無聲對峙,時間似乎過去很久,其實隻在短短數秒。
暴雨下,上司謹從口袋裡掏出了一顆白色的石頭。他一邊笑,一邊將這顆石頭啪嗒按進自己的掌心。
蕭矜予和宿九州驚訝地望著這一幕。
大汩鮮血立即從被紮穿的掌心流淌之下,但很快傷口愈合,這顆石頭也消失得不見蹤影。
第一時間,蕭矜予急忙道:“他想跑!”
宿九州卻沒有阻攔。
蕭矜予看向他:“宿上校?”
宿九州:“你可以直觀地看見他身邊的邏輯因子。他的身上已經有一條陌生的邏輯鏈,開啟了。”
浦東高樓之間,大雨如注。海都最強的女用戶拚儘全力地奔跑而來,她所追殺的匿名六級用戶卻笑眯眯地從口袋裡變出一朵玫瑰花。
上司謹單腳直立,歪了歪頭,望向蕭矜予:“宿上校有沒有和你說過用戶最重要的事。”
在上司謹拿出那朵玫瑰花之前,蕭矜予已經使用第四視角,看清了他身上閃爍的邏輯鏈。
-每三粒為一個閉環,互相纏繞轉動。
他對這條邏輯鏈再熟悉不過。
這是白院子。
蕭矜予沒回答,冷冷反問:“用戶最重要的事?”
邏輯鏈從沒有高下之分,一條邏輯鏈進入了因,就必然會走向果。哪怕是宿九州也無法阻止白院子帶著上司謹逃跑,他此刻聽著對方的話,挑了挑眉,給出了答案:“保持思考。”
上司謹:“嘻,是的,保持思考。所以蕭矜予……
“你真覺得殺了你媽媽的人,是我嗎?那條讓你的母親一旦接觸到邏輯鏈事件,就必然死亡的必殺邏輯鏈,真的和我有關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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