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他，就要吃了他？”
趙狠猶豫許久：“我覺得呢……不能算吧。不過也能說是，劉方的行為導致高強意外墜落，從而死亡？這真的很難算。”
畢竟有人更重視親情，有人更重視愛情。
委員會的工作人員將他兩個熟睡的孩子叫醒。插畫師一手拉著一個孩子，向眾人告彆。
而且……
蕭矜予抬眸看他：“趙哥，這算是被劉方殺死的麼。”
“沒錯。”趙狠在玻璃板上寫下“親情、愛情、友情”六個大字，“從一開始，在受害者被捕獲進這條邏輯鏈時，食人邏輯鏈的擁有者就已經給他劃定了一個範疇——他要殺的是自己的愛人、親人，還是朋友。”
趙狠：“沒錯！加上劉方的案子，已經有三起案子證實了，‘食人’並不真切存在於這條邏輯鏈上。食人或許隻是受害者自己的主觀行為。不食人也能順利走向邏輯鏈的果。”
趙狠：“沒錯，這就是這條邏輯鏈的果！而其他的，都是它這條因果鏈上的岔點。首先，是友情、愛情、親情。”說到這，他歎了口氣，看向蕭矜予：“原本我以為，這條邏輯鏈隻是想殺自己最重要的人，但現在我似乎猜錯了。”
有隊員好奇道：“食人不在這條邏輯鏈上，可是趙哥，蕭先生，大多數凶手都做出了食人的舉動。他們這樣的默契，確定不是邏輯鏈所致？”
蕭矜予一字一句道：“劉方沒有吃高強。”
趙狠搖搖頭：“我知道你要說什麼。那位神秘的謹老板疑似能奪取他人邏輯鏈，用作己用。神聖獻祭死了半年，他的邏輯鏈居然還能被用於殺人。然而答案還是沒有。從004被發現，長腦APP建立至今，全華夏九大用戶委員會，從來沒有搜集過一條和這條邏輯鏈類似的邏輯鏈。”
趙狠在玻璃板上寫上“食人”二字，並在上麵畫上一個大大的叉。
“還是那樣，隻能先養著。”
蔣維將自己的所見所聞全部詳細敘述了一遍，再次確定事發經過後，他點點頭，在記錄上簽了字。
連續幾個晚上沒有得到休息，性感桑巴抹了把臉，深吸一口氣。振作精神後，他看向蕭矜予，得到對方肯定的眼神後，他走到玻璃板前。將多餘的文字擦去，趙狠在玻璃板的最左側和最右側，各自寫下一個字——
趙狠望向蕭矜予。
“真的不是邏輯鏈導致？”
“……嗯，挺有道理。或許在我們抓住凶手前，就會有答案了吧。好了，現在我們唯一不清楚的，就是這條邏輯鏈的因。除此以外，這條邏輯鏈幾乎已經對我們透明了。但是很遺憾的是……”長長地歎了口氣，“從接到第一起報案起，用戶委員會就在長腦APP裡尋找類似的邏輯鏈。結果是，無。”
“對啊，確實太巧合了。食人太特殊了，殺人犯很多，吃人的太少了。比碎屍還少很多很多。”
趙狠親自將人送出門，臨到門口，一陣寒風迎麵而來。五歲的女孩哈秋打了聲噴嚏，蔣維立即心疼地蹲下身子，幫女兒把圍巾裹緊。
此時此刻，蕭矜予幾人已經等了他很久了。
趙狠想到：“我記得你家孩子身體一直不好，最近醫院有什麼新的說法麼？”
一個人在危急關頭會選擇愛人還是親人，這個很難進行客觀判斷。
送走了插畫師，趙狠回到總部。
趙狠：“這條邏輯鏈的因我們暫且不談，現在他的果似乎很明顯了。”
因、果。
……
這個答案早就在蕭矜予的意料之中。
趙狠點點頭，笑道：“多謝了。”插畫師一直很配合官方工作。
“第一，他是位匿名用戶，長腦APP上從沒出現過他的ID，他也一直隱藏得很好，沒被官方發現過。
黑皮漢子無奈又遺憾：“他給的信息太詳細了！親情友情愛情，凶手給的邏輯鏈信息越多，我們反而越難找到他，因為很多有可能類似的邏輯鏈反而被排除了！這種情況隻有三種可能。
一開始蕭矜予趙狠並不能肯定這條邏輯鏈的具體細節，但劉方暴起傷害好友高強的行為，幾乎實打實地在驗證：死者未必是最重要的人，他隻是三種感情類型之一的代表而已。
“好，多注意啊，有需要也和我們提。”
蔣維：“有什麼新的情況可以通知我，如果有需要我幫忙的，也可以隨時說。我最近挺有時間的。”
任何人被問到這個問題時，他的第一反應都不該是救誰，而是：“為什麼朋友會在選項裡？”
蔣維將女兒抱到懷裡，坐在他並不健壯的手臂上，他笑著點頭：“一定。”
趙狠撓了撓頭，他思考良久正要開口，一道帶著揣摩的聲音打斷他的話。
蕭矜予：“高強死了。”
要是找到了相似的邏輯鏈，清除小隊早就出手將人抓住了，不會等到現在。
“而第三種可能性……他是個剛升到五級的新用戶。他改變了自己的因果，在委員會還麼察覺的時候，已經變成了一條截然不同的邏輯鏈。”
一個隊員道：“進入邏輯鏈的對象在殺光某一類型的人後，12到24小時內，暴斃身亡。”
當你的爸媽、你的老婆，和你的朋友，這三類人同時掉進水裡，你會救誰？
蕭矜予：“已死用戶的邏輯鏈裡，也沒有相似的嗎？”
“第二，他是名新用戶。但這種可能性不大。新用戶連自己的邏輯鏈都理不清，一般很難造成這麼大殺傷力。食人邏輯鏈很穩定，已經連續作案九起。
晚冬的天亮得晚。
蕭矜予：“他要殺的，從一開始，就是指定的某一類人。”
蔣維也笑著說：“不用，小事而已。”
但選擇友情的，絕對是少之又少。
但是有一點非常容易界定。
趙狠：“是，他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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