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維靜默地站在原地。
王饕:“那這個秘密到底是什麼?”
……
“爸爸。”
“唔爸爸……”
眾人循著聲音看去,隻見房間的門口,兩個瘦小蒼白的孩子站在燈下,長長的影子落在地上,又小又可憐。
王饕痛恨的表情收斂起來。
蔣維如夢初醒,過了幾秒才走上前,似乎想抱抱自己的孩子。
但他被一隻手攔住了。
宿九州伸手,擋住了一個父親走向自己孩子的腳步。
蔣維怔在原地。
兩個孩子也傻傻地抬頭看著父親。
俊美的男人低頭望著兩個孩子窄瘦的臉龐,莫名的,他說:“趙狠提過,你的兩個孩子身體很不好,經常發燒感冒,你一個單身父親天兩頭地醫院家裡兩邊跑,很辛苦。所以……他們是得了什麼病?”
孩童擁有成年人丟失的某種敏銳的感知力,年紀稍長的男孩忽然將妹妹拉到自己身後,一雙黑秋秋的大眼睛警惕地盯著這個剛剛才救了自己一家的叔叔。
察覺到男孩對自己的敵意,宿九州挑挑眉,回首看向插畫師。
宿九州:“運氣這個東西真的很難說,有的人就是沒有覺醒邏輯鏈的天賦。伊甸園的運氣似乎挺好的,生了九個孩子,七個覺醒了邏輯鏈……
“你呢?”
蔣維嘴唇動了動,卻說不出聲音。
宿九州:“收納汙染物002的時候,發生過一件事。普通人被002的邏輯因子熏染,身體素質會強比正常人很多,很少發燒生病。但如果這個邏輯因子的濃度超過某個限製,再加上常年被其捕獲,反而會導致身體狀況每況愈下。你不是汙染物002,你無法像它那樣精準控製自己四散的邏輯因子,達成一個完美的平衡。如果你日複一日地將孩子捕獲進自己的邏輯鏈,讓他們每天承受邏輯因子的衝襲,漸漸的,他們就越來越虛弱。”
“不是的,我不可能傷害我的孩子,我沒有!”
宿九州突然道:“這是他們無法覺醒邏輯鏈,如果可以呢?”
蔣維倏然無言。
宿九州定定地看著他:“如果他們可以覺醒邏輯鏈,你就會像伊甸園那樣,把他們騙到一個無人的地方,悄無聲息地鑿開他們的……”聲音戛然而止,審判之矛好像想起了什麼,他回頭看著兩個站在自己身後的孩子。
女孩閃爍著迷茫的大眼睛。
男孩死死咬著嘴唇,倔強憤怒地瞪著他。
不許欺負我爸爸!
他在這樣說。
殘忍的話終究沒有說出口。
……
宿九州:“剛才你說你不可能傷害自己的孩子,也就是說你知道,通過這種方式提升邏輯鏈,是需要傷害孩子的。紮心者就是從你這了解到這種特殊的升級方式的。”他沉思了下:“伊甸園不是,他是老用戶,他在你才十幾歲的時候就用這種方式升級過了。那時候你還不是用戶。所以你是從哪兒知道的?”
蔣維感覺肩膀上沉重的巨石忽然消失了,他整個人一軟,但在快倒下時,他撐住了。
他下意識地回頭,看向牆上掛著的一幅沒被上司謹亂翻的畫。
那是一幅血紅的畫。
淩亂無章的筆觸用各種鮮豔的紅色勾勒出抽象派的線條形狀,這線條生硬而尖銳,每一筆都從四周落向中央,像一根鋒利的矛,戳進畫的正中央,紮穿它的心臟。
所有混亂的落筆彙聚在一起,卻在曲線的終章形成一朵完整的血色薔薇。
王饕走上前,取下這幅無人問津的畫。他翻到背麵,看見了落款和名字。
“《血與花》,蔣維,2043年9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