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九州:“以上就是你能知道的關於汙染物001的全部信息。”
蕭矜予一愣:“隻有這麼多?”這也未免太少了!
了解一個汙染物,首先了解的是其外形等基礎信息。
就像認識一個人。第一眼應該能清楚對方性彆、大致外貌,接著才會了解一些年齡、學曆、性格愛好之類的信息。
可是現在宿九州好像說了很多,但隻是說了一些看似重要,卻讓人摸不著頭腦的東西。
甚至連汙染物001是個什麼東西都沒提及。
“隻有這麼多。”似乎聽見了蕭矜予心中的疑惑,宿九州回答得很精準:“你在想,我應該至少告訴你,汙染物001是什麼東西。”
蕭矜予沒有否認。
宿九州垂眸看他,挑眉道:“但是很遺憾,不能告訴你。因為極度危險外,汙染物001的另一個基礎特性就是——不可名狀。”
兩人已經走近清除小隊的大門,蕭瑟的春風撲麵而來,吹得地上落葉打旋。
蕭矜予停住腳步,心中仔細琢磨起這四個字。
不可名狀。
他還在思考,宿九州直觀地給出了答案:“任何用戶不可以以任何形式得知汙染物001的基礎信息,包括並不限於其顏色、狀態、硬度等基礎物理性質。你不可以知道它是一個什麼樣的汙染物,也不可以以任何方式去揣測它的相關外貌。所以我不能告訴你更多信息。倘若你知道它的顏色,你會立刻被它捕獲;或者我沒直接告訴你它是什麼,但我說出的某個詞讓你對它產生聯想,並聯想正確,你也會立刻被其捕獲。”
宿九州神色嚴峻:“而這個捕獲範圍,超越了其1258.3米的安全範圍。”
蕭矜予整個人怔住,接著他的大腦迅速運轉起來。“汙染物001是在首都。”
“沒錯。”
“我在中都,中都距離首都有1065公裡。”
“目前因為知其形狀,而被汙染物001突然捕獲並拉入邏輯鏈的最遠受害者,當時身處青州,距離首都2014公裡。”
蕭矜予不由沉默。
他從沒見過這麼可怕的邏輯鏈。
任何一個邏輯鏈,都一定有其適用範圍。
就算是宿九州,也不可以在中都使用審判之矛,攻擊位於海都的敵人。
當然,由審判之矛衍生而來的審判法庭倒是可以隨意處置犯人。但前提是宿九州已經在某個城市留下了審判之矛這條邏輯鏈。就像第三者邏輯鏈一樣,邏輯鏈的“因”早已在某個地區種下,它所需要的隻是完成“果”而已。
而汙染物001的這條邏輯鏈,很明顯,在旁人得知它形狀的那一刻,才正式開啟“因”。
它的作用範圍極其深遠。
蕭矜予問道:“2014公裡,這是極限距離?”
宿九州搖頭:“當然不是,這隻是一個實例距離。並沒有在超過這個距離的地方觸發001的因,所以暫定是這個距離。”
也就是說,汙染物001的攻擊範圍可能隻是青州到首都的2014公裡,可能是覆蓋了整個華夏。
也可能,覆蓋全世界。
宿九州:“當然也不是沒有好消息。”
“什麼?”
“任何因為知其形狀而被捕獲進汙染物001邏輯鏈的對象,隻要有過一次順利完成因果,以後就不會再因為‘知其形狀’而被捕獲。”
……
清除小隊總部,地下室。
昏暗沉悶的房間裡,厚重的窗簾緊密地拉住。整個房間嚴不透風,寂靜得像將聲音封印在死水般沉重的空氣裡。隻有人類微弱而有規律的呼吸聲時不時響起,幾乎和心跳聲融為一體。
絕對黑暗的環境裡,蕭矜予感覺仿佛失去了所有感知。
視覺被全部剝奪,嗅覺也隻有一點地下潮濕的腥澀味。他坐在一張硬邦邦的椅子上,在進入這個房間時他有短暫地瞥到,房間裡一共隻放了一張長桌,三把椅子。
他和宿九州坐在長桌的一邊,身穿鬥篷的少女坐在另一邊。
良久,夢想家低啞的聲音響起:“我已經為這次幫你回溯記憶準備了很久,但是第四視角,我依舊不敢保證你能順利看見23年前的記憶。所以我會儘可能排除外界的乾擾,讓你和審判之矛最大程度地沉浸我的邏輯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