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辰來之前,讓十三將鳥放回去,然後看看祝公道,沒想到這麼快就回來。那邊,侍衛十三指了指天色,“剛剛夫人遣丫鬟過來,叫三公子過去用飯。”
“嗯,馬上去。”
蘇辰應了一聲,回頭正要跟漢獻帝告辭,那邊已沒了劉協的身影,從祠堂出來便看到劉協亦如之前一樣,背著藥樓在那鋤草。
“走吧。”
蘇辰看了一眼,便沒再多看,領著十三,一路過去中堂側廳,大圓桌置備了豐盛菜肴,父親蘇從芳沒來,坐在主位的是母親蕭婥,大哥在一旁陪坐,身旁還有大嫂素寰,以及二嫂紅真,不過二哥沒來,看來等會兒要過去一趟看看。
二嫂花紅真見到蘇辰進來,顯得頗為緊張,捏著手帕低低的喚了聲:“小叔。”
昨晚見到蘇辰那般模樣,想到往日對他不加以顏色,女人心裡就有些發慌。
“二嫂,你可彆這樣,往日如何,還是如何。”蘇辰腳下帶風,笑嗬嗬的坐到對麵拿起碗筷,“你這樣,我反而不習慣。”
聽到這話,花紅真還以為蘇辰在諷刺她,臉唰的紅了,頭垂的更低。
“都彆說了,吃飯!”
老婦人開了口,蘇辰也閉上嘴不再多話,此時的飯桌上,多是因為昨日的變故,和見到蘇辰真正的本事和性格後,反而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吃完晚飯,蘇雍帶著妻子和花紅真先行離開,蘇辰想走,卻被母親留了下來。
“可還生你父親的氣?”
蘇辰搖了搖頭:“親人之間哪有隔夜仇的。”
“你懂事了,之前你父親跟娘商量,要找房學士給你取字,過段時間,你父親身子骨好一些了,帶你親自上門拜會。”
取字這事,蘇辰記得,也沒在意,點點頭應下後,向母親告辭離開,回到南廂,如今刺客的事被父親按了下來,自己不可能就帶著張角等人去尋仇。
還不如在這段時日更好的提升。
之後的時間裡,將全部精力都用在治理旱情上,繞過府衙,組織定安城中三教九流去西麵的幽燕山采買水,杯水車薪之舉,看來是一個笑話,但久而久之卻讓人感到敬佩,連城中這些角落邊緣的人都在為旱情奔走,他們還有何資格嘲笑?
情緒是會傳染人的,一旦一個地方動員起來,就會越來越多的人加入進來。
大賢良師張角兄弟三人,每日行醫,采山中草藥治病救人,身邊信徒也越發多了,時常能在災民裡看到頭裹黃巾的百姓身影。
這令蘇辰有些頭疼,依漢獻帝之前所說,生怕這三兄弟想要在這地方完成當年未完成的壯舉。
讓人放心的還是祝公道。
傷勢還未完全好,每日都在院中打坐,偶爾也會指點十三在武功上的經驗,讓十三有長足的進步。
閒暇時,蘇辰也會看望二哥,陪他說說話,隻不過性格暴躁的蘇烈,或許覺得自己已是廢人,更變得沉默寡言,還將蘇辰趕出院子。
日子一天天過去,直到入秋的第一場雨淅淅瀝瀝落下,這場旱情終於算是熬過去了,眾人緊繃的神經也得以放鬆下來。
而那日的刺客,也再沒出現過。
不過讓蘇辰奇怪的是,他收到了一封信。
字跡歪歪扭扭,像是蚯蚓爬過一般,問是誰送來的,門房老頭也不知道,隻說是一大早開門,就見到信函門縫下麵。
信裡的內容不多,都是問一些這些年蘇辰是怎麼過的?還有沒有常去青樓,帶兵感覺怎麼樣等等古古怪怪的問題。
然後,就沒有了,連落款姓名都沒有。
十三夥同祝公道在旁偷看,說了句:“三公子,你是不是惹了什麼風流債了?”
隨後,就被蘇辰一腳踹在屁股上,摔了個狗啃泥。
十月初五。
這天裡,蘇辰剛起床,就被一幫丫鬟拖去洗漱沐浴,迷迷糊糊的換上頗為正式的常服,坐在老爹蘇從芳身旁,被馬車拉著離開了定安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