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殺了你們——”“爾等都得死!”
對這些身高堪堪到達胸口的涉穀軍士兵,就像成年人站在一群半大小子當中,巨大的體型覆蓋猙獰的鐵甲,舉著殘破的屍體站在那裡凶惡咆哮,就像一尊魔神讓人膽寒。
聲音如雷鳴在人群中接連炸開,手中殘破的屍體和右手裡的大戟左右揮舞猛砸,呯呯的砸在人堆,一道道圍過來的身形就像破布娃娃般打飛,周圍惶惶不安的步卒當中,涉穀軍裨將程放,身形敏捷、飛快的在麾下步卒當中穿梭,繞到那巨漢的一側,在混亂、呐喊、被打飛的人群裡凶狠的斬出一刀。
呯!
彎刀在典韋背後鐵甲上劃拉出一連串火星,落到甲胄縫隙處,撕開布料,劃出一道淺淺的紅痕。
“嘶,有點疼!”
典韋微微偏頭,斜眼看向對方,後腰傳來的疼痛讓典韋咧開嘴角,露出吃人一般的獰笑。
隨手扔出手中殘破的屍體,在砸翻一人的同時,血淋淋的手掌一把拍開對方劈來的彎刀,左手直接伸了過去,手掌蓋住那校尉麵門,死死捏住對方皮肉和頭盔,硬生生將人提了起來,手背上的青筋、血管鼓脹起來,粗大的手指猛的一捏。
涉穀軍校尉嘶叫掙紮著,隻感腦袋在這瞬間縮緊,傳來劇烈的疼痛,下一刻,口鼻眼睛、耳朵全是粘稠的腦漿、血水流出,屍體就那麼在典韋手中垂著,微微搖晃。
典韋凶戾的眼神掃過周圍,“還有誰!!”
咆哮聲中,原本圍上來涉穀軍直接嚇得停下腳步,望著自家校尉的屍體,臉色發白。
…….
無數的聲音彙集成嘈雜圍繞這片天地。
披風在風裡卷動,蘇辰坐在戰馬上,目光平靜,卻又死死的盯著戰場每一處,前方的斥候將消息不斷的傳遞回來,不論輕重,他都會看上一眼,腦中不停盤算對麵朝廷那位大將軍的想法,以及如何扛到最後。
‘這幾枚令牌,看來要先……’
嗯?
思緒短暫的飄了一下,他偏過目光,視線之中,一支軍隊出現在了戰場左側,微微眯起眼睛,“數量還不少,那個方向是雲瑱郡。”
忽然插入戰場的軍隊,也引起大將軍賀近臣的注意。不過他知道,這是應邀他前來的,抬起手讓一個傳令兵騎馬過去傳達他的命令。
“命湯懷元進攻叛軍中陣。”
傳令兵飛奔,號角吹響。
矗立戰場邊沿的軍隊動了起來,湯懷元原本還想磨蹭一段時間,觀察戰場變化,可一旁的費種拔出了半截刀身。
他隻得咬牙下令:“所有人聽令,前陣殺向叛軍中陣。”
令旗舞動,兩萬人的陣型頓時擺開,步盾上頂,長槍成林,黑壓壓的一片的兩個方陣共計一萬步步壓向蘇辰這邊。
“果然奔著我們來的,給典韋、董卓傳令,不得回救!中軍改向,防禦西麵。”
蘇辰語速飛快,幾乎沒有停歇的將所有命令發下去,他拔出‘雪見’將刀鞘一丟,縱馬奔跑起來,郭嘉也拔出漢劍跟在後麵。
他是文人,身子骨不好,不代表他不會武藝。
君子六藝,豈會不全。
蘇辰縱馬上前,站在軍陣後麵,舉起長刀:“定安軍!”
前列五千人,提盾拔刀的士兵組成密集的陣型,望著出現的這支雲瑱郡兵馬,他們呲牙欲裂:“在!”
“與我一道!”
戰陣之中,蘇辰猛地壓下刀:“殺!”
五千對兩萬,毫不猶豫的衝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