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萬人的部落,一旦混亂起來,到處都是人的身影在奔跑,拿走能拿走的一切,抱著孩子,拖著羊衝出野郎部在草原上朝西狂奔起來。
並州騎兵四處出擊,縱馬捉拿、驅趕,也隻是抓到一小部分。
一個時辰後。
蘇辰帶著主力過來,看到的是大多都是被戰馬踐踏過的帳篷,滿地都是西戎人的屍體,當中也有衝擊進來被殺的並州騎兵,不過並不是很多,蘇辰讓步卒將自己人的屍體收斂。
陷陣營在高順領著,第一時間將周圍要道控製住。
蘇辰翻身下馬,在典韋的陪同下,拖著披風大步走向王帳的位置,這一路上,到處都是西戎婦孺老人,以及一些青壯被下馬的狼騎用鋼刀壓著頸脖在兩側跪成了兩排。
俘虜加上兩次闖營殺的也有三千多人了,這還不算馬超那邊,還有被圍殺的那一千多名西戎騎兵,若是再算上去容州的三千騎,怕是將近一萬人了。
“人太多了,一千多騎抓不過來。”呂布此時已在王帳外麵坐著,手裡拿著酒袋,他招了招手,一個狼騎拖著一個肥頭大耳的身影過來,丟到蘇辰麵前。
“他叫烏達奴,我們說的他聽得懂。”
“原來你長這幅相貌。”蘇辰也在對方麵前蹲下,在肥碩的臉上拍了拍,“我還以為入容州殺我百姓的,是一個身強體壯的彪形大漢,徒手能搏獅虎,想不到竟是你這樣。”
烏達奴不敢表露憤怒,隻是趴在地上,看著周圍一柄柄刀,他渾身都在微微顫抖。
蘇辰站起來,望向對麵方形的白色大帳,又望了一眼四周破敗的帳篷,還有跪下的一兩千個西戎婦孺。
這些在兩側下跪的人群低著腦袋,身子瑟瑟發抖,婦人低聲抽泣,也有年輕人憤怒的瞪著眼眶盯著望來的蘇辰。
“你看……”蘇辰的聲音淡淡,走到烏達奴身旁,旁邊有士兵過來,將這個肥碩的部落王從地上拉起,然後按跪到地上。
蘇辰伸出手在烏達奴的頭頂拍了拍:“你看,你子民的眼神很不善良,我不喜歡……他們還沒找準自己的位置。”
“以前你們自詡是狼,彆人就是獵物,現在呢?誰是獵物?你猜獵人打到獵物後,會乾什麼?”
烏達奴抬起臉來,他還沒開口,按在他頭頂的手已經抬起來,蘇辰輕輕一揮:“殺!”
冰冷的‘殺’字令落下。
兩側第一排的狼騎猛地揮開刀鋒,數百顆腦袋頓時滾落在了地上。
第二排狼騎上前,拔刀出鞘,第二排跪著的俘虜,看著前麵一具具無頭屍體,抽泣起來,也有害怕到極致的人抿著嘴唇臉上沒有絲毫的血色,渾身都在發抖,隨後被人壓低、冰冷的刀鋒切過皮肉、筋骨。
狼騎抬起刀,然後落下。
砰砰……接連數十聲人頭落地砸出動靜,那邊跪著的烏達奴麵無血色的看著自己的子民就這麼被處刑。
“是不是很心痛?”
旁邊,蘇辰敲了敲他頭頂,語氣淡漠:“我也很心痛,我治下的百姓也是被你的騎兵這樣殺的,現在我都還給你,而且是雙倍,你應該慶幸,我的兵不多,沒有將這裡的人全部抓到,不過啊,沒關係,來日方長,等我處理完燕國,再來跟西戎人好好玩玩。”
“可惜……你是看不到了。”
蘇辰轉過身走向王帳,典韋直接上前,捏住烏達奴的頸脖,後者吃痛回過神來,張嘴說了一聲:“我想向你投……”
“閉嘴!”
典韋一句喝罵,另隻手抓住烏達奴的頭頂,雙臂一扯,直接將他腦袋連同脊骨從身體內抽出來,引來周圍狼騎大叫一聲:“好!”
那邊,呂布陪著蘇辰走進王帳,蘇辰踩著羊皮毛毯,走到柔軟的大墊坐下,看了看四周,“也沒什麼特彆的。”
“一群蠻夷,還能指望他們能在這裡擺上幾本書卷,幾幅畫嗎?”呂布取過兵器架上的一柄彎刀拔出來看了看,無趣的插回去隨意丟到地上。
不久之後,馬超帶著齊幼虎還有兩千三百多騎回來,以及兩千多匹無主的戰馬,每匹馬脖子下都掛著一顆人頭。
他帶著齊幼虎過來交令,也說了一些損失,還有繳獲的戰馬,蘇辰隻是聽著,沒有表態,等到後續的車隊過來,關羽、張飛、張遼進帳見禮後。
蘇辰召集所有兵馬過來,他起身走到帳外。
“宰殺牛羊,所有兵將隨意吃喝,這裡能找到的財物,除了戰馬,都歸你們所有!”
將近一萬兵馬頓時沸騰起來。
當日夜裡,收集到的牛羊悉數斬殺,血水橫流,萬人的部落營地,到處都是架起的篝火,一隻隻全羊、一個個牛扇烤的油脂亂滴,還有大鍋翻騰牛骨肉湯,幾乎每人都能領到一碗。
至於那些屍體,全都被拖走丟到了角落堆積,在場的將領哪一個不是屍山血海中殺出來的,對於治下百姓或許還麵露不忍,可對於眼下蠻夷,如關羽、張遼性情溫和的將領,隻是隨意一笑,並不會太關注。
“齊幼虎,以後這延塘關姓蘇了。”蘇辰一路殺伐過來,俊朗的相貌漸漸顯出威嚴和凶狠,眸子裡透出的目光,讓隻經曆過一次戰陣的齊家幼子,不敢直視,哪怕他們之間的年齡相近。
“不僅延塘關,腳下這片草原,將來就是我的牧馬場,你明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