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 伐魏先鋒(1 / 2)

黑煙連天,河風一吹,大火沿著一艘艘大船劈裡啪啦的燃燒起來。

甲板上撲火的魏兵被拋射而來的箭矢射中,或被大火點燃戎服,慘叫著跳下船舷,落進水中撲騰。

呂布放下手中龍舌弓,插向馬臀上的弓囊,目光望著這片前方一艘艘起火的大船,想起來這方天地,聽到自己身故後發生的故事,忽地笑起來。

“某家這也算火燒連環船吧……”

聽到後方魏軍趕來增援的動靜,笑容裡,呂布咬上牙齒,微微偏頭,“這些兵馬居然還敢出來。”

他兜轉馬頭,拔起地上的方天畫戟,看著遠方隱約豎起的‘魏’字大旗,往日的仇怨不由浮現心頭,緊咬的牙關都磨出‘吱吱’的刺耳聲。

“傳令,三千騎兵集結,隨我吃掉這夥魏兵,就當是打曹操過過癮了!”

令騎愣了一下,他不知道曹操是誰,跟自家將軍有什麼仇,還是照令飛奔出去吹響號角,然後大喊:“將軍有令,吃掉這夥魏兵,就當打曹操過過癮!”

天光、火光之中,長長的河岸上,三千戰馬奔湧起來。

驚起的塵埃彌漫出灰色的塵瘴,密密麻麻的騎兵跟隨呂布洶湧推進,不時有騎兵脫離出來,殺窺探的魏國輕騎,在空曠的原野上追逐廝殺。

若是有天空視角看下去,以平商城為中心,東南二十裡的原野上,呼嘯前行的騎兵衝向魏國一支支軍陣的時候,漸漸化作一個巨大的圓,以磨盤轉動的方式,不斷的消磨最外側的魏國一支支數百、上千的軍陣。

一支六百人的魏軍發現端倪的想要突破運動的包圍圈,運氣不好撞上呂布帶領的一支百餘人騎兵,這些騎兵多是穿著燕山鐵騎的鐵甲,跟著呂布直接鑿穿了對方陣列,不少人直接被戰馬撞碎筋骨,被長矛穿透身體,陣型撕開,呂布領著百騎迂回,再次殺了過來,進行切割。

等到其他位置的魏軍意識危機時,運動的騎陣已經縮小到了兩裡,六千數量的魏軍在這個下午隻剩一千多人,而呂布這邊隻傷了二十多人,重傷七名,其中兩人還是戰馬被對方箭矢射中前肢,撲到地麵甩成重傷。

不久,最後的廝殺也都消弭了,原野上到處都是觸目驚心的屍骸,和無主的戰馬。投降的魏軍被引到附近樹林,被狼騎一一割斷腳筋,隨後點燃林子,將他們活活燒死。

這場仗,是不要俘虜的。

快速打掃完戰場,呂布給馬喂了清水,重新翻身而上,“全部遊散狩獵,由南向北,掃蕩上去,不要俘虜,凡敢稱兵者,皆殺!”

天黑又亮。

由南向北遊散開來的三千騎兵林野、平原瘋狂推進,朝著有魏國旗號的隊伍殺過去,遭遇後,立即發出信號,引來附近騎兵趕來增援,若是對方數量龐大,狼騎很快全部集結,由呂布帶千人衝鋒,兩千騎外圍奔行射擊,在敲碎對方抵抗,兩千騎也加入屠殺的行列,衝擊對方大旗。

這支魏兵將領看著那紅馬上的將領,斬殺四麵八方衝來的兵將,直接朝他殺過來,魏將指揮親衛迎上去,然後被鑿碎,片刻後,他的人頭被挑在了畫戟上。

在進入汾州的第七天,南北兩支兵馬取得聯係。

不久,夏侯淵著快馬給呂布送去一條消息,隨後拉起兵馬北上,與東南麵的張郃遙相呼應,穿插魏軍屯糧重地——廣俊城。

察覺到燕軍動向魏國斥候,先一步衝往東北方向一百多裡外的汾水城。

第八天下午,黑煙席卷的城牆上,魏國士卒正順著雲梯撤下來,魏國大將王皴怒氣衝衝走向中軍帥帳,掀簾而入。

“主帥,為何收兵?!眼看就快攻下汾水了!”

“哼,自欺欺人,真要攻下來,今日上午汾水城樓就早該換旗!”石敬重招呼他坐下,片刻又有幾個將領進帳,他將一份書信拍在案桌,“這是廣俊那邊送來的消息,那支燕國兵馬忽然調頭,逼向廣俊城。”

那裡屯糧重地,有一萬兵馬把守,根本不懼對方萬人攻城,但眾將看過信上內容,頓時被驚到了——還有另外一支燕國精銳騎兵!

“那支騎兵也是從筠州進行了迂回,沿著渾河向東挺進。”石敬重臉色沉重,他將一枚燕國旗幟插在渾河北岸,“對方從迂回河岸,大夥心裡應該已經清楚,咱們退路被斷了,那邊的渡船不是被毀就是被他們占據。”

他隨後將之前代表夏侯淵的那支燕國旗幟移動起來,推到廣俊城南麵,“這支燕國兵馬從南下到北上,顯然知道了我軍渡船被毀,將注意力放在了廣俊城,這是在逼我軍回援!”

“屯糧之地,不能丟!”一員將領拍了下大腿,沉聲說道。

其餘眾將也都點了點頭。

他們渡河北上,輜重糧秣,以及屠城所得幾乎都存放在廣俊,若是丟了金銀事小,沒了糧秣,五萬人吃什麼?

尤其汾水城久攻不克的情況下,一旦士兵知道軍中無糧,士氣受損不說,極可能發生兵變。

石敬重也同意他說的,但並不急著下結論,而是將所有可能分析給他們聽。

“若是全軍回援,汾水城有了喘息之機,想要再攻克,恐怕沒有機會了。其二,若是分兵回援,途中定然會被設伏,燕國騎兵就在這裡等我們!”

他在廣俊和汾水中間位置點了點頭,“如果放棄廣俊,強攻汾水占據城池,我們便成了孤軍,到時汾州、筠州各郡縣兵馬來援,我們就成必死之局。”

副將蔣遵點頭:“不挪則死,挪則尚有一線生機。”

魏軍雖說坐擁七萬,但實際上除卻廣俊一萬魏兵,還有攻城拔寨、被之前燕國軍隊襲擊,眼下他們手中不過三萬左右,餘下兩萬俱是汾州降兵,攻城損失了數千人,但仍是不可忽視的力量,一旦趁勢嘩變,可能就是滅頂之災。

“這兩支燕國兵馬作戰強硬,俱是精兵,我意不可分兵擊之,放棄汾水,主力回援廣俊,兵力集中一處,向南突圍,占據渾河北岸結營,等待國內集結大船!”

雖然有些可惜功虧一簣,但能保全五萬兵馬回去,石敬重也算是功不可沒,何況攻城拔寨,也彰顯魏國軍威。

“至於汾州一萬多名降兵……”

他朝帳中諸將看去,輕聲道:“全部坑殺。”

開乾二年,六月底,汾州北部。

陰天。

斑駁血跡、焦痕的城牆上,一個個疲憊的兵卒望著遠方矗立的營寨正緩緩撤下,聞訊趕來的守將感到驚喜之餘,也擔心對方會不會有詐。

“小心提防魏軍突然殺回來,加緊修繕城牆,趕製守城器具!”

聲音裡,他看不到的地方,後撤的魏國軍隊裡,汾州降兵接到命令,被留在了原地待命,然後讓他們解除兵器甲胄。

除此之外,命令他們前往十裡之外的位置集結,不少人此時心裡生起了不安,可周圍都是魏國的兵馬,押送著他們,若有逃跑、離開,一旦被發現,直接射殺。

一萬多人被分成八個隊伍,一路上時不時有人反抗,然而反抗在成建製的四千魏軍麵前微乎及微,大多被當眾斬殺,以儆效尤。

到的下午,一萬多人分彆來到地方,是一個個事先挖好的土坑,挽弓、持矛的魏軍士卒驅趕、喝罵著將他們一一推入坑裡。

陰沉的天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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