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院陰風陣陣,林蔭晃動,不時有慘叫淒烈傳出,避到宗廟外麵的吳子勳冷不丁的打了一個寒顫。
宗廟門前,李隆基癱坐地上,臉上遍布抓痕交錯,呆呆的看著對麵披頭散發,躬身垂手,氣喘籲籲瞪著來的女人。
“愛妃,朕知錯了……”
對麵的女子咬著紅唇,恨恨盯著李隆基一句話也不回,轉身走去了彆處,蘇辰記得李白跟對方同一時期的人,連忙朝李白示意一個眼色,讓其幫忙勸說,將此間事始末告知。
後者撫須頷首:“噫……”
師父裴旻直接在他小腿踹了一腳,須髯花白的李白,卻是嘿嘿笑起來,看著師父的樣子,抹了下眼角,趕緊去追楊玉環。
蘇辰、曹操、典韋對視一眼。
曹操忽地笑起來,邁著腳步跟著李白後麵走出兩步,輕歎。
“此女性格……頗有特彆,其身材豐腴,膚白貌美,性如猛虎,妙不可言!”
典韋嘴角抽了抽,往一旁的蘇辰挪了下腳步,壓低嗓音。
“主公萬不可學魏王……我吃過虧。”
“不學不學,我不好人妻!”蘇辰連連搖頭,拍了下典韋手臂,示意離開這邊,至於楊玉環就讓李白先去說說,有何本事往後也見到,至於貪婪美色,那玩笑就開大了,李隆基到時候怕像幽魂一般,一臉怨恨的跟在自己身後,上茅房……睡覺……吃飯……上朝……甚至就連行房也在床頭蹲著。
嗯,不可學曹公!
“我這是頭一次見到招出的人,反打皇帝的。”帶著典韋離開這邊,蘇辰將心裡憋著的笑意說出來,“估計……唐玄宗是獨一份了。”
……
承雲殿。
朝議此時已結束小半個時辰,一眾文武卻是立在殿裡一動不動,垂著腦袋把玩衣袖、手指頭。金殿端坐的太後薑氏寬慰皇帝北宮舒,她示意階下的宦官喧退朝,那殿前宦官瞥了一眼,老神在在闔眼的董卓,便將臉埋下去,裝作沒看到太後的眼神。
秦修聞實在有些看不下去了,走出隊列,上前啟奏。
“太後、陛下,我等文武朝議已畢,太後和陛下可有叮囑眾臣之言?”
“秦尚書,我……”薑太後張了張紅唇,正要說話,麵對的前方殿門,幾個宦官匆匆跑過,然後跪在一排,她連忙將嘴閉上。
隨後,就聽甲葉嘩嘩震動的聲響,以及一連串沉重腳步聲蔓延過來,上百甲士將殿門兩側把持,蘇辰的身影還未出現,便有聲音先傳進大殿。
“秦尚書,這是有事想要回家?”
董卓睜開眼笑著轉過頭,中間的兵部尚書秦修聞也急忙轉身,兩側文武也一一麵朝過道,就見蘇辰拖著一襲白披風,大步走過眾人視野,一左一右,乃吳子勳和典韋。
“喲,大殿裡怎麼少了這麼多大臣?”
蘇辰掃過周圍,揶揄的說了一句,走到秦修聞身邊,在他肩頭按住,停下腳步,輕聲道:“秦尚書還是有眼光的。”
這是暗示他有眼光沒參與潘玉、柳長青等人的宮變。
“是。”秦修聞眼皮跳了跳。
蘇辰笑了一下,舉步離開,徑直走到禦階前,看著美麗的太後拱起手,“臣蘇辰,拜見太後、陛下。”
“丞相免禮。”薑氏儘量讓自己保持鎮靜,穩坐鳳椅上朝對方擠出一絲笑容。
一旁的小皇帝也怯生生的喊道:“免禮。”
蘇辰看了一眼北宮舒,便轉過身,此時已有兩個宦官抬來了虎皮大椅安放他身後,便隨意的坐下來,典韋、吳子勳則走到兩側站,一人負戟,一人按劍,站的筆直。
眾臣當即拱手躬身:“拜見大將軍,賀大將軍降服蠻夷凱旋!”
蘇辰望著他們,不由看向董卓,按著扶手上的手朝他豎起大拇指,董卓咧嘴笑了笑,挺起胸膛。
待朝中文武聲音消停,蘇辰示意吳子勳出去將東西拿進來,也開口說道。
“最近宮中發生的事,回城途中我已儘知,知曉的還比爾等多,但該殺的都殺了,至於還沒殺的,那是還沒犯事,沒關係,你們還有機會,等我抽空離開燕京,你們又可繼續,不過……記得先把自己家眷殺了祭旗,不然往後活得生不如死。”
殿門外,吳子勳取了一封書信進來。
“宮變之事,就此打住。現在跟各位說說汾州的事,眼下那邊戰局傳回的消息,兩路強兵已殺入汾州與魏軍作戰,勝負戰果還沒到燕京,估計也就在這幾天了,現在這裡有一封信,是魏國皇帝寫給我的,時間是六月中旬,我剛入燕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