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一事,原本交給繡衣司,再下一道王令,讓燕京令配合搜查就行了。
一想到對方是魏國那位皇帝在跟自己下棋,蘇辰就不敢當甩手掌櫃,將所有事都交托下去,尤其是裴旻還在汾州與魏國潛龍府較量的情況下。
但蘇辰也不可能親力親為,還有許多事需要他處理。
好好休息了一晚,蘇辰被房雪君在外麵叫醒,然後洗漱、穿戴王服。
看著為他前後忙著整理袍服的女子,蘇辰望著前麵牆上掛著的雪見,“在家裡不好好待著,跟著我跑來燕京,要是無聊了,我交托一些事給你和你師姐做。”
“是什麼事?”房雪君唰的一下,從蘇辰背後抬起俏臉來,又連忙憋住笑容,繼續埋頭為他整理肩領。
“不是危險的事,你們帶幾個繡衣司的人,拿上我的夏王令到燕京府衙,讓他們配合你們查案,審查進出城門的記錄,最近一個月的都要查。”
“真的交給我?”
蘇辰看著前麵,拉下衣襟,笑道:“你是我未過門的妻子,又青梅竹馬,你是我最信任的人。”
房雪君垂著臉,就算往日大大咧咧的性子,聽到這般話語,心裡又羞又甜,嘴角勾起的微笑都快藏不住了。
“不過,查到記錄後,不可擅作主張。”蘇辰偏過頭,從窗欞前的銅鏡裡,看到女子臉上的神情,笑著在她伸過來的手背上拍拍,“不可像上次在陳度郡那般。”
說完話,蘇辰也準備出門,今日不用上朝,他先要去一趟丞相府見見諸葛亮。在楊玉環和房雪君陪同下,吃過早飯,便帶上典韋和李玄霸一起出府。
騎馬入了皇城,在皇城右側的百官署,找到丞相府,一路進去,遇見的官吏、士卒紛紛下跪行禮,見到諸葛亮時,一如既往地閒情逸致,拿著噴灑,澆著幾個盆栽。
“丞相,好閒情。”
蘇辰大步過來,邊走邊拱起手。視野那頭的諸葛亮笑嗬嗬的放下噴灑,也拱了拱手,“大王才回來一日,怎的不在府內多歇息幾日?”
“不歇息了,一些不是要孤的命,就是要孤麾下人的命。”
蘇辰站在諸葛亮一旁說著昨日的事,典韋轉身走出幾步戒備,見到李玄霸愣頭愣腦的還站在那邊,立即返回來,將他拉走,順道教一些這方麵的細節。
“不能看嗎?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李玄霸不時回頭,看向夏王和那個叫諸葛亮的人。
“萬一要說見不得人的事呢?”典韋在他背上拍了一巴掌,帶他走出兩三丈後才停下來,像老師一樣的教導,指了指一旁的吳子勳,“你看他,多懂事,這樣的人才活得長!”
吳子勳斜了典韋一眼:“我是閒雜人等嘛,自然要站遠一些。”
這是還記得之前在宗廟前,典韋吼他時說的話。
三人嘀嘀咕咕間,那邊的蘇辰負著雙手與諸葛亮並肩走在花圃間的小徑,“昨晚的事,給孤和諸位敲響一記警鐘,國與國爭鋒,不一定是槍來刀往,也有背地裡各種刺殺,丞相一人獨居,當要小心才是。”
“嗬嗬,我深居簡出,縱然貴為丞相,也少有人知我行蹤,倒是郭奉孝在陳度郡風頭太盛,讓那魏國國君惦記上了。”諸葛亮笑容溫和,脫去鶴氅,沒拿羽扇,倒是像一個普普通通的學士。
“不過,大王之後,也要為燕國那些大小官吏著想,這魏國國君既然做的一次,便會有第二次。如此不擇手段打擊敵國,亮覺得,很有可能對燕國大小官吏也會出手。”
“燕京官吏如此之多,他若能派進這麼多人,那孤還不如將城防拱手相讓。”
“哈哈,大王說笑了。”
諸葛亮笑著擺了擺手,不過他笑容漸漸收斂,語氣變得嚴肅:“倘若針對個彆重要官員?不一定行刺,或許潛伏、策反……皆有可能。”
被諸葛亮這麼一提點,蘇辰愣了愣,這種事他有考慮過,但沒有諸葛亮想的如此詳細。
“難道除了繡衣司,我還需打造一個東緝事廠這樣的衙門,來監察百官及家眷行蹤,或敵國探子?”
之後,兩人又說了一些民生之類的事,蘇辰這才從諸葛亮口中知道,他已經征辟到了一個擅長農事的人,此人是山裡一個村子內的老農,無意間嫁接出了一種穀物,成熟之後,比往日的粟米要來的顆粒飽滿。
對方從貨郎那裡聽到之前諸葛亮發布的求賢令,在今年二月末,等到山裡冬雪化去,才來到燕京,恰好這個時候,諸葛亮和董卓正好返京。
“此人當國寶,務必將他留住,保護起來,他家人也一並接到燕京,想要什麼就給什麼,給他在燕京南麵開墾十畝田地做為培育田,心無旁騖的搞農事!”
聽到這則消息,蘇辰臉上笑容沒斷過,回想後世某位老人,那可是農聖一般的人物啊。
再三叮囑後,蘇辰拜辭諸葛亮,從丞相府出來,一路上除了那個老農外,蘇辰的思緒又回到監聽百官的事上麵,畢竟若是有百官暗中被策反,或家中潛伏有敵國探子,就不會顯得很被動。
可他手裡,好像也沒有可用的宦官令牌。
等等……朱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