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還沒高興多久,城外九萬軍隊戰敗的消息傳來,將心裡的喜悅洗刷的乾乾淨淨。
四十萬大軍,不僅不退,還不要命的殺過去,簡直就是一頭歇斯底裡的猛獸。
蕭摩逅心裡泛起了一絲絲恐懼。
‘希望這一戰,這家夥能被魏軍圍殺……彆讓他再活著了!’
他目光抬起來,看向樓外遠方巍峨的皇城,在那裡,朝堂上顯得冷靜的皇帝,在退朝之後,屏退了左右,將書房內打砸一通,大發雷霆。
“不會抓準戰機……判斷失誤……朕怎麼就讓你們做兩州都督統領大軍!”
“朕的九萬人……不是九萬頭畜生!”
“兩個該死的廢物,幸虧爾等戰死,否則朕必拿你倆人頭謝罪三軍將士!”
許久,他恍如沒事一般從房裡出來,擺駕懷光殿,他要在這裡召見了吳越兩國的主將,還有隨、慶二州將領,以及皇叔趙廣師,商議出兵一切事宜。
大殿之中,還有齊、梁兩國的信使,他們是在昨日抵達的鹿陽。眼下,眾人約定了軍隊合圍的時日,信使返回陽州西北麵。
……
六月最後的一天。
一支支騎兵方陣整齊,隊列安靜肅殺,周圍是一群被繳去兵器,剝了甲胄的魏國士兵,他們耷拉著腦袋跟著騎兵緩緩前行。
他們去往的方向,正是燕軍駐紮的廣甫城。
九萬兵馬,眼下隻剩八千多人被接受,成了俘虜,大多數魏兵被殺的屍橫遍野,隻有小部分逃進了附近丘陵當中。
往後的命運如何,這八千多名俘虜不敢往後細想。
軍隊還在返程的途中,從縣衙出來的蘇辰,一身戎裝騎在馬背上,去往城外迎接,凱旋的諸將。
經過的長街,某棟建築之上,一對視線望向下方。
長龍的隊伍正經過這裡,旌旗林立,甲士開道,泛起猙獰的鐵鏽氣息,路上百姓、行人畏懼的退往街邊,低下頭顱。
下午的陽光裡,街道、屋簷還掛著昨日下過的雨水,長街上方,瓦片嘩嘩聲響,行進的隊伍當中,高大的巨漢微微偏頭,餘光之中,一道身影衝出了屋頂,躍了起來,一抹寒光自手中劃過長長的軌跡。
一把長矛照著馬背上的身影刺了過去——
下一刻,矛身直接被人抓住。
那黑色戰馬旁邊,是全身鐵甲的李玄霸,他單手握住長矛,輕描淡寫的一掰,矛頭下方的柄杆‘啪’的斷裂,隨即一甩手,將那刺客甩到地上,滾出幾圈。
蘇辰偏頭看了一眼,聲音冰冷且冷漠:“處死。”
聽到命令,周圍幾個將對方壓製的甲士紛紛動手,數柄長戟刺破他胸腔、肚皮。
這已經是第七次刺殺了。
“……記得駐紮此間的時候,還沒有潛龍府的密探,最近怎麼出現的越來越頻繁。”蘇辰在馬背上朝身旁的典韋說起這件事,讓他有些惱火。
“城門都是嚴加把守,城中百姓基本被禁足城裡,也禁止外麵的人入城,不可能是城門進來!”
典韋搖了搖頭,做為中護軍,最近頻繁的刺殺,也讓他感到頗為煩躁,這些人武功是有的,但也高不到哪裡去,可像蒼蟲般不時撲過來。
“地道!”
看著周圍街邊一道道垂下頭的身影,蘇辰眯起眼簾,叫來吳子勳,“帶士兵在城中挨家挨戶的搜查,先從靠近城牆的一切建築查起,發現有類似密道的入口,將口子守起來,出來一個殺一個!”
“是!”
吳子勳領命轉身飛奔離開,行進的隊伍漸漸出了城門,遠遠的,視野間,已有騎兵先行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