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繡衣司高手當先鑽了下去,裡麵漸漸亮起火光,洞徑深半丈,到底還有一條土洞,僅能通行一人,且隻能爬行的姿態。
過了片刻,探路的人返回來,拍去身上塵土。
“這條土洞不是最近挖的,至少挖有十多年了,潛龍府的人也應該是湊巧知道這邊有通往城內的密道。卑職在洞內,看到有許多腳印,至少有五六十人潛入進來。”
其中一個繡衣司高手持著佩劍在門口忽然開口:“最近七次刺殺,每次都不一樣,喬裝老人接近隊伍,體內藏毒,衝撞王駕……還有各種暗器,埋藏、暗中投擲都有。而且每次都是一人,他們會不會在試探夏王身邊的防禦。”
“剩下的幾十人肯定藏在彆處……而且依照他們無所不用及的做事風格……會不會縣衙……”從洞裡出來的漢子臉上神色凝重起來,“試了那麼多次,會不會混入縣衙……然後下毒!”
“今日大王迎眾將回城……不好!”
吳子勳臉上陡然變色,轉身奪門而出,一行十幾人翻身上馬的刹那,一個繡衣司的高手忽然甩出袖裡的暗器,在吳子勳腦袋呯的打出聲響,一柄飛刀插著一枚菱形暗器釘在對麵牆上。
刹那,八道人影從對麵小院的院牆上俯衝而下。
他吼道:“吳常隨帶幾個兄弟回縣衙!”旋即拔出腰間長劍,與六個同袍從馬背躍起來,跟撲來的潛龍府密探殺到一起。
廝殺聲響起的刹那,吳子勳縱馬狂奔,身後四個繡衣司的人護著他,目光也在警惕的打量周圍。
……
縣衙內,蘇辰拖著披風大步走進公堂,身後眾將跟著魚貫而入,分坐兩邊,隨著蘇辰落座,他們轟的跟著坐下。
典韋、李玄霸站到兩側。
蘇辰此時也說起正事,“諸位將軍一夜一日破了魏軍九萬,孤備了酒宴恭賀,但今日早上斥候來報,齊梁兩國的九萬軍隊,已經朝這邊開拔,南麵的鹿陽二十幾萬兵馬也有了調動跡象,等會兒邊吃邊聊。”
說話間,縣衙內幾個衙役端了茶水上來,紛紛為在座的將領擺上。
“大王,那就是有大仗可打了?”董卓端起茶水,按著桌麵說道:“一路南下過來,一直在軍中待著,一場仗都沒撈到!”
“董胖子,你就好生歇著,彆像打黃巾那會兒水土不服!”張飛在關羽身旁叫道。
董卓瞪過去,將茶水灌進嘴裡。
公堂內說話間,典韋打量著公堂每一個走動的衙役,眼角的餘光也瞥到收了木盤的一個差役,不動聲色地走向側躺,許是本能反應,微微側臉,瞥向典韋看來的目光。
隨著張飛一聲“……水土不服”的粗野話語響起,四目相對的瞬間,典韋陡然一聲暴喝:“站住!”把堂內說話、端杯的眾將驚了一下。
“老典怎麼了?”夏侯淵站了起來。
呂布、趙雲下意識的放下手中茶杯,蘇辰也放下茶杯,站起來,伸手抓向案桌靠著的夏王劍。
“你麵孔有點生疏,衙門裡的差役,我幾乎都記下來了!”
典韋反手拔出一隻大戟,抬起伸到那衙役下巴,將蘇辰放下的茶杯遞給他,“喝!”
也就在這時,門外響起馬蹄聲,一道人影不等馬匹停穩,跳下來,連滾帶爬的衝過門口的戟士,朝公堂這邊大喊:“大王,城內有潛龍府密探,小心他們下毒行刺!”
‘刺’字落下的一瞬間,董卓瞪大眼睛,噗一聲,將口中包著的茶水噴了出去。
而那邊被典韋指著的衙役腳下一點,向後平移出去,大吼:“動手!”
公堂之中,呈遞茶杯的幾名衙役、外麵抱著一堆公文的文吏、走動的捕快,轟然間拋卻了手中偽裝之物,衝向附近的甲士,附近廂房,庖人、後院侍女破窗而出,朝公堂衝去。
堂內的衙役也在同時從袖中拔出匕首刺向最近的燕國大將,匕首直接被對方一手捏住鋒口,呂布手腕一扭,奪下匕首的同時,一腳將對方蹬飛到牆上,轟的一聲,將牆壁撞的向內凹陷,露出磚塊的紋絡。
廝殺從後院蔓延過來,刺客纏住甲士,衝向公堂側門,趙雲擲出龍膽,將第一個衝進來的刺客釘死在牆上,他拔出青釭劍拖著披風直接走向側門將第二個衝進來的刺客斬飛。典韋將剛才那刺客抓住,甩手砸在地上,砸出人的形狀。
警訊響徹,把守各處的盾戟士結陣殺向外麵的刺客,而這群二十幾名刺客武功明顯比上一次蘇辰在隆陽郡遇到的荒神教籠絡的江湖人要高上許多。
幾拳幾腳中,擺脫甲士的糾纏,二十多名潛龍府密探直接衝到側門、公堂大門,便見堂內,燕國一個個軍中將領擺出了廝殺的姿態。
夏侯淵拔出腰間環首刀走到中間;樂進、牛蓋、周倉、張郃、高順各持兵器站,分列開來;呂布提上畫戟起身,他臉上露出不屑;張遼拔出環首刀,丟掉了刀鞘;關羽坐在椅上,一手持刀,一手撫須,微睜眼。
“土雞瓦狗!”他說道。
張飛摸了摸腰間,挪步到李玄霸身旁,“將你雙錘接一個我使使。”
“你的呢?”
“沒帶。”
李玄霸正急著出去廝殺,隨手將左手上的大錘直接丟過去,張飛單手一接,握住錘柄的瞬間,整個身子陡然歪斜,‘唰’的一下拽在地上。
“娘的……有點重!”張飛握著錘柄坐在地上,滿臉通紅。
他呢喃時,外麵的廝殺陡然爆發,兵器呯呯的碰撞,迅速朝公堂蔓延過來,牛蓋、周倉保持格擋的姿態,被硬生生逼退進來,張郃手中長刀呼嘯,帶起一截手臂,血線傾灑間,他刀勢還未回落,身子就像觸電一般抖動,隨後轟的一下被打進後堂,一屁股坐到董卓旁邊,他低頭一看,胸甲上的護心鏡凹陷下去,周圍還有許多掌印。
蘇辰拔出夏王劍,丟開劍鞘。
“一個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