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見大王!”
“起來!”
蘇辰從他們中間徑直而過,大步走進前院,偏廂那邊是五部文吏辦公之地,員吏、差役頻繁進出,三軍開拔在即,許多事都在有條不紊的忙碌。
“丞相!”
進了前院,諸葛亮正坐在正廳品茶,好不悠閒的樣子,聽到蘇辰喚他才抬起頭,笑吟吟的抬起羽扇拱手。
“亮見過大王。”
“不打仗了,丞相又變得悠閒了。”蘇辰笑嗬嗬的坐到首位另一側的椅子,有差役趕忙過來斟茶。
“大王,還不許亮多過幾天好日子?”
諸葛亮並沒有坐回原來的位置,而是去了蘇辰下方的那側座位,隨後吩咐剛才斟茶的差役,“去請太尉過來。”
“是。”
那差役低頭領命離開。
蘇辰吹了吹杯中熱氣,喝上一口,便說起正事:“丞相覺得吳越這次攻略兩州,機會多大?”
“他占地利,卻不占人和。”
諸葛亮做事向來細化來分析,以求穩妥,“隨州、慶州二地,本就魏國之土,雖說魏國已滅,可城中百姓對魏仍舊是認同的,對吳越二國,終究有些排斥,反觀我軍,雖乃滅國之兵,但也算堂堂正正擊敗魏軍,承其果實,合情合理。
軍中又有舊魏兵將,與隨、慶二州軍民乃同根同源,所以吳越除了比我們近,有地利之便,再無優勢。”
“丞相少說了一個!”
蘇辰放下茶杯,豎起手指:“孤與他們交過手,越國善陸戰,但隻精於山林之間,吳國善水戰,到了路上,魏國那些降兵都能將他們打得潰不成軍。”
諸葛亮搖了搖羽扇,點頭:“大王,已非燕地之時的大王了。”
對於蘇辰的成長,諸葛亮還是能看在眼裡的,舉手投足間不止是氣勢,對於戰略、戰術,也有了敏銳的觀察力。
所以說身邊什麼人,耳聽目染下,也能學到很多東西。
這時,那差役回來複命,身邊多了一個須發斑白的老人,不過梳理的整齊精神,長須也修剪了些許,身上換成了樸素的圓領袍子,給人一種稍不留意就會錯過的感覺。
“太尉,孤前幾日不是說過了嗎?在這裡,無須謹慎,你看諸葛丞相都已不是當年那般兢兢業業,鞠躬儘瘁了。”
諸葛亮拿扇子朝蘇辰扇了一下:“嗬嗬,大王怎麼扯到亮身上。”
那邊,賈詡過來幾日,其實早已熟悉不少,畢竟身居高位,又本是多謀之人,適應比尋常人要快不少,聽到蘇辰的話,他才笑了笑,上前見禮。
“大王莫怪,詡這是習慣了……”
蘇辰哈哈大笑,豪邁的伸手請他坐下說話,賈詡微微垂臉,來到諸葛亮這邊下方的座位,輕輕落座。
“太尉還是放不開啊,不過孤這次過來與丞相說吳越兩國之事,順便請太尉旁聽,若有建議,可照直說出來。畢竟接連兩年打仗,孤的士兵也損失不少,需要休養一段時間。”
“是。”賈詡微微垂首。
旋即,他又輕聲道:“大王,可敢用賈詡之計?”
“太尉已經知曉了?”蘇辰有些詫異,不過看到諸葛亮闔眼微笑,大抵是將那邊的消息事無巨細給賈詡看過了,想到這裡,忽然覺得諸葛亮才是人精,自個兒能做,卻不想做的事,悄無聲息的轉交給彆人。
他目光重新落到賈詡身上。
“太尉,不知你這計……傷天和,傷到何種程度?”
“嗬嗬!”
賈詡撫須輕笑起來,他起身走出兩步,“詡這兩日遍觀吳越二國之史,發現了一處細微,倒可一用。聽聞,越國有一地,約萬人左右,原是吳國之民……”
他笑容裡,微闔的眸底,有著狠毒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