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布提著畫戟促馬也來到旁邊看著對麵意氣風發,炯炯有神的霍去病,呂布捏緊戟杆,回頭大吼:“受傷、體力疲乏者下馬,其餘一人雙馬!”
霍去病咧嘴一笑,終於有人明白他意圖了,手中漢劍歸鞘,策馬飛奔起來,殷紅的披風在身後飄蕩,他聲音高亢:“跟上!”
“走!”呂布、趙雲相視而笑,一夾馬腹帶著四千五名狼騎、白馬混合騎軍,一人雙馬,跟在霍去病後麵奔行起來。
……
天色蒙蒙發亮,蘇辰坐在馬背上緊盯戰場,一直等到天色大亮,整個草原全是人和馬的身體延伸開來。
殷紅的顏色,幾乎這片草場全部滲紅,許多士兵正在屍體間搜尋活著的同袍,或給未死的敵人補上一刀。
遠遠近近,斥候、幽燕步卒、生奴兵成群結隊的從遠方押送一批俘虜回來。
“一個俘虜都不要,立即處決。”蘇辰一撥戰馬,放下命令的同時,也在詢問從遠處回來的斥候。
“可看到呂將軍他們?”
“回大王,沒有!”
“再探!”
在馬背上昏昏欲睡的賈詡此時努力睜開眼睛,“大王,他們可能跟著霍驃騎截殺西戎可汗去了。”
蘇辰皺起眉頭。
“擊潰十二萬西戎騎兵……他們這是還能戰?”
以免萬一,蘇辰還是不放心的令騎傳出儘快將俘虜斬首,召集各軍將士整隊,留下一批人照顧傷員,他們繼續追殺逃走的斜馭可汗。
蘇辰這邊幾乎也是人人帶傷,加上奮戰一夜,累得不輕,可眼下命令下來,許多人還是拚著意誌力追殺上去。
而逃遁的西戎這邊,還有三萬騎跟隨斜馭,不過他早已年邁,騎馬奔逃到天亮,體力已是不支,一直跟隨的駱敬賓同樣如此,幾乎整個人都趴在馬背上,連支撐腦袋都費力。
就這樣,蘇辰追,斜馭逃,追追停停,兩邊相距數十裡,幾乎都到了筋疲力儘的地步。
“追不上了,途中也沒發現溫侯他們身影。”
蘇辰坐在草地上,看著頭頂的太陽,接過典韋遞來的水袋,灌了一口,“這斜馭真他娘的屬兔子的。”
發現對方蹤跡後,蘇辰第一時間就帶士兵緊跟上去,可對方的斥候看到這邊追上來,趕忙調頭通知斜馭。
然後,來不及休息急忙上馬奔行而去,終於在逃出戰場的第三天,身後的追兵終於沒有再出現了。
“燕國的夏王這麼想要我的腦袋?哈哈哈……真是一個合格的對手,不過他還是太年輕了,如此精銳的士兵就這麼浪費了不少,等我回去重新抽調部落勇士再殺回來,他會是什麼表情?哈哈!”
西麵的方向,有斥候飛馬而來。
正朝部落將領大笑說話的斜馭舉起羊皮酒袋,敬向蔚藍天空:“蒼天保佑,西戎人永遠不會戰敗!”
話語剛落,飛馬奔行過來的斥候,跳下馬背。
“可汗,出大事了!”
駱敬賓抬起疲倦的臉龐,周圍部落都統、都尉們也都望過去,被打斷雅興的斜馭目光凝實:“什麼事?”
那斥候吞了吞口水,結巴起來:“我遠遠看到,斜馭可汗的大部落……升起無數黑煙,我連忙跑回來……”
砰!
老人手中的羊皮袋掉陡然滑落,摔在地上,愣神的片刻,他哪裡還顧得上疲憊,急忙上馬,招呼周圍騎兵,就朝草原西北靠近中部草原的位置瘋狂奔行起來。
將近一天的趕路,三萬騎兵與他這才趕回王帳部落,然而看到的是一片焦土,密密麻麻的人頭帶著驚恐的麵容堆積成一座小山。
還不止一座。
巨大的營地被燒的一乾二淨,恍如這片青綠草原上,一塊碩大的疤痕。
“我的家呢?!”老人瞪大眼睛,在馬背上嚅著嘴唇:“我的王帳……我的子民……我的部落呢?!”
曾經繁榮,擁有許多人口的東部王庭,變成了一片廢墟,駐足原地的一支支馬隊同樣一臉呆滯的看著前方的景象,試圖在那些京觀裡找到親人的麵容。
斜馭翻身下馬,呯的一下跪在地上,他捏緊拳頭,仰起頭朝著天空大吼:“不!!”
下一秒,地麵傳來了震動。
這邊所有人都在這瞬間汗毛倒豎,一道道目光帶著驚恐的望向西南的方向。
一撥騎兵奔上草丘,在上麵排開陣列。
斜馭可汗垂下頭,一臉憔悴、茫然的神色望過去,那草丘上,一騎紅戎服、裲襠甲的身影,端正的騎在馬背上,說了句:“等你們很久了。”
話語之中,又有呂布、趙雲促馬來到他左右並列。
“隨我……”
霍去病拔出腰間腰間的漢劍,躍馬而下,披風揚開的一瞬。
他聲音拔高。
“…….踩死這幫草原蠻夷。”
——封狼居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