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嘯的鐵騎,洶湧推進,越將被蛇矛穿透,被張飛挑離了馬背,舉在半空揮舞。
淮江北岸最後一撥越軍,終於殺敗了。
……
慶州。
張遼站在剛從吳軍手裡奪回的城池上,略有所感的望向天際,似乎聽到了魏王的聲音。
他身旁是高順、牛蓋,正看著南城外成片的吳國援兵,占據原野數十裡的各個要道。
“文遠,回憶起了當年?”高順壓著刀首,笑嗬嗬的問道。
“嗯。”
張遼臉色輕鬆,似乎對城外的吳軍沒有任何感覺,聲音略帶著笑意:“要是對麵的主將,換成孫仲謀,那就再好不過了。”
這樣一幕,仿佛讓他回到了逍遙津的那段時間,隻不過身邊的樂進、李典換成了高順、牛蓋。
他笑了笑,看著下方騎馬來勸降的一個吳國騎兵,抬手讓親兵遞來一張長弓,雖說箭術比不上呂布等人,但射殺一個不動騎兵還是輕易能做到。
嗖!
箭矢自弓弦飛了出去,正中喊話的那名吳國騎兵,隻剩一匹受驚的戰馬倉惶奔逃而去。
張遼‘哼’了一聲,將長弓交親兵。
“準備開戰吧!”
不久後,張遼領著八百騎兵,外加高順的陷陣營自北門而出。
一個時辰之內,穿行過吳軍北麵側翼兩個營的空隙,帶著騎兵直撲對方中陣。
聞訊趕來的吳兵被陷陣營纏住,然後打的潰敗,緊接著第二支兩千吳兵攔截,被張遼聲勢嚇的迅速後撤,一道道訊息接連不斷傳至中陣,吳軍的主帥直接被驚到了。
直到最後一份軍報過來時,燕國八百騎兵由張遼率領,迂回貫穿了兩道防線,一刻不停的從斜角插進中陣的縫隙,直奔帥旗。
陣斬吳國主帥邱大滎!
慶州全境已附了。
消息先傳至鹿陽,再送往北地,此時已是十月中旬,容州,雲瑱郡。
自西戎十二萬騎兵被剿滅、打散,商路重新打通,各地商販先是觀望一陣後,重新展開了貿易,但大多數還是選擇出入延塘關後,朝東南,然後轉道南下,去往齊國做買賣。
一時間,做為中轉、歇腳的雲瑱再次熱鬨起來
本就是金秋炎熱的時節,整個雲瑱郡範圍,除了駐軍的方向外,到處都能見到車隊、馬隊南來北往的穿梭,城中街道上人流如織。
城外貨物交卸的區域,勞者、商販聚集在這灼熱的天光下形成一股滾燙的熱浪,汗流浹背裝卸貨物的雇工來往,累了停歇下來喝口水,擦拭臉上的大汗,著急趕路的商人大聲的朝他喝斥,讓他們抓緊時間,隨後吵吵嚷嚷起來......
而做為雲瑱最大的士族,房家並沒有因為主心骨房文燁的去世而頹靡。
大房那邊已經沒人能支撐家業了,二房多是遊手好閒,最後擔子落到三房這邊的房進學身上,當然他沒有多少本事,最後一切都由房雪君來打理。
前來吊唁的房家門生故吏、城中的大族,接待、回禮均處理的井井有條,當然,也少不了留下來安慰她的楊玉環在旁,幫忙指導她。
家中親人的逝去,讓房雪君褪去了往日的任俠義氣,放下心愛的刀,纖纖玉指重新握起了筆墨,處理起房家的產業。
此時,外麵響起腳步聲,隨後門扇吱的推開,李望秋拿著一封書信從外麵回來,雪君看到她手中書信,目光微微動了動,不過還是翻看賬簿。
“他來的信。”
李望秋笑嘻嘻的將這封有著燙金邊紋的奢華信函放到女子手邊,“拆啊。”
房雪君的眸子瞥了一眼,目光再次動了動,隨後又再度回歸冷淡,“等我看完賬簿吧。”
“哦。”
李望秋原本還想趁機偷瞧一眼,結果被下了逐客令,提著劍悻悻離開。
待門聲重新關上,拿著筆的女子立刻放下毛筆,將桌上的信函抓到手中,迅速拆開,借著燭火昏黃火光。
看著上麵一豎豎字跡:“雪君,見字如麵,家中喪事,我不知如何寬慰,阿爺的故去或許對你打擊很大,也不知你在這幾日是否有改變,但我希望能見你,吳子勳那王八蛋笨手笨腳,袍子都穿不好……”
噗!
燈火下,女子看到這裡輕笑出來。
短短一行話,是她這幾日以來最溫暖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