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夫……”
“魏臣?”
賈詡和郭嘉心裡泛起好奇,旋即,起身去往側廳,郭嘉認識對方,賈詡也是認識的,兩人不由樂了起來。
隻見一個皂袍戴冠,須髯皆白老人,身形清瘦,正躺在地上昏昏中醒轉過來。
“司徒?”
“快……快快扶我起來!”老人低喃伸手朝賈詡抓握,勾著對方手時,緩緩坐起,似乎還未察覺周遭,閉著眼睛憤憤而言。
“……諸葛村夫……敢罵老夫乃狺狺狂吠之犬……出口粗鄙,實乃潑婦罵街之舉,有辱……咦?”
老者睜開眼睛,口中話語陡然轉為一聲疑惑,眨巴眼睛看著麵前的賈詡、郭嘉,然後,轉身看了下四周。
“我……不是隨大都督曹真與那諸葛村夫對罵來著,怎的在這兒……”
待看清麵前的賈詡,老人頓時欣喜起來,連忙托袖拱手:“司徒王朗拜見太尉,太尉來的正好,速與我一起和諸葛……”
“王司徒,你已經死了。”郭嘉逗他一句。
“祭酒,你說哪裡,我不是……等等,郭祭酒?郭嘉?!”
名叫王朗的老人看著賈詡身旁的郭嘉,瞬間瞪大了眼眶,指著對方,手都顫抖起來,兩眼一翻,砰的向後一倒。
頓時把賈詡和郭嘉兩人驚了一下,連忙上前。
“快快,掐人中!”“扇耳光。”
“彆剛來,又嚇死了。”
蘇辰也急急忙忙進來偏廳,要是剛來就被弄回去,那可是招各代文武以來,頭一次鬨出笑話。
三人一通忙活,地上的王朗動了動,緩緩睜開眼,呼出一口氣。
“嚇死我了,大都督……剛才老夫見到故去的郭祭酒……”
“王司徒,嘉還在這兒。”
見到笑眯眯的郭嘉,王朗兩眼還想一翻,蘇辰趕緊把他眼皮掰到最大,“先彆昏,讓賈詡跟你說話。”
說完,拉著郭嘉就往走,擔心這七十多歲的老頭再被郭嘉驚一下,就徹底去了。
兩人在正廳喝茶坐了一會兒,便聽到傳出王朗一聲:“老夫被罵死了?”
“豈有此理!”
王朗甩著袖口大步走出偏廳,見到首位的蘇辰還是有些不信,可看到坐在那的郭嘉,心裡沒來由的發怵。
他回頭朝賈詡小聲問道:“我真死過一次?”
見賈詡笑著點頭,王朗臉上頓時顯出怒容,一抖袍袖卷在手心捏著,大步走到門口:“諸葛村夫,欺人太甚,老夫不過年歲過高,又頭頂烈日,才氣淤心頭亡故,若他在此,定……”
“諸葛丞相也來了。”蘇辰打斷他,插上一句。
王朗愣了愣,咂咂嘴。
“他……他來了正好,老夫要好生與其探討一番學問。”
“王司徒!”
蘇辰看著這老頭,怎麼感覺有些不靠譜,不過還是上前拱起手,邀他坐下,吩咐差役上了茶水,便將此間事,好生與他說一說。
到得這裡,想請他到時候,幫忙說服燕國薑氏,王朗撫須點頭:“既然先帝魏武、魏文皇帝都在此間,那我便為大王走上一遭,定用這三寸不爛之舌,說服他們歸降。”
“那就有勞司徒!”
說完,蘇辰起身朝對方拱手,隨即又跟賈詡、郭嘉,算上這位王司徒,一起商議了一番,便離開丞相府去往皇城後苑太寧宮。
步入內宮,聞著太寧宮水榭涼亭間傳出的琴音,蘇辰來到掛有紗簾的水榭,坐在撫琴的薑太後背後,示意宮女春瓶莫要出聲。
等到一曲作罷,薑婉才察覺身後有人,回頭見是蘇辰,她連忙起身行禮,被蘇辰拉住手,牽到身邊坐下。
蘇辰抬手朝春瓶揮了揮,打發走了附近的宮女宦官,沒有任何委婉的話語,直接開口說起了正事。
“孤要對你娘家動手了,放心,你隻需要配合孤演好一出戲,你直屬的親人,不會有事。”
薑婉俏臉頓時一白。
加入宮中多年,見過宮中爾虞我詐,也見過丈夫北宮野登基前後掃除了不少絆腳石,自然明白蘇辰今日與她說這番話的意義。
“太後要明白一個道理,薑家變得太有勢力,就不能姓薑了,不過太後無須擔心,孤會保全一些。”
太後薑婉抿著嘴唇,愣愣的看著麵前的男人好一會兒,隻得緩緩點頭。
……
這天下午,燕京皇城,繡衣司、緝事廠悉數湧出皇城,蔓延大街小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