屍逐邪端著空碗遞去一旁,周圍有侍女過來為他倒上酒水,他眯起眼睛,“西部草原的可汗攣鞮鬼拔,在你離開後,他遣派使者過來,邀我們一起,在明年冬雪化去後,發兵征討燕國。”
“父汗,燕國已經不是從前那個燕國了。”
屍逐泉搖了搖頭,晃著他耳上的銅環,低聲道:“我們還是不要去招惹燕國,我聽說那位夏王已經征服了中原魏國,他的士兵和將軍都非常厲害!”
“不打不行,西戎人可以互相吞並,但是不能讓外人屠殺,草原更不容許除西戎外,其他民族踏足!”
屍逐邪有些失望的看著側麵的兒子,他性情本就桀驁,在失去與兒子的談性後,此時揮手隱隱有帶起君王般的氣勢。
“我已經答應西部草原的可汗,與他一起往東攻打燕國……到時候,我吞掉他的部落,然後騎馬踏進燕國的土地,包括那些一座座溫暖的城池,不知道,他們的皇宮是怎樣的,比我這帳篷如何?!”
他微微閉上眼,說的更遙遠了。
“父汗,還是說說你的壽辰怎麼過吧!”屍逐泉這樣說道。
……
天光遠去千裡之外,已經十一月下旬,天氣更加寒冷。
延塘關,府邸之中,首位側麵,拚接的畫布嘩的一聲拉伸鋪平。
呂布、趙雲、李靖、秦瓊、尉遲恭、張翼、雷銅、李玄霸、賈詡、齊幼虎等一眾文武,齊齊坐在府邸大廳兩側座椅上,霍去病雙手環抱,靠在附近窗欞,目光瞥去地圖。
蘇辰臉上看不出任何神色,隻是掃過他們一眼,坐在首位右側沉默。
而李靖站在地圖前,指著上麵一個個標注出的草原名稱,軍議基本已經接近尾聲。
“按照西戎人的習性,冬季歇馬,部落不動,這就是最好進攻時機,大王高瞻遠矚,提前為我軍配上了冬衣。何況他們從未被燕國深入草原襲擊,又是如此風雪的冬季,嗬嗬,此處長途奔襲,必然功成。”
李靖站在地圖前,望著寫有西戎二字的版圖,仿佛看到了當年的突厥,腮幫都在鼓脹。
“但我軍將士並未深入過草原,當多備草藥,若出現水土不服,上吐下瀉,立即用轅車馱回延塘關。”
說著,他轉過身,蒼老的麵容,有著往日軍神的氣質。
“眾將聽令!”
在座的一道道身影齊齊站了起來。
“玄甲軍分兩部,唐軍乘馬車先行,幽燕後方跟進,不用彎彎繞繞直插中部草原,中途所遇部落悉數平推,兩腳走路的,一個不留,禁止一切消息傳出。
羽林騎走東麵,奔襲一千兩百裡,迂回中部草原直插屍逐部落後方,延塘關守軍由齊幼虎統領,保持後勤通暢。”
李靖說完,目光看向首位右側閉目沉默的蘇辰,“大王可有要說的!”
大椅上,蘇辰緩緩睜開眼,目光盯著地圖一會兒,搖了搖頭,目光閃出嗜血,“此役以平定北方為主,沒有什麼好談的了,孤隻有一個要求!”
蘇辰站起來,嘴角咧開,露出白森森的牙齒,
“……一月之內,踏平中部草原!”
“喏!”
整個大廳之中,眾將齊齊拱手大喝。
不久,延塘關內,響起集結的號角。
連成一片的各處軍營,一支支兵馬已經動了起來,不同的旗幟彙聚,而後迅速朝營外流動,巨大的馬蹄聲奔馳過穿過街道,穿過西城牆,奔向白皚皚的草原,三千輛轅車也緊隨其後,裝載著士兵駛出城關。
過往的商旅、行人繃緊了神經,避免與行進的軍隊碰撞在一起。
這一天,騎兵浩浩蕩蕩踩踏草原積雪奔赴東部的同時,先行的唐軍橫穿東部草原,直撲中部草原。
十一月二十九,從齊國上來,轉道向東去往延塘關的商旅,頭皮發麻的看著密密麻麻的車輛從他們麵前的草原奔湧過去。
“乘車進草原打仗……這……這是誰想出來的法子。”不少商旅看著眼前一幕,驚得說不出話來,待反應過來時,有人驚喜的呼喊起來:“燕國要打西戎了!”
十二月初九,秦瓊、尉遲恭統領的唐軍為先鋒、李靖、張翼統領的幽燕軍在後掃蕩,許許多多聚集草原的部落,還未反應過來就被摧枯拉朽的推平,一路馬不停蹄轉道向北,撲向一個中型部落當於部。
十二月十一,當於部落,儘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