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靖、呂布、霍去病、趙雲、秦瓊、尉遲恭等將,在馬背上向著巍峨的城樓上方,抱拳拱手。
城樓上,旌旗獵獵。
站在牆垛後的蘇辰拔出腰間夏王劍,指向城外,他聲音雄渾響亮。
“孤,迎諸軍將士回家!”
“回家!”
“回家!”
“回家!”
下方黑壓壓一片士兵高舉兵器嘶聲呐喊,幾萬人的嘶吼,猶如山崩地裂般驚人,站在蘇辰身後、左右的朝堂文武耳朵裡都是嗡嗡的亂響。
房雪君聽的胸口發悶,呼吸都不順暢了。
……
城中百官集居的牌坊,兵部尚書秦府內,臥病在床的秦俢聞剛喝完藥睡下,隱約聽到什麼聲音,又被驚醒過來。
他問守在床邊的老妻。
“外麵發生何事了?”
“是夏王征討西戎的百戰將士回來了。”老妻握住丈夫的手,輕聲說道:“夫君,身子養好後,咱們辭官回鄉吧。”
秦俢聞看著淚流滿臉的妻子,沉默了好一陣,虛弱的搖了搖頭。
……
“將烈士遺骸交接家眷!”
城樓上,蘇辰的聲音再次響起,下方早已等候的家眷們,這時才敢大聲嚎啕大哭出來,她們看著抱著骨灰罐走來的士卒,看著陶罐上貼著的名字,上前認領。
不久,領了骨灰的家眷們走在軍隊前方入城,蘇辰深吸了一口氣,轉身走下城樓,翻身上馬,房雪君也跟著上了一匹紅馬,跟在蘇辰身後,注視著入城的一個個士卒。
直到蘇家的馬車從後麵進來,蘇辰沒有跟他們說話,而是領著身邊眾將,還有護衛騎馬走在前麵,跟著軍隊穿行街巷。
馬車沿著燕京主道行駛,蘇家人不敢像城外那邊大呼小叫,一副沒見過世麵的樣子,此時都在馬車內坐的筆直,隻是通過飄起的車簾,偷偷打量燕京街景的繁華。
街道兩側擁擠的百姓之多,令他們咋舌,一路過去數裡都看不完。
蘇叢芳在車內,小心翼翼的左顧右盼,這種陣仗是他一輩子都沒見過的,伴隨前方王駕前行的,還有缺胳膊少腿的傷兵隊伍,這幅畫麵素寰、花紅真等女眷臉色發白。
而之後,馬車拐過街口,朝東麵駛去,讓蘇家人感到疑惑,難道不是去皇城?怎麼又出城了。
很快,他們便知道來這裡的目的了。
隻見山丘上聳立的巨大石碑,以及碑下密密麻麻的墓碑,碑上每一寸地方,都雕刻著人的名字,蘇叢芳、吳會之、蘇雍、蘇烈、蘇庭看著這一幕,驚訝的說不出話同時,也有深深的心痛。
大抵隻有生為男兒,才能明白,在這兩年中,這裡每一個人名,就代表一個男人戰死沙場。
這一眼望去,最少超過五萬之數了。
“該休養生息了。”吳會之忍不住說道。
蘇叢芳附和的點點頭,他側身讓蘇雍、蘇烈,帶著蘇家子嗣,還有女眷們一起走上前,走下觀禮台,在無數集結的士兵注視下,接過遞來的一炷炷香,朝前方、遠方的一座座石碑方向,捧香過頭,躬身拜下。
站在高台上的蘇辰看著家中人如此,心裡也很是欣慰。
也就在這時,後方有騎兵奔行而來,馬背上的令騎還未等馬停穩,直接跳馬快步跑來,將手中一卷黃綢舉過頭頂。
“啟稟大王,朝廷有旨!”
鄭和上前接過聖旨,來到蘇辰身旁站定,雙手抓住兩端展開。
“天子製詔,告夏王曰:
燕室遲暮,朕年歲幼小,不足肩負天下大任,有負列代君王,朕甚感羞愧。先帝荒宗倒行逆施,不恤旱情,致數州民不聊生,奸人為禍朝堂,以至朝廷威望難存,幸得夏王揮兵北伐,斬奸邪於朝堂,平魏國於中原,降蠻夷西戎、生奴於蠻荒!
夏王為天下百姓存亡,奔波四海,掃清寰宇,功德蓋世,朕竊以為,英雄當有立宗之所,當傳英雄之氣,朕決議將大燕江山,這泱泱土地,萬千生靈交托於夏王蘇辰,望諸君將士、朝中文武,將朕今日之言傳於四方!夏王承大燕國祚,授於天命!”
王朗閉著眼,不時撫須點頭,這道聖旨正是出自他的手筆,當著眾人的麵被念出來,那種感覺簡直不要美。
聖旨的聲音停下,王朗睜開眼,當即拱手:“請大王授天命,承燕國祚!”
周圍各軍眾將,紛紛上前,圍在蘇辰身後,一一拱手。
“請大王,登基,順應天命!”
聲音彙集傳向四周,無論下方,還是高台,黑壓壓一片士卒、文武大臣皆拱起手,或舉起兵器,遙望那道身影,他們口中許許多多不同的聲音在這一瞬間彙聚起來,猶如洪流般席卷,然後在天空炸響。
“大王,請登基!”
蘇家眾人心潮澎湃,望向高台,上方的蘇辰閉上眼睛,他聲音在風裡飄著。
“這次……孤就不推讓了。”
天下各國本就因為北方統一而緊繃的氣氛,在這條消息緊跟傳開後,當即陷入驚愕的狀態之中。
不久之後,蘇辰將稱帝,大赦天下。